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威王爷的春天(20)

“这样啊……”金氏皇帝表面上从容,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大有难以收拾局面的困窘感。

“王爷,你要舍弃本宫,迎娶一名平凡民女为妃?”倒是翩皇女沉不住气,忿忿不平的再度插话,“你这是在侮辱本宫吗?”

“不,我与你非亲非故,初逢乍见,绝无侮辱你的想法。”金鸿烈有礼又郑重的声明,他与这名东鹰国来的娇客绝无任何可能性。

“你……皇上,本宫不管,您一定要给本宫一个交代啦!”偏偏翩皇女又无法反驳金鸿烈的话,最后只能求金氏皇帝做主。

“嗯,朕……”金氏皇帝顾全大局,好言劝抚情绪激动的翩皇女。

金鸿烈则眼观鼻、鼻观心,无动于衷,只希望这出闹剧快快结束,自己才能向金氏皇帝禀告欲迎娶瑞儿为妃这件事。

只是翩皇女竟愈闹愈大,“既然皇上命令王爷招待本宫,那么本宫想入住王爷府,接受王爷的招待,说不定……”能和意中人近水楼台,日久生情。

“等等。”金鸿烈这下不发言都不行了,“皇上,翩皇女金枝玉叶,舍下寒酸,不宜招待如此贵客。”

“王爷,你这分明是推议之词嘛!你……你就这么讨厌本宫?”翩皇女眼眶一红,索性号啕大哭。

金鸿烈无言以对。

不是说哭得大声的人就占了个“理”字,而是翩皇女哭得够难听又响亮,教金氏皇帝终于受不了了。

“就这么决定!镇威王爷接旨,东鹰国翩皇女远道前来金氏皇朝,为朕的娇客,命镇威王爷迎驾入住镇威王爷府,直至启驾返国为止。”

一觉醒来,瑞儿看见小叶和小草侍立于床边,却不见金鸿烈。

“唔呵……阿烈王爷呢?”她一边揉着惺松睡眼,一边起身。

“王爷稍早在书房里,后来被唤入皇宫晋见皇上了。”小叶开口,和小草一起服侍瑞儿梳洗,却在为瑞儿宽衣之际,掩嘴偷笑,“嘻嘻,瑞儿小姐真受王爷宠爱。”

顺着小叶和小草含笑的视线,瑞儿低头一瞧,赫然发现自己从颈子、双肩到胸口,柔软的肌肤上都有着深深浅浅的吻痕,那是金鸿烈于夜晚激情中留下的。

“啊!”她大羞,双手忙着遮上又遮下,最后在小叶和小草的笑声中决定放弃,摊开双手。“罢了,你们要笑就笑个够吧!”

“小姐,请息怒,奴婢们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怕她生气,小叶赶忙解释,“奴婢们是在高兴王爷与你的感情这么好,将来迎娶小姐为妃后,肯定心里只有小姐一人,专宠一生。”

“哎呀!我不是在生气啦!我只是……只是……”只是不好意思。瑞儿的脸更红了,扭捏得说不出口。

半啊,她在小叶和小草的服侍下,梳洗整装完毕,金鸿烈却仍未回府,于是趁此空档去探望红花母女。

她们目前暂居在奴仆的院落,被洪厨娘照顾着,母女平安。那女婴不复甫出生时的瘦弱模样,健健康康的,一被抱起来便活泼的挥舞小手小脚,朝抱着自己的大人咯咯笑着。

“好可爱。”瑞儿满脸惊喜。这抱在怀里的小生命,既轻盈又珍贵,而且是她亲自接生的。

红花笑了,“她很爱笑,常常笑得好可爱,更笑得教人心仿佛都要化掉了。”

“真的呢!”瑞儿逗弄了半天,女婴笑声不断,吸引不少人的注意,有人抽空放下手上的工作,凑过来瞧瞧,有人也逗弄女婴一把,气氛和乐融融。

这时,在脸色铁青僵硬的金鸿烈引领下,阵容庞大的车马停在镇威王爷府的大门口。

丁总管出来迎接,却被目睹的光景惊得目瞪口呆,“王爷,这位是?”

