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梦(于飞调之二)(17)

“这碗药少初爱弟今日也会乖乖接受吧!”他来到方桌边,示意桌上的汤药。

让她易于怀胎受孕的汤药,初始朱毓总在抱她后强硬的喂她喂下,直到改由无忧、无愁端来后,两丫头朝她天真的撒娇,认定只要她喝下药就会一直留在她们身边,还会带给她们弟妹。

对此,苏少初长声一叹,朱毓很了解如何打动她,知道她不忍见她们可爱的笑容失望,难怪珊珊说,总有一天会让她真正栽一大跤的,绝对是可爱的人事物,明知对方的意图,她也不忍心见到可爱的笑容从她们脸上失去。

接过她们递来的汤药自行饮下唇,每天汤药都由她们端来,从那一天起,眠香也较少伴着她。

眼前他在方桌边,待她走过来的神态,不禁令苏少初想起帝都内蝶枫园那一幕,当时他以桌上的酒要她靠近,咫尺间的距离,她却退身离去。见她不动的身形,朱毓并不恼的只是轻喟一叹。

“想来对本皇子,你是绝对不给任何……”话未说完,却见她走来,膀首直接靠在他坚实的胸怀上。

“你打算喂我喝这碗药吗?”

朱毓一瞬的无言,健臂环抱上她的腰道:“你在对本皇子玩美人计吗?”

“对你还有用吗?”

“该说对受宠若惊的事,本皇子始终感到……代价不小。”他吻着她的发丝,疑惑她主动靠近的动机。

“尤其出自少初爱弟你,就更非可小看的事,别告诉我你忽然想要靠近我,理解我,好好试着与本皇子相处。“

”三皇子已认定少初所做的一切都是计与谋,就算少初有心,难得你之信任也无用。”

“这是说,爱弟不会再有欺骗玩把戏的回避行为?”

“尽量。”她一笑,迎视他俯来的眸锁。

“不会拿本皇子的感情玩弄响应?”他俯唇轻吻,贴上她的唇间。

“看着……办……唔。”她的开口是他探舌直入的吮吻,不停缠吮她的舌瓣。“如果现在放开对你的一切限制,你打算怎么做?”“应该会……给你一个报复之后,就此成为你记忆中的人。”这句回应果令朱毓眯凛起双眸,不悦的抱紧她。

“本皇子该给你这坦白到令人愤怒的答案什么奖赏呢?”

“我说过对你确有着感情迷惑,可不代表我能马上改变……嗯……”她未及说完,朱毓已拿起汤药饮下后,覆上她的唇 。

她无语的接受他一口口喂入唇内的汤药,直至药碗空了后,他再次紧拥她入怀,耳鬓斯磨着她的面颊,又是吻她的眉眼与纤颈。

“你……很喜欢……吻人。”在雪玉楼台便是如此。

“因为是你,你身上的每一处本皇子都想品尝,而且永远要不够。”朱毓笑得邪魅。

“这一年,你真的想要就这样关着我?”

“只要爱弟还是这么顽抗,成天想离开本皇子,那岂止一年,本皇子再不舍,关你一辈子也只得狠下心了。”他讲得一派心疼,双臂所环紧的独占欲和瞳中的涛天情焰,已是写明了,宁愿折了这翱翔之雁的双翼也不愿放手。

“顶多替爱弟盖个符合你喜爱与水平的豪华牢笼。”

“这么缺乏天良,不见人性的事,也得三皇子如此费心,真令少初百感交集呀。”这世间,王法遇上朱毓都阵亡了。

“爱弟对本皇子的付出终于有所感动吗?”

“等我开始知道泯灭天良是什么,大概就能作威作福……有所感动了。”

“那么……这个能令你感动吗?”

他牵着她走到另一端圆桌,桌上有一长方布裹的东西,显是朱毓方才带进。

“这是爱弟你曾经失落的东西。”

“我的东西?”苏少初疑问的接过这一布裹的物体,竟是一把琵琶。“这把琵琶……”认出这把琵琶时,她吃惊且讶异。

“潼家庄附近的河岸边,这是当年遗落的紫檀琵琶。”

“你竟会留下它。”

当时与朱毓那短短交手,为免节外生枝,在潼世伯催促下没多逗留,而当时的紫檀琵琶也遗落在河岸边,不想在回帝都前与朱毓有太多接触的她,也不曾回去找过。

“本皇子留下它有何用意,你会猜不到吗?”

