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王子妃(7)

开口说话的正是今天宴会的主角韩子浩。

韩氏集团在上海有着让人不敢小觑的商业实力,作为韩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韩子浩可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钻石级王老五。

两人相识,还要追溯到十几年前。

那时的阎烈十五岁,因为家族事业的原因,他被父母带到上海住了整整五年。

在那五年里,被送到私立贵族学校就读的他,认识了同为上流子弟的韩子浩、陆靖凯以及雷一鸣等圈中好友。

阎烈二十岁的时候,因为生了一场大病,被父亲送到美国治疗,病癒后,才正式留在国外继续深造。

几个好友虽然一别八年,彼此的友情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发生任何变化。

这些年,只要有时间,韩子浩等人就会飞到国外和好友相聚。如今阎烈因工作来到上海,阔别多年的好友们自然要趁这个机会好好相聚一次。

「来的路上车子出了一些小问题,稍微耽误了一会儿。」

阎烈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目光瞟向韩子浩臂弯中搂着的年轻女子。

女子身材曼妙,姿色艳丽,一看就是游走于上流社交圈,且拥有绝妙交际手段的社交型人物。

韩子浩赶紧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赵欣雅,欣雅,这是我好朋友阎烈。」

赵欣雅莞尔一笑,伸出娇嫩的手臂,用十分得体的语气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阎太子,真是久仰!之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如今终于有幸见到阎太子的庐山真面目,我也算三生有幸了。」

不得不承认,皇朝国际酒店的少东家不但身分不凡、背景庞大,就连五官容貌都出众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地步。

出没在金莎私人会馆里的会员,最不缺的就是俊美多金的富二代、权二代们。但相较之下,阎烈的存在就像一颗耀眼的钻石,即使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吸引住别人的视线。

对于赵欣雅的恭维,阎烈只是淡淡地回了对方一记浅笑。

他和韩子浩相识十几年,十分了解对方对待女人的态度,平均每个月都会更换一任新的女友,不长情、不专一,典型的流浪在花丛中的浪荡公子。

就算赵欣雅尽可能地表现得可圈可点,完美不俗,她也没有能力守得住韩子浩的心。

其他几个好友身边也都带着不同的女伴,或妖媚,或性感,只是完全吸引不了阎烈的视线。

韩子浩见好友反应冷淡,态度疏离,便将几个女伴打发到一边,拉着阎烈等人坐到另一边聊天。

「怎么样,这几年在台湾过得还好吗?」

阎烈懒懒地坐在柔软的沙发内,手中端着一杯橙黄色的酒,沉笑道:「你口中好的标准是什么?」

「男人除了事业和家庭之外,自然就是爱情了,别告诉我们,你到目前为止,还是孤家寡人。」

「爱情就像是一件奢侈品,不是人人都能轻易碰触的东西。」

陆靖凯笑着打趣,「这句话可不像你阎太子的风格。」

「那么在你看来,我的风格又是什么?」

一直没作声的雷一鸣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眼,「莫非你还在想着Angel?」

递到唇边的酒杯因为这个问题而停滞了几秒,随后,阎烈轻啜酒液,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道:「她只是一件过了时的奢侈品,你如何觉得我会对她念念不忘?」

「你若忘得掉,系在你腕间的那条蓝色丝巾又说明什么?」

阎烈这才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西装袖下果然露出一截蓝色的丝巾。

他淡然一笑,将那抹蓝色彻底掩在袖子下,「有些回忆虽然并不美好,却可以时刻让我的头脑保持清醒。至于你们脑海中所猜测的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并不存在。」

几个人见他并不想多谈论这话题,便插科打谭地将话题移向别处。

身为今天宴会的主人,韩子浩不能偷闲太久,没过一会儿便被其他朋友叫走,去招呼新来的客人。

阎烈趁机去了一趟厕所,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让他感到熟悉的声音。

「妃妃,你脸上怎么沾了这么多油污?哎呀,你额头上还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谁那么有创意啊,居然把电话写到你脸上……」

讲话的女孩名叫周周,是王子妃的小学同学。

「别提了,我今天运气不好,遇到衰神,还以为能多赚五百块,结果不只钱没赚到,还被人给耍了一道。」王子妃心情很差地抱怨着自己路上的遭遇。

值得庆幸的是,五百块的外快虽然没赚到,被周周叫来做几个小时的临时服务生也不错。

据说今天是某大财团少东的生辰,由于来此参加宴会的宾客过多,服务生人手不够用,经理便让员工介绍亲戚朋友过来打杂,薪水就按工作时间来结算。

王子妃以前有过被临时借调的经验,再加上她能吃苦耐劳,对工作认真负责,几次下来,深得经理的欢心,所以今天这场生日宴,她自然成了被借调的工作人员之一。

周周带着王子妃躲在距离厕所不远处的楼梯间更换制服。

王子妃一边穿衣服,一边用面纸狠狠抹掉脸上的油污,连带着那串电话号码也被她抹得一乾二净。

周周又和她哈啦几句,交代完她的工作后,就急匆匆跑去自己负责的领域了。

王子妃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刚一转身,就看到洗手间门口站着一个环着手臂的年轻男人。

仔细一瞧,这人她认得,竟是那个欠了她五百块,并且在她额头上留下丢人痕迹的家伙。

「你怎么在这里?」

阎烈好笑又好气地回道:「谁规定我不能在这里的?倒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小女人应该在皇朝国际酒店上班,既然她是皇朝的员工,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当服务生?

「这还不是都怪你!」王子妃口气很冲,「我花费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给你修车,不但一毛钱都没赚到,还害得我损失了一套乾净的衣服。如果不尽快将这笔损失赚回来,我晚上作梦都会被气醒。」

说着,瞪了他一眼,又急着要离开。

阎烈一把拉住她,挑高了眉头,似笑非笑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的原因,所以你要来这里做临时工弥补那五百块的损失?」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阎烈被她那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你很缺钱?」

「谁嫌钱多?」

「皇朝的薪水满足不了你对金钱的渴望?」

「你怎么知道我在皇朝上班?」王子妃很惊讶。

「你之前穿的制服难道不是皇朝的?」看来这女人真是没认出他。

「就……就算我在皇朝上班,难道我不能给自己发展第二事业?」

王子妃差点忘了,她刚刚来的路上确实穿着皇朝国际酒店的制服。

因为她很少将钱用在购置衣物上,再加上皇朝国际酒店的制服结实耐磨,所以除非休息放假,平时为了减少麻烦,她都是穿着制服往来于家和酒店。

阎烈忍不住揶揄道:「你指的第二事业就是在这里当个打杂的?」

「不可以吗?」

「你的脸色不太好,最好去医院看看。」

阎烈的话题转得很快,如此近距离的打量她,才发现她的脸色并不好看。他要是没猜错,应该和前天跳海那件事有关。

这么瘦弱不堪的小女人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那么久,不生病感冒才奇怪。王子妃避开他的打量,嘴硬道:「谁说我的脸色不好,而且去医院不用钱吗?喂,我说你这个人很奇怪,我和你又不熟,你干么要管那么多?」

「如果是为了那五百块,我没说过不付给你。」

「好啊,那你现在付给我。」

「我现在没有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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