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凝雪(三千阁之三)(9)

而现在此刻,她瞪着莫名其妙闯进厢房来,把她的恩客吓得逃命而去的黑衣年轻人,怒气令她睁圆了眼睛,眼神晶亮亮。

“你最好解释清楚你为什么突然闯进来。”她眯起眼睛,不客气的下达了命令句。

然而那气疯了的黑衣年轻人,却比她更不客气。

他一步踏上床沿,不发一语的,将她按了下去。

雪凝湄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他与她十指交缠。

这是一个非常亲密的举动。但若只单纯将其当成“沟通”的必要手段的话,就不会意识到其中的暖昧。

而当黑衣年轻人的指尖滑过她纤细的颈项,向下滑入她前襟,冰凉的指掌剥开了肚兜、握住她的一只浑圆的时候,她却突然感到十指交握的手心里,传来热烫的感觉。

那是身体上的错觉,却是心里真实的感受。

这个王八蛋居然轻薄她!

还轻薄得这么深入!

她怒了。

张口就要一阵河东狮吼,将他骂得抱头鼠窜,连他走过路过不小心经过的老子都不敢认他。

他却气势惊人的一口咬上她的唇,缠住她柔嫩的舌尖,然后开始足以比拟狂风暴雨的深吻。

她连呻吟都吐不出来。

“那个男人竟然敢碰你!”他恨恨的说,狠狠的咬住她柔嫩的肌肤。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这莫名其妙的怒气、这无视现实、无视她的职业,自以为是的醋劲……

“你去冲个冷水让自己清醒一点!”她怒吼。

随即被堵上了唇。

狠狠的蹂躏。

疯狂的男人,会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蠢事。

然而最常见的,不外乎是追杀出去,将那个引爆怒气的偷香者乱刀砍死,或者回过头来,将那个女人撕裂。

雪凝湄的意识非常清醒,即使她的欲望被粗鲁的男人无比笨拙的挑起。

她的身体被彻底的压制住,嘴里却气势惊人的怒喝,虽然这样阻止不了那个胡来的笨男人,但具有扰乱他的可能性。

“我不知道原来你有接这样的客——”

他的声音埋在她项间,凉如冷玉的触感令她浑身寒毛直竖,却格外添加了她的敏感,裸露的前胸因为他笨拙的只解开肚兜上方的结,因此那贴身的丽色紧密的托着那两只浑圆的柔软,而衬出分外情色的视觉景象。

她的眼睛泪蒙蒙的,那是因为欲望的关系。

黑衣年轻人气急败坏,他做出了索求她的动作,却让她感觉到他的委屈。

“你是昨天刚出生吗?变成幽灵就连常识都没有了吗?这里是青楼!我是名妓这是我的工作、我的职业!”

她在喘息与呻吟之间向他怒吼,被剥掉了肚兜而衣襟大敞,裙摆一片凌乱,但这该死的男人却好像弄不明白该怎么与人调情欢爰,竟然就只是剥开了她的衣裙,然后整个人扑在她身上,一面和她吵架一面胡乱摸索。

她被他摸得挑起欲望,却得不到舒解,气得一脚往他下身踹去。

幸好他还懂得要习,顺便切入自己膝头将她双脚分开。

“让我踹!是男人就不要躲!”

“踹了你会痛……”

他小心翼翼还想安抚她,却令她更加愤怒。

“你是装了铠甲还是缝了铁片当暗器?痛什么痛?你压着我,我就不痛吗?”

“我、我不要你被别的男人碰……”

“就跟你说那是我的工作!你不要命了敢干扰我的工作!”

“可、可是我……”

“你怎么样?你不要我给别的男人碰?你是我的谁?你是食客又不是我的男人!”

“我是啊!”

