月光下的飞樱(12)

拥有划开空间的能力、又让大司圣忌惮,再加上缚言咒,那是与枷锁卷咒极相近的断罪字言,需以缚言咒定住的绝非一般人。

「苍究竟是谁?」这是兰飞成长以来最大的疑问,只可惜,大司圣还有每个知道的人都不告诉她,真是令人……火大!

其实想想,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种经验丰富的童年,尤其从那之后,她变得多勇敢。所以她不用再哀怨童年被抛下,毕竟现在的她,已非昔日任性爱闹的小哭蛋,堂堂春之圣使,谁不赞她聪明、有智慧、勇气佳,不会再为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谁有那么多眼泪……

「主人,若冷了就多穿衣服,别生病了就满眼泪外挂两管鼻涕,很吓人!」蝶迦罗对站在树海上的兰飞,皱拢了长须眉道。

「为什么我流泪就一定是生病?」兰飞斜睨。「你就不能往气质的方向想,比如你伟大的主人正在感怀往事,令我细腻又脆弱的心——」

「哈——啾!」蝶迦罗打个大喷嚏。「树海上的风真的很大,连我都挡不了,主人还是多穿件衣服好,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风吹太久会引发人的凶残感,让我有一种很想见血的感觉。」

「会吗?」蝶迦罗灵敏的鼻子嗅了嗅。「不会是妖魔下了什么不好东西吧!」

「蝶迦罗,我一直很好奇,你额上的麟纹图形是什么时候有的,小时候父亲带我见你时,好像没有这个麟纹图形。」兰飞疑惑的端详它额中的图腾。

「这个图形嘛,它是……」

「还有,你打算说谎时,头都会转个方向。」兰飞对别过头的圣兽道。

「既然知道会是谎话,主人还要听吗?」大龙头转回和主子对上。

「你说得出,我就听。」她向来是个亲切和善的好主人。

「这个麟纹图形代表我的身分崇高和尊贵,能得到我当圣兽,是主人天大的福气,不惜福的人会遭天谴。」

「喔。」兰飞了解颔首。「不错,放在额上和我的樱花印一样,很合、很好。」

「我和主人有同样的看法。」它理所当然道。

主仆俩并排坐在树海上,状似愉悦地眺望前方目的地。

「蝶迦罗,灵界圣兽对文字的想法和人界是一样的吗?」

「主人指的是什么?」

「比如你对吹嘘和知耻这两句话,有什么想法吗?」

「有,想法很深,每当看到主子,就会想到这两句话。」

紫瞳横睨过去,大龙眼吊高以对。

「真是彼此、彼此了。」兰飞磨着牙,阴森森咧笑,努力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整得圣兽鬼哭神号。

※ ※ ※

『飞飞。』轻喃的低唤在兰飞耳畔。

沈睡的柳眉皱了皱不愿睁眼,热气随即轻烙在她眼帘、鼻梁上。

『你真倔。』笑语的声来到她唇瓣,啄吻的低喃。『再不睁开眼,别怪我就为所欲为了。』

下意识的眼皮略动了一下,随又放弃的不予理会,安睡于自己的世界。

『飞飞,这可是你自找的。』攫住了那微散的朱唇,深切的舌一探入,马上得寸进尺般的吸吮交缠。

感觉到温暖环住自己,感觉到亲密的气息正透过唇舌传来,充满占有欲的触摸由衣襟内探进。

「住……住手!」她低吟想挥开,却是全身虚软的难以出力。

『在朕的言灵中,你是动弹不得。』舔上她无力握住拳头的掌心,优美的声充满戏谁。『看起来毫无防备,骨子里可是拚命抵抗,这样的你让人好想欺负。』

缓缓睁开的紫瞳,迎视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湛蓝之瞳,灿如月之碎片的金发下是一张绝倾的容颜,但是那半露的结实胸膛,却昭告这个看似美丽的佳人实际是个少年,兰飞靠在他怀中,头枕在他屈起的腿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看着月帝,她咬牙。

