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拼图+番外(28)

作者:以墨煮茶 阅读记录

苏延枝举手投降,转身往外走。

这个剧院虽然看着繁华,但苏延枝在里面就没见过除了团长外的表演者,不过照明条件挺好。

绕是如此,苏延枝还是提了盏油灯在手里,以防万一。

他先是在剧院演出厅逛了一圈,走到台上时发现顶上的空中楼梯,隐在黑暗里,并不太明显。估摸就是提线木偶表演时,操控者站的地方。

梯子的最下方在后台,苏延枝撩开帷幕走进去,刚进去就注意到了一道极其不友善的目光。

苏延枝转了转眼珠子,看到西装比利端坐在椅子上,脑袋偏朝他的方向,笑意阴森。

苏延枝不为所动,环视了会儿,在对面的角落找到云梯入口,迈着长腿走过去。

转身踏上楼梯时却愣了下,就在他这么几步的功夫里,屋子里的所有木偶,包括西装比利,脑袋已经齐齐扭转过来,不约而同地看着他。

苏延枝翻了个白眼。

这点儿程度,玩你爹呢。

他慢慢爬上楼梯,绕到舞台正上方。

这个位置的视野极佳,完全能看清剧院观众席的每一个角落。

苏延枝抓着扶手,往台下看时,瞳孔骤然紧缩。

西装比利就稳稳站在他正下方,仰着头,两颊微红,笑意森森。

它抬起双手,举在半空做了个拽东西的动作。

苏延枝只感觉两个脚踝一紧,像被谁猛地往下拉,听到脚下的楼梯响起咔嚓的碎裂声,剧烈的失重感袭来,苏延枝瞪大了眼,抑制不住喉咙的尖叫!

他的身子和破碎的楼梯一起极速下坠,苏延枝张嘴的瞬间,看到西装比利眼底兴奋的光。

苏延枝砸穿了舞台地板,掉进了下方的湖水里。

自始至终,他的尖叫都没能发出来。

在他看不见的舞台上方,西装比利微微皱起了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舞台的隔水层不算太高,苏延枝在水里打了个滚,憋着气浮出水面,伸手往上一扣,半个身子探出舞台缺口。

他猛烈地用鼻子呼吸,看到西装比利歪头看他,苏延枝沉默片刻,无比艰难张开了嘴。

上下颚之间,布满了黏稠的白丝,比起盘根错节的蜘蛛洞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牢牢地粘着苏延枝的嘴,一直蔓延到喉头。

别说出声,喘气都困难。

苏延枝觉得自己花了眼,在他张嘴的瞬间,仿佛看到西装比利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嫌弃。

苏延枝:“…………”

他刚刚想尖叫时,喉咙就开始疯狂分泌粘液,瞬间溢满口腔,苏延枝几乎被呛死,更别提发出声音。

西装比利站在原地,突然像脱力般倒了下去。

苏延枝一愣,在木偶撞上地时,他隐隐听见了一声更为沉闷的动静。

他抬头望向舞台上方的阁楼,那是他们住的二楼。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今天过了桥,丘石总觉得身边有人在看着他。

他一路心神不宁,回来以后也没吃东西,先去房间看了眼那个盒子。

完好无损,并未被拆封。

丘石看过《死寂》,知道自己尚未触发玛丽肖的杀人条件,这才略微放心。

他打开浴室沐浴喷头,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响起,狭小的浴室一片水汽氤氲。

等到身体被水打湿,丘石闭着眼伸手去抓毛巾,摸到块毛绒绒的东西,往下一拽。

却没拉动。

丘石皱着眉又拉了下,还是没拉动,小小的毛巾似乎千斤重。

丘石用另一只手抹了把脸,睁眼看去——

天花板不知什么时候塌了个大洞,有个东西从里面探出了肩头。

西装革履的上身是个兔子脑袋,双眼猩红,两只长长的兔耳垂吊着,其中一只正被丘石抓在手里。

丘石惊恐地张大了嘴,看到兔人阴阴一笑,挥起了手里的斧头。

噗哧!

