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今天追到妻了吗(29)

作者:陈十年 阅读记录

阿九看着她背影,眉越皱越深,这的确是穷苦女子的一生轨迹。幼时帮衬家里,等十五六岁嫁了人,又继续帮衬夫家,这一生都是如此。

可这世界这样的大,照理说,也能容得下这女人。

阿九叹气,忽然道:“我也没读过书。”

时下以女子无德为美,从前朝就已经开始这传统。经历过这么多事,阿九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女子依附丈夫,并非靠得住之法。

她咬着唇,“还是应该多读些书,明白道理才好。”

陈照非偏头看她,赞同道:“你说得对。”

话虽这么说,可要做起来太难了。阿九也明白,只得又叹一声,转移话题。

二人又逛了会儿,走累了,便进了一家酒楼。

酒楼里没什么人,只一个掌柜的,连个小二都没有。阿九觉得奇怪,陈照非道:“掌柜的,怎么连个招待的人都没有。”

掌柜的一脸丧气,过来招待他们,“您二位没看门口那告示吧,我这里啊,要关门了,所以才没人。不过您二位都进来了,也是缘分,若是不介意,我给您二位烧个菜吧。”

阿九哭笑不得,看向陈照非,陈照非却挑眉应下,“好。”

待掌柜走后,阿九悄声问:“这掌柜的还会做菜,真稀奇。”

陈照非答:“说不定做得不错,指不定掌柜从前是厨子。”

他似乎并不在意,阿九只好按耐住心中想法,不再说话。

这地段不错,若是厨子做的菜够好吃,服务够周到,为何还会倒闭呢?想来做生意也是有门道的。

有人赚得家财万贯,也有人赔得本金不剩。

想到这里,阿九又想起身边这位,听说祖上就是做生意起家的,后来帮助了□□开国,因而被封异姓侯爷。

想来侯爷应该在做生意方面很有讲究吧。阿九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二刻钟。

掌柜的端着两盘菜上来,他袖子还未放下,菜还热气腾腾的,“来了,二位慢用。”

这两个菜卖相还不错,阿九尝了一口,味道也不错。倒是惊讶。

陈照非点点头,“掌柜的这手艺不错。”

掌柜的道:“嗐,我从前也拿过勺子,还有些手艺。不过这做生意,一朝风云变幻,难啊。”

陈照非沉默听着,待掌柜的说完,又问:“不知掌柜的这店可盘出去了?”

掌柜的摇头:“还没影呢,多一天就要多赔一天,愁人得很。”

陈照非淡笑道:“那不妨卖给我吧。”

掌柜的一愣,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人来,这人衣着富贵,腰间坠的也价值不菲,倒是有钱的主。

掌柜的咧嘴笑:“这真是撞了大运了,这位公子,不知道你何时有空?”

陈照非手指轻点着桌子,“此刻,便有空。”

*

从那儿出来,阿九还愣着。陈照非竟然就这么买下了这地方?

她失笑,果真是有钱人家。

陈照非泰然自若,又与她闲逛着回到客栈。青水与观海已经和好,正坐在一张桌上聊天,见他二人回来,连忙迎接:“侯爷,阿九,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过到处逛了逛。”陈照非看着他们的吃食,“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

说完便上楼去。

青水看着他背影,兴奋地拉着阿九问东问西,“阿九,你们今天都去逛了哪儿?”

阿九想了想,说了些地方。她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她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能学会做生意,那便能有钱,有了钱,便能做许多事情。

可她没有把握,她一定能做好。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青水见她心不在焉,担心道:“怎么了?你水土不服么?”