他只有这一句吼得比她还大声。

雪凝湄被他这么一句惊天动地给噎住了,看妖怪似的瞪着他。

他很委屈的告状。

“我、我一直很保护你啊……你、你也让我亲了,也、也跟我握着手了……明明也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控诉似的眼神让雪凝湄不好意思告诉他:那是因为你是鬼不是人,所以我没有什么好怕。但她很识相的闭上嘴,她隐约的明白了,这个看似沉稳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家伙,搞不好还是第一次恋爱。

彷佛小孩子一样,认定了就不肯放手。

雪凝湄也没有恋爱过,她还没有体会过心动的感觉,但是她待在三千阁里,已经看得太多了,憧憬啦、向往啦、想象啦,都已经太遥远了,她对现实的东西还比较有感觉。

不过,所谓的动心啊……

“你是说,你喜欢我?”

这么一问,黑衣年轻人在瞬间露出了茫然困惑的表情。

他好像对自己的心情也懵懵懂懂,只是依照直觉在抗拒雪凝湄与其它人的接触。

他的回答非常诚实,“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他认真的凝视着她,很坦白的向她诉说:“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感觉非常好,但我不要别人来碰你。”

“这是独占欲,不是喜欢。因为你现在只有我而已。”

“……我听不懂。”他很困扰的摇摇头,“我想和你在一起。”

“就算我讨厌你,要赶你走?”她眯起眼睛。

他必须承认,她这种质疑的神情也非常的具有挑情的魅力,但他现在不敢碰她。

“我不会走,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可是我是名妓,这是我的工作,我会和看对眼的客人上床喔。”

他偏过头,平静的询问:“看对眼才会上床?如果看不对眼呢?”

“就踹出去啊。”雪凝湄流畅的回应。她是十二金钗,有自己挑选客人,并且决定要不要让对方成为入幕之宾的权利。

“我懂了。”他慎重的点头,“我会让你对其他人都看不上眼。”

“……啥?”

她一脸茫然,他却自顾自的放开了她,拖过一旁薄毯将她身子掩住,然后就下床,非常平和的样子。

雪凝湄被挑起的欲望让她的身子微感湿润,浮起红晕的双颊却是被气红的。她一把挥开了毯子,一身风艳的踏下地来,气势惊人的走到坐在椅上的黑衣年轻人面前,狠狠的瞪视他。

她瞪视着,目光里充满“你敢妄动就宰了你”的威胁。

她一脚踏在他膝上,隐约窥见了她裙底妖娆,而她将身子微微前倾,让肌肤上散发的女人香味充盈他鼻间,在极近的距离下,她在他面前将肚兜穿回,将前襟拢起,薄纱的袖子中穿出她纤长白细的指头,款款绑着腰带的指掌怎么看都充满了勾引的意味。

他的眼睛非常的亮。

紧紧的盯着、看着,几乎是饥饿的。

但他没有动。手规矩的收着,身体没有一丝摇晃,连嘴巴都没有张开。

他只是看着,而那双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哼!”

她满是得意的报复感,在着装打理完后,她将踩在他膝头的脚收了回来。

那是一只蜜色的、指尖圆润而线条美好的足。

她用足尖在他隐隐蛰伏的私处,挑衅的勾画着。

他做了个深呼吸。

而她收回了裸足,却被他一把跩住了,用透着灼热体温的指掌,慢条斯理的为她上了抹袜。

她的身子微微的发热,呼吸的声音,几乎有了呻吟的音韵。

黑衣年轻人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他低沉的说:“说好了,要看对眼的,才能让他上你的床。”

当雪凝湄终于听懂黑衣年轻人的意思时,她已经疲倦到没有力气对他大吼大叫了。

一手扶着额,她很努力的让自己的意识专注在眼前的来客身上,而不去注意到眼角余光里,那个面无表情端坐一旁的黑衣年轻人。

是的,在那一天两人“促膝长谈”之后,黑衣年轻人对她寸步不离。

除了女孩子私密的如厕、梳洗之外,他连她在接客时,都铁了心要留在她房里,死死的霸住了她梳妆台前的椅子,一双眼睛紧盯着她。

原本这点小小的干扰她也不是很在乎的,只不过多个人嘛,以前待客时也有客人带着保镖来的,即使欢好之时,也只是把帘子拉下来就好了,她并不会在意有没有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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