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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临+番外(96)

作者:章小笼 阅读记录


在她说话期间,宫子言始终很认真地望着她,此时就打断道:“金太太说的这话很有道理,我也认为哲远是扎吗啡扎的...”

他笑了一声,仿佛在措辞,“哈哈,坏了脑子,总之他过于狮子大开口啦。金先生此时是在哲远家里,据我所知一切安好,我呢,很愿意做个中间人去调和一番。”

“那么我先谢过三爷——”

“谢的话先不急着说,我有条件要讲的。”

唐瑞雪心知肚明宫三和季哲远分明是合谋的,且宫三一定是拿大头的那个,便道:“这是当然,三爷若能出面调停,我自有谢礼相赠。”

宫子言吸了一口雪茄:“金太太打算赠我什么?”

唐瑞雪心里加着防备,不肯轻易许诺:“那要看三爷想要什么了。”

“说实在的,见到金太太之前我心里装着一种主意,金太太来了之后,我一时又改了心意。不知道乍说出来会不会显得突兀失礼?”

“三爷言重了,我洗耳恭听。”

宫子言把雪茄架在烟灰缸上,正色道:“在金先生与哲远的矛盾中我本想做个掮客,但我这人生平旁的毛病没有,唯一恋酒贪花。我对金太太一见如故,若有幸一亲芳泽,钱我可以分文不要,并保证叫哲远也不要,另还安排车子好生送金先生回重庆。”

唐瑞雪轻轻点了点头,“这个...”

宫子言饶有兴味地向后仰了仰,想看她作何反应。

“自然是可以。”

“人说宁做英雄妾,不为匹夫妻,我自觉已嫁了位商场上的英雄,现下看来却是不及三爷分毫。”

这答复与宫子言意料大相径庭,他不由得细看着唐瑞雪脸上神情。

唐瑞雪低头微笑了,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三爷威名在外,我是久闻了的。做一次露水夫妻,只要不为人所知,也算是两相其美的好事。”

宫子言携了她一只手过来:“好,好,论女中豪杰,杨家有穆桂英,金家有你!”

唐瑞雪抽出手,又轻轻打了宫子言一下,脸上依然是笑,“只是我无意和宫太太竞争,也就不便登门留宿。还请三爷顾忌我妇道人家的名声,寻个隐蔽旅店,万万保密才好。”

宫子言大笑起来,心想这是个风骚娘们儿嘛!看她这态度,定是身经百战了的,姓金的头上不知有多少顶绿帽子呢。

第73章 血色风月

离了宫三公馆回旅馆后,唐瑞雪将金沅叫来房间。

她绝口不提和宫三达成什么协议,只嘱咐金沅明日到哪个岔路口去候金衹天,一旦相见即刻出城在城外小茶馆等她。

金沅虽不通读心术,却也看出唐瑞雪说话时不住将食指敲着桌子边缘,显然是有些焦虑。

“你一人去见宫三当然是不行的,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即便救出了大哥,他也不会高兴的。”

唐瑞雪听了这话倒真心笑了笑:“都长成大人了,说起话还像个小孩。”

“放心,我有数的。”

金沅还是犹豫着不肯离去,“你总要把你的办法和我讲清楚,让我心里有底才好…”

唐瑞雪学着电影里的姿态,打了一个不大响亮的响指:“好啦,你休息去吧,我现在要去问茶房要一身换洗衣服,否则连澡都洗不得。这回来的匆忙,真是要什么没什么!”

金沅听她说要洗澡,自然不便再留,只好垂头回了隔壁房间。

次日下午,唐瑞雪去了久未涉足的东安市场,从头到脚买了身新衣服,以及一堆女子用在脸面上的武器。

提着这些东西回到旅店,她关起门来逐样将化妆品涂在脸上,给自己描摹出了一张艳丽面孔。

而后换上新装,在凳子上直坐到天色擦黑。

约莫时间差不多,她连手包都没拿,空着双手下了楼。

酒店大门口果然有人在等着了,下车迎上来道:“三爷吩咐来接您。”

唐瑞雪冲他点点头:“有劳了。”