阿九点头:“可能是有一点吧。”

她起身,“你先吃饭吧,我上楼去休息会儿。”

她独自上楼,躺在床上休息,脑子里那念头却盘桓不去。

这一夜,注定是多梦的。

阿九又梦见江采和叶玉珠,梦见自己腹痛难忍,从梦中惊醒过来。

熹微的光从窗户透进来,阿九额上一层冷汗,腹中果然疼痛。她捂着肚子,是来了葵水。

因着来葵水,阿九这一日整个人蔫蔫的,无精打采。

青水大咧咧的,又太过兴奋,今日原要拉着她出门去,看她太过难受,这才作罢。

他们都出门去了,最后剩下阿九一个人留在客栈里休息。阿九睡了一觉,下楼来,丽娘和她打招呼:“身子可好些了?”

阿九点点头,丽娘端了一碗红糖水给她,“那群臭男人。”

阿九道谢,丽娘摇头,这会儿没什么事做,便与她攀谈。

“小娘子,我瞧你打扮是妇人样式,可是死了丈夫?”

第25章 25. 雨夜和猫 喵呜

丽娘说话如此直白, 阿九噎住。她抿着唇,死了丈夫,那便是寡妇。她这情况, 似乎比寡妇也好不了多少。

阿九苦笑摇头:“倒不是……”

丽娘打断她的话:“哎呀, 我明白,那些男人靠不住, 不管他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 总归他要抛了我, 那一概是当死了处理。”

阿九对她这泼皮道理哑口无言, 但仔细想来, 又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左右已经和你无关了,可不就是死了。

阿九捂嘴笑, “那便是吧。”

丽娘在她旁边坐下来,叹了口气,“我从前也有个丈夫, 那会儿说得什么天花乱坠的,把我捧得像天上仙女一样。我那会儿才十五六岁, 多蠢一小姑娘, 也真信了。”

她冷笑一声, “结果呢, 没几年, 我生了个女儿, 那贱人便去找女人, 还要带回家来。我哪里能忍,和他厮打起来,后来他便不带回来。”

她说着, 神情里不免染上些伤感,“可惜我那小女儿,才两岁,就病死了。那贱男人竟还说死得好,我哪里听得这种话,当即拿刀砍了他一刀,他便说要休了我。呸,还想休了我,老娘休了他还差不多。”

她说到痛苦之处,面目颇为狰狞。待说完,长舒一口气,才又和缓过来。

“说岔了,怎么说起我来了。我瞧你面容哀愁,又独身一个妇人,想来也过得不容易。若是为男人,大可不必。”

阿九点头:“多谢丽娘开解。”

丽娘笑了声,“没什么,左右过去了。你如今跟着侯爷,日后有什么打算?”

这话把阿九问倒了,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可还未定下来。

阿九手扶着陶碗,温度从她指尖传来,“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想好。我……从前的丈夫并非死了,我恨他。我也失去了一个孩子,我实在是恨。我很想报复他。可他位高权重,这事儿终归不容易。侯爷说,他愿意帮我一把,可我也不可能全指着侯爷。”

阿九低头,赧然笑了笑,“丽娘,做生意简单吗?”

丽娘听她这么说,便明白了她的意图。丽娘摸着下巴,“做生意嘛,还行吧,要豁得出去脸面,也要强硬一些……哎呀,你去问侯爷吧,若是你想,他定能把你调/教好。”丽娘朝她挤眉弄眼。

阿九跟着她眼神往后看,才发现陈照非不知道何时已经回来,正站在她身后。

陈照非执着扇子,“你们俩在背后说我坏话呢,叫我逮住了。”

这时候恰好有别的客人进来,丽娘便起身去招待,“我可没有,这不是在夸赞侯爷吗?”

阿九看着丽娘背影,有些懊恼。她低下头,绞着手指,有些不安,“侯爷都听见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这块料,不过是突发奇想。”

她自小谨小慎微,很害怕给别人添麻烦。何况如今陈照非已经帮她许多,她不知道该再开口。

陈照非在她手边位置坐下,“你应当相信自己。你日后要做的事情,是你一个人极力想做到的事情,旁人终归是无法理解你的。若是你自己都不信自个,那做到的几率便打了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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