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拼图+番外(82)

作者:以墨煮茶 阅读记录

…………

He went for to eat honey,

Out of the mustard pot;

He bit his tongue until he cried,

That was all the good he got.

他去吃蜂蜜,

从一只餐桌上的芥末罐子;

他咬着自己的舌头直到哭出来,

这就是他吃到的全部。

…………

苏延枝想起《Simple Simon》里的一段,眼睛移向桌上那残存的几盘蔬菜沙拉,躁动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也算意料之中,人数太多,时间又短,来个“大清除”实在不奇怪。

他看着西蒙喜气洋洋地把尸体拖出门,恍惚间听到什么“夫人”“洗澡”的字眼,不由得皱眉,在对方过来时更加聚精会神,然后听到西蒙说。

“今晚上夫人吃饱,会更高兴的。”

第59章 邀请函5

入夜,万籁俱寂。

烛台上的白蜡静静地燃着,已经只剩半个指节,燃烬的灯芯蜷成一团,烛火越来越小。

苏延枝拿着剪刀,用糊着蜡油的尖端拨了拨,碰掉那虬结的一团,火焰颤了颤,又长大了些。

屋外的虫鸣声越来越弱,耳边只剩钟表指针转动的咔咔响动,苏延枝眯着眼看了眼,甚至认不清是三点还是四点,狠狠拧了把自己的大腿,神经被刺激得重新清醒。

凌晨三点二十。

他皱了皱眉,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斧头一定是血腥玛丽的杀戮工具,不然西蒙不会几次引导玩家去触碰。苏延枝倒是躲开了,周连可没有,如果按照过往的规矩,他应该熬不过今晚。

毕竟三具尸体只够伯爵夫人洗澡,西蒙可是说了,吃的还没着落。

可为什么还没来?

苏延枝掐了掐眉心,突然听到了点儿别的动静。

啪嗒,啪嗒。

像是谁踩着高跟鞋走动的声音。

还有重物曳地拖拽的闷响。

苏延枝几乎是立刻吹灭了烛火。

他走到门口,凝神听着外面,那声音由远及近,路过苏延枝门前,很快停下。

接着,他听到了门锁拧动的声响。

是隔壁。

之前上楼他留意了一下,好巧不巧,周连就住他旁边。

高跟鞋拽着东西进去了。

预想中的尖叫没有听到,隐隐传来沉闷的挥斩声,有什么东西咕噜咕噜滚了一圈。

接着是咔咔声,苏延枝不知为何,竟联想到刀锋剐蹭骨头的场面。

他压下心里的恶寒,耐着性子等这阵响动过去。

高跟鞋又开始移动,苏延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听到那声音慢慢靠近,竟挪了那脑袋,把一只眼睛移到门孔。

一面之缘的李克斯特夫人还是那副华贵艳丽的姿态,头颅高抬,下半张脸满是血,手里拎着一块鲜血淋漓的肉条,凑在嘴边小口小口地咀嚼。

几乎想都不用想,苏延枝就猜出那是什么肉,喉头生理性地干呕了一下。

伯爵夫人突然停下了撕咬血肉的动作,缓缓地把头扭了过来。

我艹!

苏延枝骇得立刻挪开,贴墙站立,惊出一身冷汗,连呼吸都屏住了。

不知过去多久,苏延枝终于听到了高跟鞋远去的声音,外面又恢复一片寂静。

他缓缓地松了口气,扣住了门把手。

他必须抢在其他人前面去到周连房间,拼图另说,对方手里还有硬币和邀请函信息。

正准备拧开门把手之际,苏延枝迟疑片刻,谨慎地先凑到门孔看了眼——

猝不及防对上一个怒睁的、血红的眼球。

!!

苏延枝头皮发麻,一股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袭来,他本能地往后退。

下一秒传来砰地巨响,沾着血的斧子把厚重的木门破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斧刃从高往下,几乎是贴着苏延枝的鼻尖划过。

与此同时,还传来了高跟鞋由远及近的响动。

苏延枝已经无暇去想象那伯爵夫人的身体扭曲拉长成了什么样,转头就奔到窗口,一肘子击碎玻璃花窗,探出身子紧紧扣住上方的窗沿,手臂猛地发力,整个身子窜了出去。

身后又传来劈砍声,那木门抗住第一下没能抗住第二下,轰然倒地!