周丽和贝优优回来之后也是先检查了一下屋子里的盒子,见其完好后松了口气。

“去吃饭吧。”贝优优道。

周丽却叫住了她:“我想上个厕所,你能等我一下吗?”

贝优优点点头:“行,你去。”

周丽进了卫生间,解决完生理需求后往水槽里放了些水,掬起一捧扑在脸上。

冰凉的寒意把她心中那股隐约的不安驱散了些,周丽重重出了口气,正准备再来一下时,突然看到什么东西滴进了水槽里。

是抹浓郁的红,沁入水中的瞬间就绽开成一朵极小极艳的花。

周丽一愣,低头凑近看了眼,慢慢抬头。

镜子里,她看到自己背后站了只怪物,人的身体,兔子的脑袋,两只长长的兔耳朵直立着,宛如它手里那把高举着的、血淋淋的斧头。

贝优优倚在门口,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门:“你好了吗?”

片刻后,周丽才道:“马上。”顿了顿又道,“我的衣服扣子开了,你能进来帮我扣一下吗?”

贝优优以为她是说胸衣,轻皱了皱眉,还是拧开了门。

推开的瞬间,脚下咕噜噜滚过来什么东西。

贝优优低头一看,是周丽的脑袋,湿润的长发水草般四散,正面朝上,无神双眼直勾勾盯着她,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帮帮我呀……帮帮我呀……”

那一刻,贝优优的尖叫几乎溢出喉咙。

但在那之前,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贝优优双眼溢出眼泪,拼命去掰嘴上的那铁钳似的手,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长着兔脑袋的怪物,感觉到什么冰凉锋利的东西抵上喉咙。

“Silence。”

兔人嘴唇微动,手里的斧头往旁一划!

苏延枝循着动静来到了丘石的房间,警惕地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在吗?”

倒是斜对面的门先开了,罗青青走了出来,看到苏延枝时愣了下。

苏延枝知道自己现在的水鬼样挺吓人,解释道:“掉水里去了,放心,我是活的。”

罗青青挺客气地笑了笑:“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苏延枝道我也是,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

罗青青走过来,伸手想去掰门锁,将握上的瞬间又顿了顿。

苏延枝刚刚去拧过把手,这会儿上面站满了水。

罗青青垂着眼,用衣服下摆擦了擦,这才从脑袋上取下一枚钢丝发卡,戳进锁孔拨弄几下,门就开了。

……这人警惕心还挺强。

不过在这种地方,心眼多未必是坏事。苏延枝倒也不介意,跟在她后面进了屋。

有浅淡的红色水渍从浴室流出,像是血混了水。

苏延枝对罗青青道:“小心点儿。”自己走在前面推开门。

狭小的浴室溅满鲜血,丘石赤身裸体,被砍成了几大块,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喷头的水还开着,不停冲刷稀释着血液,一直蔓延到外面。

罗青青看了一眼就面色惨白,道了声抱歉,扭头跑了出去。

苏延枝站在浴室门口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也没看看到拼图。又低头看向尸块,注意他的一只手握成拳,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苏延枝蹲下身,掰开了他的手。

里面是一小撮白色毛发,看着像从什么动物上薅下来的。

苏延枝扯下一块小方巾,把白毛卷在里面揣进了兜。想了想,又去掰他的嘴。

他出门时,看到白弥从隔壁走了出来。

苏延枝皱眉,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唯一组队的两个女生的房间。

白弥看到他倒是不惊讶,随手指指里面:“这两个也死了。”

苏延枝没说话,沉默地看着她。

白弥是个非常能给人带来压迫感的女人,身材相当高挑,几乎与苏延枝持平,举手投足间总有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像是匹爪牙内敛的狼。

“容卡呢?”白弥笑着问。

苏延枝道:“我怎么知道呢?他去哪儿又不用和我报备。”

白弥笑意更深,话锋一转:“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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