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情(炼情系列之二)(9)

「这种说法不尽公平,法西早有自立的羽翼,却还是自愿为圣渊的旗下势力,可见他非忘恩之人,只是不能接受他人的背义弃诺。」罗睦天客观坦言。

「嘿,原来你还有是非观念嘛!总算还清楚这件事谁是谁非。」不改那口爱以单音开头的口头禅,狄洛彬嘿嘿笑的冷瞄这位铁腕律师。「我还以为你挺自家人挺到黑白不分了。」

「如果真黑白下分,以圣渊的个性早出重手了!」

「这么说也是,以咱们尊贵的小圣渊那股狠性格,从来不知道忍气吞声怎么写,被放枪警告就罢了,还活生生的看着女儿被带走,至今没听到反击的流血事件,果然还认情面,讲着几分道理。」

「他明白这件事小栽挑起,也抱定只要能换回小栽的自由,他将不惜任何代价,但是法西坚不放手,以此演变,圣渊也不可能不出手了。」

「我想没人比圣渊更清楚,法西重信诺的程度,一旦答应的事就绝不会再为他人的高价所收买,出手的事更从来没有失败,这也是他何以能那么快坐稳在组织中的高位。」

无可匹敌的能力加上值得信任的「商誉」,法西的崛起,并非只是古家的大力赞助培植而已。

「想来口中说着不奢求,但是有机会你也不会放过。」瞧他不改说起豹眼杀手那种向往神情就知道,他已将网罗这位传闻中的杀手,当成刺激的挑战。

「我赞赏他的原则格调,还有那身独特的野性,充满旷野的神秘感,真是极致的魅力美学。」狄洛彬着迷的道。

「再说下去,我快怀疑你的性向了?」一派少女的迷恋口吻,真吓人。

「能拥有这么一位厉害又旷野魅力的人在身边效力,对方真有这种兴趣,要我改变性向也行。」他这人就是好说话。

见他那双俊眸,呈现一派闪闪动人,罗睦天一阵恶寒。

「以你的生活习性,我以为你会酷爱那位堕落的贵族杀手,东方麒麟。」

「喔~~麒辚,他是我生活中的仰慕,我太欣赏他那善、恶极端的凄迷感,他是一个焦点与平凡共存的矛盾体,多引人。」闪亮的双眼多添一抹眉飞色舞,仿佛光谈论就令他整个情绪High起来。

「东方麒麟是你生活中的仰慕!」世上要净是狄洛彬这种异类品味的人,不知是什么诡异情况。「那西方豹眼呢?」

「他是我梦想中的景仰。」

「请问第三位又是你的……」

「双尾狐狼!他是我失德面的憧憬。」说起这第三个人人皆知,却鲜少人见过的杀手,狄洛彬兴头全来了。「虚伪、狡猾、善变,精于心计伪装,游定正邪界线,只要讲起他就有沉沦的堕落感。」真是刺激到令人起颤。

「果真是精僻的见解,虽然令人不敢恭维,但我明白你心中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了。」

这位贵公子还有搜集的嗜好,举凡名车、枪械,还有一些历史失踪的东西,无论是帝王玉玺、历史合约、甚至史料上经历叛乱的名人遗骸,他都有搜集的兴趣,现在罗睦天怀疑他的目标转到活的物体,大概打算将当代杀手网罗,列册欣赏。

「这一位世界级的名手,若他们真有同性倾向,我都愿意改变自己,拥抱战栗的刺激感。」

「只可惜光法西就不可能,否则也不会啊出小栽的问题了。」罗睦天内心觉得,真正可怕的不是那几个杀手,而是这个嗜好独特的家伙。

「喔!我一点都不灰心,方法多的是,再怎么有性格的家伙,本人都有能力找到制伏的方法。」他拍了拍挂在手臂上的小绿宝,得意洋洋,仿佛在说连这只癖好扑帅哥的家伙,不也乖乖的在本少爷手上一样。

