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三公主(脸红红系列)(24)

他弯腰下去,额头抵着地,眼泪滴落了一地,「姑娘……对不起……对不起……」

「皇上……」老太监有点看不过去了,他看着肖景云啧啧了几声,「够了吧。」

「不够。」赫连息未白了痛哭的肖景云一眼,「把我的妹妹害成这样,这点怎么够?」

又过了一会儿,老太监又开口了:「皇上,他要把自己掐死了……」

赫连息未看过去一眼,不甘不愿的说:「行了,把他拖过来。」

看着侍卫想过去拖他,却拖不动,看样子他好像真的要把自己掐死了。

赫连息未一拍椅子,「混蛋,筠儿她还没死,你瞎嚎什么丧!还嚎?你自己去摸摸,还有气呢。」

肖景云这才停了动作,他跪在地上呆了一会儿,然后被火烧到似的弹起来爬到床边,激动的把手凑到了齐硕的鼻下……有气,果然还有气!

肖景云的心又骤然缩进又骤然松开,大喜大悲的情绪令他有些招架不住,一翻白眼儿给晕了过去。

赫连息未狠狠的看他,「没用的家伙,拖走拖走。」

「不教训你一下,你就不知道珍惜。」赫连息未不知道第几次的教训他,「要是真的死了,嚎丧还有个屁用。」

进行了充足的思想教育之后,赫连息未命人给肖景云处理了下伤,然后允许在齐硕的身边照料。

而期间岳皖晴也出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向肖景云交待清楚,包括两年前那个偶遇的夜晚。

听到这一部分的时候,肖景云突然打断她,「你是说,当年与我相遇的是她?」

岳皖晴没好气的看他,「不然还能有谁?」

肖景云的头嗡的一响,眼睛迅速转动,口中还在喃喃:「如果是她,那……」

他猛地顿住,还记得在某个夜里,他问齐硕想听什么,齐硕问他会不会吹埙,而当他吹出那曲「追月」的时候,齐硕的脸色完全变了,原来是这样……

虽然怀疑过殷维香,但因为找不到第二个可能的人便暂且信她,如今看来,她肯定是偷偷的调查了齐硕,或者从齐硕那里套出了当年的事。

与在听到殷维香说出这件事的感觉不同,那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啊,怎么会是她?

而如今听到的第一反应是,没错,就应该是她!

他只是从来没敢往齐硕身上想过,现在知道她是公主,自小在宫中长大,一切突然变得顺理成章了,心里突然涌出了狂喜的感觉。

但很快,狂喜之中泛出了强烈的愧疚,他瘫坐在床边,身体因为刑罚而剧痛,而心又被这种悲喜交加的感觉撕扯,肖景云难受得揪住胸口的衣服,将头狠狠的磕响檀木大床,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愚蠢的人?

为难了这么久才知道原来自己爱的始终是同一个人,齐硕才是那个对的人,才是他等待了两年之久的爱情,可自己做了些什么呢?他把她狠狠地推开,他误会她,怀疑她,他……

肖景云痛苦的低下头,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因为齐硕早就知道饭中有毒,吃的量并不多,所以很快就没有了生命危险,只不过那药的毒性太大,一点点也足以伤害齐硕的五脏,让她的身体变得很虚弱,要好好修养才能够痊愈。

