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番外(220)
不知不觉十一点半了,杜召还没回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在救人吗?
想到这里,她更加坐不住了。
抬眸,看向二楼。
邬长筠悄声进了杜召书房,找找那份名单是否在这里,她想看其余的人名,说不定能帮帮忙。
耳朵正贴着保险柜,一边缓慢旋转一边仔细听,外面传来开门声。
邬长筠手顿住,辨听脚步声。
是杜召……
他怎么在家!
脚步声并不重,像是穿了绵软的拖鞋,直朝书房而来。
邬长筠赶紧将密码恢复至原位,挂回画,在门把转动的那一刻,滚藏到书桌底下。
“啪”的一声。
房间一片光亮。
邬长筠身体软,蜷成一团,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听杜召走到桌边,停住了。
她屏住呼吸,纹丝不动,看到书桌与地面缝隙处,他的鞋头与自己只隔了块木板。
千万别过来。
快走吧!
杜召站了两秒,转身往门口去。
灯灭了,四下又恢复黑暗。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邬长筠心里暗暗松口气,外面猝不及防传来几声嘶叫,吓得她心一惊,立刻又平复下来,是野猫,怕是发情了,最近夜里总是吵得人睡不着。
她听了会,轻声从桌底出来,刚站定,听到背后“卡”的一声。
回首看去——
杜召跷着腿,坐在墨绿色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打火机,细小的火苗轻轻摇曳,照亮他冷冰冰的脸。
“筠筠,跟我玩躲猫猫呢。”
……
第122章
这老狐狸……
既然被发现,只能演下去。
邬长筠淡定地坐到椅子上,随手拿起书边的书:“睡不着,借本书看看。”
杜召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打火机,小小的火苗忽地消失,又“嗖”地窜上来。
房间暗下的那一刻,邬长筠听到他轻促的笑声,转瞬即逝。
“你骗小孩呢。”他的话里仍带着笑腔,“黑灯瞎火,你摸盲字吗?”
邬长筠早有准备,她拿出一只用来照明的微型手电筒,按下开关,直直地朝杜召打过去。
突如其来的光芒像月光下冷冽的刀锋割在他面庞,刺得眼疼,杜召微微歪脸,避开些,半眯着眼看光后女人隐隐的轮廓:“拿开。”
邬长筠反倒转着手电筒在他脸上画圈,晃得人眼都花了。
杜召抬手微挡了下,无奈地笑道:“好了,快瞎了。”
邬长筠这才挪开灯头,拿著书起身,往门口去:“借阅一晚,明天给你。”
杜召见人从身前淡定地走过,顺势拽住她的衣角。
邬长筠朝他看过去,又用手电筒直射他:“干什么?”
杜召拨开灯头,攥着她衣服的手用力一拉,将人拽坐到自己腿上。
邬长筠屁股刚落下,立刻要起身,却被他死死圈住腰,她不喜欢这样的禁锢,即便对方是心上人,也不喜欢。于是拿起手电筒不轻不重地砸了下他的脸:“松手。”
“不松。”杜召仰面看着她,声音懒洋洋的,忽然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肩头,像是撒娇似的,“疼。”
邬长筠接着又给他一下:“疼死你。”
杜召听这话,心里却美得很,蹭着蹭着,轻轻咬了口她的衣袖。
邬长筠不禁一颤,像被小虫子咬一口,酥酥麻麻的,带了一丁点儿痛意。
杜召头发湿湿的,落了几缕在额前,身着睡袍,里面像是什么都没穿……邬长筠记得,无论冬夏,他都喜欢光着睡觉。
只见身下的男人领口微开,饱满的胸肌若隐若现,看得人心烦意乱。邬长筠一巴掌糊在他下巴上,用力往后推,胡渣扎得手心又刺又痒:“走开。”
杜召声音闷在她指间:“你压着我呢,怎么走?”