就在他大笑的又拍了一下小绿宝时,斑点猫咪忽像从半昏中惊醒般,全身竖起,狞咆一声,猫爪探向他的手臂和脸,在狄洛彬的痛叫中,牠极快的跳下,朝罗睦天跑去。

「看来你骄傲的方法,连只猫都不领情。」抱着三、两下跳上来,还咪咪叫的窝在他胸膛的小绿宝,罗睦天叹笑。

「将牠再交给我,我保证牠会很领情!」哎哟!他痛抽唇角,俊脸被左右开弓划过,直鼻粱部痛,手臂惨状也不轻。

「不要疼爱牠们的女主人不在,就乘机作威作福。」

可柔恢复属于乔皖的记忆又与圣渊复合后,目前到巴西古家陪伴鲍受真相刺激,又遇上小栽被法西带走的冲击,导致精神状态失控再度发作的珍妮。洁恩。(古圣渊之母。)

「我这是替只会溺爱牠们的女主人好好教育。」狄洛彬甩了甩被抓伤的手臂。「再说我瞧牠们的男主人也对牠们挺吃味的。」

古圣渊那温柔美丽的小妻子几乎把时间都拿来照顾这一猫一狗,干晾丈夫在旁大吃干醋。

「圣渊呢?」

「书房。」狄洛彬一副懒得说他的没劲。「从昨天收到一包凯尔寄来的文件后,整个人就开始支着下巴沉思,眼光也变得很诡异,阴阳怪气的,不知要干什么?」

害他大老远跑来这偏远小岛探望「据传」受到枪击的朋友,结果还好嘛!古家大少非但不见有毫发之伤,还稳然自若的招待他,笑谈他与妻子将会再有一次的婚礼,盛情邀他来参加。

看来,日本筱原家、巴西古家、美国史密斯家,三大家族随着可柔的身世大白,真相揭发时的纠葛、误会已经冰释了,否则也不会再有这场盛大婚礼。

「圣渊若开始有这些动作,就表示打算出手了。」难道与法西真要走上绝裂吗?

「古先生,想清楚要下怎样的命令了吗?」

书房内,一股奇特的沙哑嗓音,低沉的像以气音喃言,却又不失清晰的传入耳内。

「你在乎我下怎样的命令?」古圣渊浅灰的眸瞳凝着精光,近褐的发下是英挺的五官,此刻,对着以扩音对话的免持话机,有些闭眸思量。

「只是对你会找上我,还是对付他,至今感到新鲜。」微微的笑意,有些悠与沉,缓缓拉开一丝慵懒。

「不喜欢我替你们塑造见面的契机。」优雅身躯往后靠去,领导者的大椅衬着他昂挺的身形,颇有不怒而威之感。「毕竟你们互知对方,却始终不曾见过。」

「若只是这样的诱因,还不足以让我接下这件任务。」

古圣渊唇角淡扬。「怎么?想对她来场儿时回忆?只怕小栽无法如你所愿。」

「耐心与毅力是我具有的特性。」

他敛笑,交叠起修长的双腿,再扬起的眸光是莫测的。

「我这女儿,宠坏了,领养她的时候,就聪慧透顶,让我伤脑筋,却又疼得入骨,从不想勉强她,也不舍她吃苦,纵得她刁顽精怪,我身边的人,各个都不敢惹摆起面孔的我,但她闹起脾气来,是连我的情面也不卖。」

「这是警告我莫造次?」

「这是让你明白,你与他想怎么互动,我不过问,但是小栽……」古圣渊瞇起的眸光凛冽。「连我都见不得她的悲伤和眼泪,谁要犯了这个禁忌,就别怪我不顾情面!」

「悲伤、眼泪?!」似含咋舌的声道:「如此说来,最有可能犯了这个禁忌的是豹眼,在他不惜与你反目带走令嫒之后,以他外冷内烈之性,只怕古先生你呵护如珠的小千金……定然吃上苦头,泪也更流了不少吧?想到这,可会令古先生拧碎一颗父亲的心!」

「是我会错意吗?」古圣渊眸芒透犀,挑着双眉。「你的话有着挑拨,让人不得不怀疑,你相当希望我对法西下格杀命令!」

「我只是疑惑古先生究竟什么想法?至今不干脆下杀令,莫不成还念着一手栽培起的情分。」轻轻一声闲叹。「唉!除非我记错了,古先生你应不是什么良心善人,会有惜才顾情的举动。」

「你不是一个这么爱探问的人。」

「古家少爷也不是一个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好整似暇的声,不改其低沉。「要杀手做保护的任务,你很清楚,我会开例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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