“借机接近猎物。”想来从潼世伯口中知道她身为四大家族的身份后,他留下这把琵琶也是别具用意。

“是亲近心中的人,只是皇宫再相遇后,爱弟你的伶牙俐齿和难以捉摸,就足够让本皇子穷于应付。”他半真半假的带着揶揄,“再加上本皇子深怕拿出这把紫檀琵琶,以爱弟你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会让本皇子失去一样睹物思人的东西。”

去年带她往云峰去时,他曾想拿给她,没想到那一晚云峰雪夜只是她的策谋。

“现在拿出,想必是认定了少初的未来已是难脱生天了。”

“倒是本皇子终于不用再以物思人。”他轻环着她的腰,下颚贴在她额际道:

“可以得到这把紫檀琵琶的主人亲自抚弦。”

再握住这把失落已久的紫檀,她低敛的眼瞳闪烁着异芒,在朱毓放开腰际的环拥后,长指开始拢弦抹音听律,珠玉般的弦音不变,显见这把紫檀琵琶被照护得极好。

“三皇子可把玩过这把紫檀琵琶?”

“这种乐器本皇子并不擅长,也仅是打发着把玩。”

每当拿起,他脑海中是当年轻雾中,她坐在河边大石上,像以山林为弦溪水为音的弹着。恍如梦般清雅逸美。“但是本皇子看得出这把紫檀琵琶,音程和琴身的弦有些不同于一般。”挑弹出的音律有一种穿透的微妙感。

“需要少初为三皇子弹上一曲,让你知道这把紫檀琵琶究竟有何不同吗?”

“难道这把琴另有玄机?”这可让朱毓感到有趣,多年来竟没为他所察。

“相信三皇子知道少初和南源女药师风君儿之间的交情吧?”她把玩的漫抚弦音,信步悠移。

“知道。”

对她的过往,他至少掌握了五、六分,风君儿此人占她回忆甚多,也知此女已亡,亡者是最容易给生者留下思念。

对任何能占据她的心和脑海的人他皆不悦,既然断不了此人在她心中的位置,那就让时间来消褪此人的存在感,因此他绝口提此人。

“南源的曲芍擅以乐曲助药气而行,东域玄虹则是研究各种能毁杀人的乐器音律,少初长久伴着南源女药师,对这些自也略知一二。”

遥想过往,那曾经只有欢乐纵笑的年少,对比此时,人事虽未至已非,心境却已大不同,她的笑有着悠缈与复杂。

“这把琴便具有这两种能耐。”

“少初。”原先漫步玩琴弦的身形,已在他十多步之外的水色垂纱前,隔开内室与外室的层层垂纱,风拂扬飞,衬得她身形更悠逸,他皱眉的唤。

“这把紫檀琵琶该高人而弹。”

“那就别弹了,过来这。”他不喜欢她眼神中透过的那抹异芒,不喜欢她整个人看来充满难捉的悠邈。

“你知道你看我有个特性吗?“她抬眼迎视着他,不禁莞尔。“只要我从你身旁走开,或者其它人得我太多的目光,你唤我时,那眼神是锐利到要吃人的,我在你心中,当真这么重要的存在,不禁让少初更想知道一件事。”

“少初!”

轻雅的身姿一动,朱毓才伸手,她却已在重重垂纱后,如此之快的身形,不该是武功被封的她所能办到了。他疑问的皱拢双眉。

“三皇子,你认为少初能否以这把紫檀琵琶冲破你封锁在我体内 的限制?”轻扬的声再次传出。

“才要爱弟你别再有欺骗玩把戏的回避行为,显然爱弟继续和本皇子玩敷衍手段。”朱毓步入水色垂纱内,一层又一层的垂纱,一时难知她的方位。

“你认为就算冲破限制 ,以你这评测,有办法反制本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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