这动静不小,聋子都听得见,然而苏延枝趴在城堡外围,城堡内始终与夜色一般黑。他脚尖艰难地踩着那满是湿润青苔的砖石凸起,为了不让身体暴露在窗口,只有一只手的死死扣着上方的窗沿。

这个姿势实在费力,苏延枝牙关紧咬,手背青筋暴起。

他听到伯爵夫人走进自己房间,似乎在巡视,高跟鞋啪嗒啪嗒,斧头拽在地上咔咔作响,每一样动静都在折磨苏延枝的神经。

好奇心害死猫,苏延枝进退两难,踩的地方距离地面至少十米,旁边也没有其他可以踩踏的地方,只能在心里祈祷这夫人赶紧走。

他的屋子里轰轰烈烈响了一阵,衣柜被推倒,床板被掀开,那高跟鞋迈步的动静越来越暴躁,久久找不到人,停了一阵终于离开了。

苏延枝额头抵着冰凉的墙砖,刚松一口气,头顶借力的窗户突然传来划拉声,他手臂本就支在远点儿的那头,被滑动的窗户一逼,竟就这么抓了空。

脚下凸起的砖块不到五厘米,只够放个脚尖,借力的地方没了,苏延枝双手空空,直挺挺地往后栽去!

他心里叹息,在失重感传来前忽然被谁一把拉住,又拽了回去。

苏延枝不可思议地抬头,见到一个熟悉的沉静面孔。

容卡半个身子探出窗,一手牢牢抓着苏延枝手腕,目光平和,丝毫不慌。

“…………”

苏延枝深深看他一眼,生存的信念占了上风,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容卡手腕。

“……别放。”他艰难道。

容卡摇了摇头,下巴指了指苏延枝隔壁、周连的窗户。

“倒数三个数,我会把你甩过去,自己把握机会。”

他说着,掰开苏延枝拽着自己手腕的手,冷静道:“三、二、”

苏延枝喉结动了动,周连窗外和他这边的构造不同,支出个约摸半米宽一米长的石台,只要这人稍微扔准点儿,他应该是能站得住的。

只是中间隔了五六米,他有这么大力气?

“一。”

苏延枝还没来得及说你用点力,手臂被重重一扯再一甩,他身体划过个抛物线,极为精准地落在了那台子中央。

“…………”苏延枝扣着窗户,抬头看了容卡一眼。

对方也在低头看他,精致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目光一如既往的冷静又温和。

“小心点。”

苏延枝没搭腔,把头扭回来,推开了窗户。

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屋子里乌漆抹黑,他翻窗落地时感觉脚下一片黏腻,似乎是踩到了血。

苏延枝耐着不适,艰难地借着外面微弱的光,摸索来到烛台旁,划亮火柴点燃了蜡烛。

肢解现场一片血腥,满地都是血和碎肉骨渣,白森森的骨骸躺在地上,左一根右一根,上面还带着没剃净的血肉,肠肺内脏从床上拖到了床下。

苏延枝熬夜熬到这会儿本就神经衰弱,刚刚又被吓了一跳,胃里实在难受得很,皱眉闭眼平复了片刻,慢慢蹲下地捡起血泊中的硬币。

有一张拼图,编号是16。

不算晚餐捡到的重复的13号,如今他有13,7,1,3,9,16号拼图。

这拼图材质特殊,漂在血里拎起来还是干干净净的。苏延枝把拼图丢回表盘空间,又拿起来对方的邀请函。

DATE之后是一串数字。

1558.11.17

白天果然没听错。

苏延枝垂着眼,背后突然传来拧动门把手的声音。

他立刻把邀请函内页朝下,摁在了血泊里。

“……你怎么在这儿?”来人是柳宴,眉头皱得很厉害,不知是不满屋子还是不满苏延枝。

苏延枝撑着膝盖起身:“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

柳宴审视着他:“你房间不太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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