而起初的这几天,她还是昏睡着的,清醒的时候并不多,这期间一直是肖景云在不眠不休的照顾她,即使他的屁股又红又肿的。

几天的时间,肖景云整个人就瘦了一圈,他的眼袋红肿,眼睛里都是血丝,眉毛和头发都乱糟糟的,包括胡子长得一塌糊涂的下巴。

但他还是跪在齐硕的床边,一只手拉着她的手,一只手整理了一下她鬓间的发,然后手背在她的脸上滑过,小心翼翼地好像对待一件珍宝,「懒姑娘,怎么变得这么贪睡了呢?」

「肖先生。」

岳皖晴轻手轻脚的走进偏殿,将手中的木盒递过去,「您要的东西取来了。」

肖景云眼神一喜,接过来后撩起衣摆擦了擦那精致的木盒,点头道:「多谢。」

岳皖晴点了点头,不放心的看了眼床上的齐硕,缓缓的退了出去。

肖景云摸了摸那木盒,轻轻抽开木盖子,将颜色通透的玉箫取了出来,他用指摩挲了下箫,而后抬眼温柔的看向齐硕,「姑娘,你是不是从没听过我的箫声?」

虽然得不到回答,但他还是笑了笑,将箫凑到了唇边。

「追月」的旋律从他唇边泄出,低婉清扬,又比之前多了分浓稠的爱意。

肖景云没有像以往那样陶醉的闭上眼,而是深情的望着齐硕。

吹到一半的时候,齐硕轻轻的转醒了,她迷惘的睁开眼,目光有些空洞,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她目光一转,便看到了肖景云,云时目光一软,又多了一分安定,齐硕松了口气,安静的听着肖景云把一首「追月」吹完了。

「皖晴告诉你了?」齐硕虚弱的说。

「嗯。」肖景云笑着拉住齐硕的手,「懒姑娘,终于醒了。」

「你怎么又……」齐硕蹙眉,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又脏了。」

肖景云笑起来,「你总是这样一针见血。」

齐硕有些疲惫,眨眼的速度都很慢,不过有一件事她不得不问,于是便断断续续的问:「两年前的事……我……」

「我都知道。」肖景云温柔的打断她,忍着下身的疼,倾身上去吻了吻她的额,轻声说:「不说了,累。」

他又吻上她的眼,齐硕温顺的闭上了眼,然后感觉着肖景云薄薄的唇在自己的皮肤上描绘着,「乖乖的休息,一觉醒来就都好了。」

齐硕轻轻的「嗯」了一声。

须臾,在她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时候,模糊的听到了肖景云的声音:「姑娘啊……」

肖景云在自己的唇上印上一吻,「爱你!」

你能活着……真好!

继处斩庆妃之后,赫连息未又在这个冬天杀了第二个人。

殷氏维香,以下犯上,企图谋害当朝齐硕公主,处以极刑,据说殷维香因为过分的惊恐,在行刑之前就在牢中被吓破胆死了,为此赫连息未遗憾了许久,因为他还想去现场观刑。

快开春的时候,齐硕的身体差不多都大好了,也没留下任何的病根,倒是肖景云,因为挨了板子后还没日没夜的照顾齐硕,导致现在走路的姿势不如原来那样自然了,不过,屁股上的伤并没有影响夫妻生活的品质。

「他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齐硕忍不住埋怨起赫连息未。

「是我活该。」肖景云与她十指相扣,没有说赫连息未的恶作剧,「谁让我错了呢。」

「那也不能……」齐硕还是臭着脸。

「好啦。」肖景云停下步子,转身拉过来她,俯身与她额头相抵,「没有什么影响啊,我还能弹琴给你听,还能和你一起吹『追月』,而且……」他附耳过去,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逗得齐硕的脸瞬间就红了。

肖景云咬着她的耳朵笑,「你说是不是,也不耽误我们生儿子……」

齐硕不说话,小脸儿通红。

肖景云爱死她这副一不好意思就闷闷的样子,于是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

「光天化日之下亲亲,羞不羞呀你们!」一抹浅绿飞过来。

「赫连筠朵,你给朕站住!」赫连息未在她后面大叫:「原来是你溜进牢里把殷氏吓死的,你这个闯祸精,你把她吓死了,朕怎么看热闹啊!你知不知道朕有多久没看凌迟了吗?站、住!」赫连息未最近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看那两个人没头没脑的冲过来,肖景云下意识的搂着齐硕挪到了不被战火波及到的地言。

「切,谁让你偏向三姊的。」赫连筠朵回头做鬼脸。

「朕哪有!」赫连息未拧起眉毛。

「你允了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不允我?」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喜欢的『人』?」赫连息未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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