“那你松手。”
“抽筋了,动不了。”说完,吻了下覆在唇上她的拇指。
邬长筠立马弹开,又拿起手电筒直射他。
这样的光线下,人的五官、皮肤上的一点瑕疵都变得格外清晰,他的面容依旧好看到让人定力溃散,叫她有那么两瞬,自甘沉沦。
杜召分毫不顾强光直射的难受,瞥向掉在地上的书:“《泰绮思》,什么时候喜欢看小说了?”
“随便拿的,封面好看。”
杜召忽然笑了。
邬长筠皱眉:“笑什么?”
“原来筠筠喜欢这样的。”
邬长筠没听明白,用手电筒朝书照过去,只见白黄相间的书封上,一边印了字体巨大的书名,一边印了个袒胸露腹的人体,她只扫了一眼,没看清是男人还是女人,仍装作淡定地睨着他:“杜老板好雅兴,成天看这些书,小心身体虚了。”
“我虚不虚,你不知道吗?”
邬长筠看他眼里意味深长的笑:“早忘了。”
“我没看过,杜兴给的,说是讲的教徒和妓女的故事。”杜召戳了下她的腰,“要不一起看看?”
虽然这谎撒得不靠谱,但开口了,就得装下去。
“我拿回房间和你小舅看。”
“小舅还没回来,他忙得很,没空看书。”杜召眼睛有点花,按下她拿手电筒的手,“我读给你听啊。”
“谢谢,不麻烦了。”邬长筠去掰他落在自己腰上的手,“放开,我要回房间了。”
“急什么。”杜召更紧地圈住她的腰,“小舅妈的腰还是这么细,穿这么厚衣服,还是一巴掌就盖住了。”
他的腿很长,却满是肌肉,硬硬的,坐上去并不太舒服,邬长筠不敢过分挣扎,怕扭动起来将他睡袍弄散,只能用力掐他手指,可这男人铁做的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杜召!”
“嗯。”
“你放不放。”邬长筠严肃地看着他。
“生气了。”杜召瞧着气鼓鼓的小模样,可爱极了,松开手,“放,这就放。”
邬长筠刚要起身,杜召双腿轻轻往上一抖,将她颠起来,又坐回自己腿上,紧紧贴向腹部和腿间。
软软的,真舒服。
这一巴掌也是。
邬长筠手心火辣辣的,不说两人现在的处境,就算是从前如胶似漆的时候,他这么闹,该打也得打。她按住沙发从男人身上起来,理了理略凌乱的衣服:“欠揍。”语落,跨过书往门口去。
“站住。”
邬长筠不想理他,手刚落在门把上。
“小舅妈真是来看书的?”
邬长筠顿住,回首看他。
黑暗里,隐约看他勾了下唇:“书没拿。”
她又走回来,将地上的书拾起来掸了掸。
“你不是来找书的吧?”杜召瞧着她漂亮的脸蛋,“找书不开灯,鬼鬼祟祟躲我干什么?”
“不想和你说话而已。”
“是么?”杜召微微躬下腰,双肘抵在腿上,盯着半蹲在地上的人,“小舅妈不会地下党吧?来找别的东西?”
邬长筠心里一虚,他还是怀疑了,平复下刚才的怒意,起身镇定地俯视他,故意嗤笑一声:“是啊,专杀你这种汉奸的。”
杜召眉梢轻佻:“我就不能也是地下党吗?”
“是嘛,那你是哪边的?”
“小舅妈是哪边的?”杜召直起身,又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手指轻点着柔软的绒布把手,举止孟浪,“小舅妈看不出是什么人,但小舅倒像长了一张共.党脸。”
邬长筠语气平平,听似毫不在意道:“你去问问他,或者把我交出去,叫你弟弟严刑审讯。”
“那我可舍不得。”杜召从口袋掏出烟盒,倒出一根烟点上,抽一口,缓缓吐出来,清烟乘着窗帘依稀透过来的月光,寥寥升起,“说不定我们是同一阵营,我还是你上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