“这位是东鹰国的翩皇女。”金鸿烈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一下车便重重甩袖,足见其不悦之情。“皇上有旨,她要到府里作客一段时日。”

“不对!”翩皇女跟着下车,骄蛮的反驳,“本宫是以要嫁给你,未来王妃的身分入住的。”

经过在皇宫中短短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明白这男人对自己没意思,反倒激起她的求胜之心,矢志非要让他倾情于她,心甘情愿的娶她为妃不可。

“什么?”好巧不巧,这话落入一干随同丁总管出来迎接的奴仆耳中,当下就有几人悄悄闲溜,跑去通风报信。

“请皇女殿下别会错意,皇上仅是要本王爷在你于金氏皇朝作客期间招待你罢了,跟成亲与否一事完全不相干。”金鸿烈说话毫不留情面,就是要翩皇女放弃嫁他的念头。

“呵呵……婚事自是要从长计议,本宫累了,请王爷派人带本宫到厢房休息。”翩皇女气极反笑,“当然,本宫理应在王爷的厢房内休息。”

“理应?”金鸿烈也是怒极皮笑,“好,好个『理应』。行,本王爷就将自己的厢房让给你休息,不打扰了。”

“什么?王爷不和本宫一起……”翩皇女花容失色,说不下去。

金鸿烈冷笑一声,“身为一国皇女,你不会风范尽失、羞耻心全无,教本王爷与你同住一房内吧?”

“你说什么?”翩皇女更加气恼了。

瑞儿收到奴仆的报信,匆匆忙忙从屋里奔出来,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

金鸿烈正与一名异族美少女怒目对峙,气势都很强,谁都不让谁。

原本就一头雾水的她更加迷惘了,忍不住出声,“阿烈王爷?”

金鸿烈转头,旋即上前,将她拉入怀中,才又转身,迎视目瞪口呆的翩皇女,嘴里却是吩咐着丁总管,“把皇女殿下的东西放到本王爷的厢房里,她爱住多久便住多久,本王爷则与未来的王妃同睡客厢。”然后也不管翩皇女的脸色变得多难看,径自揽着瑞儿的肩膀离开。

“我们就这样丢下客人,不好吧?”瑞儿不安的频频回头。

“没什么不好的。”金鸿烈喜欢她说“我们”的口气,感觉他与她是同心一体的,但也不喜欢她关切翩皇女的口气。“你关心她?她算是你的情敌呢!”

“情敌?”她好不惊讶,“她究竟是谁啊?”

“她是东鹰国的翩皇女”他简洁说明了这桩乌龙灾难的来龙去脉。

“真是的,不知道皇上究竟在想什么?竟然把人硬往本王爷这里塞!”

听着他抱怨连连,她的心情愈来愈低落,“阿烈,我们毕竟还是不适合在一起。”

“若不是看在皇上的份上,本王爷早就……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滔滔不绝的理怨倏地中断,他停下脚步,瞪向身旁的小女人。

“你瞧,我说家世没家世,说钱财也没有钱财,你又是高高在上的镇威王爷,合该匹配身分地位恰当的女子,就像那位翩皇女……唔……”

他突兀的吻住她的小嘴,打断她的话。

这个吻短暂而激烈,与其说是情意缠绵,倒不如说是在警告她。

“听好,本王爷不爱听你说这种自我贬抑的话。要知道,你可是本王爷长年以来推却成千上百桩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亲事后,自行看上的王妃,光凭这一点,你就比那个翩皇女优秀、厉害千百倍了。明白了没?”

这算是在安慰她吗?根着被吻得红肿的小嘴,瑞儿发现说出这番话的男人耳根子红得不得了,说也奇怪,这真的让她整个人镇静下来,且不再胡思乱想。

是啊!身为女子,最在意的不就是心上人的观感吗?如今他都挑明了说不把翩皇女放在眼里,她又何必自怨自艾又自卑呢?

思及此,她的心情大好,看他余愠犹存,反倒还有心情劝慰他。

“是,我明白了。你别气了,既然翩皇女势必要在王爷府里暂时住上一段时日,我们也只能善尽做主人的责任,好好的招待她,不是吗?”

“哼!”金鸿烈还气恼着,可是因为她的安抚而减轻不少。

这倒妙,一开始明明就是她差点想不开,现下却是他在钻牛角尖,真教她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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