那司机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很快开到另一家名叫三井旅馆的酒店。

司机一眼将迎上来想招呼的茶房瞪走了,率先进了电梯,唐瑞雪无言跟上,看司机按下了三楼。

三零七号房间门前已经站了两个男子,都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保镖一类的人物。

“三爷在里头。”

唐瑞雪抬手叩门时,其中一个保镖仿佛向她迈了一小步又止住,大约是想起一项叫安全检查的事,但发现无甚必要。

她穿了一件极贴身的旗袍,起伏处绷得紧紧的,腰身收得十分贴合;看着别说暗器,就连条厚些的手绢都藏不了。

保镖不能借搜身去对老板的女人上下其手,无胆,更无命。

门开了,宫子言坐在一把摇椅上,他大概才洗过澡,木地板上还有几个湿淋淋的脚印。

“愣什么?要我奏乐欢迎才肯进来吗?”

唐瑞雪关上门,“原来三爷还精通乐理。”

宫子言放下翘着的腿一笑,昨天她穿着朴素宽松,只看出她有张经得起推敲的脸,原来体态亦是婀娜,“粗通吧,能唱两句窑调!你今儿这身衣服...”

“不好么?为了见三爷新买的。”

“好,好极了。”宫子言站起来,眼神直勾勾的专往她胸前盯,竟一副欲火焚身的模样,“脱了想必更好看。”

唐瑞雪主动凑近他,两只胳膊松松地环抱了他的腰,脚步则将他引着往床上带。

宫子言一看她毫不扭捏,大喜之余也省了那些零碎功夫,直接上手开始解她的衣扣。

旗袍盘扣的扣眼开得紧,宫子言好容易松开了两个,已经不耐烦了,火急火燎地想要用蛮力撕扯时唐瑞雪制止了他。

“长夜光阴并不易逝,三爷何必这样急?咱们慢慢来,玩个新鲜的。”

话虽如此,她手上却自己解着扣子,旗袍开了,里面是一件轻薄的衬裙。

宫子言心想怎么脱了一件还有一件,眼睛看着那片露出的雪白脖颈,“什么是新鲜的?”

唐瑞雪推了宫子言一把,待他仰面朝天地倒在床上,她也将旗袍彻底褪下向沙发上一扔跟着上了床。

把碍事的棉被踢至地板,她言笑盈盈的跪到宫子言身旁,抽出了他的皮带:“我听说三爷常去马场骑马,马术了得呢。”

她将宫子言的手拉过来,“今儿让我骑三爷一回行不行?”

宫子言很顺从地躺着,看她要把自己的双手绑在床头,略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制止。

他自打跟了日本人后见多了死于非命的同行,衣食住行格外谨慎,连出门打野食睡女人都要带两个保镖,但眼前人实在没什么值得防备的。

她光着细胳膊嫩腿,周身只着一件衬裙,从头到脚唯一零件是头上那根原木色簪子;簪子的两头从她发间戳出来,均是钝而圆润,离利器差着十万八千里。

于是他咽了口唾沫:“怎的不行?三爷今晚就给你当马。”

唐瑞雪仔细收紧皮带,随即去解宫子言的衬衫扣子,手上一边动作一边说道:“别老盯着我,我不好意思。”

“好宝贝儿,你还会不好意思呐?”

“你把我看不自在了,到时候玩得不高兴可别怨我。”

“行,都依你,我闭上眼就是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耍赖皮偷看?”说着唐瑞雪将枕头覆到他面上。

宫子言有点不舒服,却也没说什么,因为他浑身燥热简直要着了似的,顾不得那许多了,“我包管不看,咱们快办正事吧。”

唐瑞雪答应着,拔下了头上发簪,柔软的长发洒在脊背,像一大片乌云。

簪子暗藏玄机,剑鞘一样的外壳拔开后是细而致命的刀片——那根藏刀簪从宫三右颈处刺进去,拔出来,再刺进去。

唐瑞雪手臂紧绷的神经隐隐作痛着,她不敢放松,披头散发骑在他身上紧紧压着枕头。

他没有死去,仍然鲤鱼打挺般挣扎,床铺咯吱作响,听起来极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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