『朕说过了,好好欺负你。』

「可恶——你——做什么——」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揉捏,兰飞一颤,这才发现对方探入衣内的手正抚着一方高耸。「堂……堂堂银月古都的月帝,你竟然……夜夜在梦中轻薄女子……简直可、可耻……」她胀红一张脸,慌得有些说不出话。

『你两次裸身面对朕,都不曾见你有过娇羞,却会对这样的接触不知所措,看来……』月帝撩动的气息继续来到她想闪躲的唇瓣。『你虽然是代表繁衍和生机的春之圣使,却是不曾涉及过肉体欢愉吧!』

有一种被讥笑的不爽,兰飞冒火。「那是没时间,将来我会有一堆经验——哇——」兰飞猛然被握住后颈抓起,正对着月帝寒厉的神情。

『朕警告你,将来敢跟谁有经验,别怪朕让你尝尝比被言灵问候还要痛苦的事!』

比言灵痛苦的事!紫瞳瞠楞着,是什么?

『想象不到吗?』他笑,来到她的耳畔,轻声道:『首先朕会想尽办法削去你的春之印,当你什么能力都没有时,再关到有多层结界封锁的高塔中,然后……』月帝忽一顿的探出舌,舔上她的面颊。

「怎……么样?」悚栗随着他的舔吻而头起,才多久不见,月帝怎么性情别扭变态的感觉有加剧的倾向。

月帝像享受够她的反应,才道:『到时候朕会跟你夜以继日做到天翻地覆,让你眨着眼是经验,闭着眼也是经验,呵。』好玩的嘴咬着她的小耳垂。『你说如何呀,飞飞。』

「啊——」兰飞发出有生以来最惊惧的尖叫。

「主人、主人,快醒醒!」

「蝶、蝶迦罗!」兰飞猛然坐起,神情惊骇到无以复加。

「又梦到月帝啦,你近来梦的次数增多。」蝶迦罗打个大呵欠,见兰飞拭着额上的汗,整张脸红通通的,拿过身边的水瓶拚命灌,像很干渴似的。

「蝶迦罗,最近在梦中和月帝的相见,他越来越大胆,而且……越来越真实。」

「那表示月帝已经来了,藉由梦的管道与你实际互动,到底怎么了,看你今晚吓得不轻。」

「他、他说要把我关起来,跟我……跟我……」兰飞咽下惶恐的口水。「做、做那件事做到……夜以继日,天、天翻地覆!」

「月帝这么说。」蝶迦罗看了她一眼,道:「恭喜你,月帝言出必行。」接着继续趴回去睡觉。

「蝶迦罗——」兰飞揪着它的龙须大喊。「你的主人可能会死耶,你还想睡觉——」

「唉哟,做到天翻地覆不会死人啦!」它困极的敷衍,翻个边再睡。

「你又知道,你做过?」兰飞扳回它的大龙头。

「月帝会留你一口气,做到你寿终正寝,这样可以吧!」不用再怕会横死了!

留一口气做到寿终正寝!兰飞口、鼻、眼俱张。

这一次主人的尖叫,足够摧毁座下圣兽的耳膜。

※ ※ ※

第二天,高空的树海上,主仆俩无言地看着天空、白云。

「主人,我看你到了荒魁之原,跟月帝求饶算了。」看着主子那张离「衰」样越来越相近的脸色,蝶迦罗好心建议。

「不干。」顶着两圈大黑眼,眨着涣散的瞳彩,兰飞一哼撇过头。「当初没低头,现在更不爽。」可恶的月帝,竟然用这么卑鄙下流的手段,别想她会屈服。「不过就是梦,又不是真的,只要睡醒来……呃……」她打个大呵欠揉揉眼睛继续道:「反正只要睡醒,本人又是精气充沛、神清气爽,妖魔惧怕的春之圣使。」所以梦中再怎么样被欺凌、再怎么样的春色无边,都是假的,别当回事。

「是吗?」看着她毫无说服力的德行,蝶迦罗很摇头。

「对了,蝶迦罗,你对荒魁之原了解多少?」

「它是人界、妖魔界和另一个被封住的三界,畏界、修罗界、妖精界,五界的共居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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