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困我+番外(103)
“怪我,对不起宝宝。”
贺临礼真诚道歉,后朝她伸手,手指轻轻贴上贺知意的额头,再轻轻抚摸一下。贺知意冷吸口气,哼出一声。
贺临礼突然发笑。
“真是笨死你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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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旧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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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怀里多了个人,贺临礼姿态也是十足慵懒,却也让刚刚吃痛的贺知意看得越发生气。
她抬眼瞪他,脸上有十分不满。
贺临礼懒洋洋开口问她。
“贺知意,为什么这个也哭?”
贺临礼语气太过平和无常,神情也是,贺知意反倒被他问住。她刚刚确实觉得难过,听贺临礼说纪若一直都在平城时觉得难过,听到纪若死也在平城,尤其还是那样决绝的死法也难过。
贺知意一直都想再见一见纪若。即使纪若一直都不喜欢她,即使纪若把她丢给了外婆,甚至最后把她跟外婆两人完全抛下。
贺知意不恨她,也不怨她,就是单纯的难过。
她或许不爱纪若,她没有爱,也不懂爱,先前唯一感受到的爱来自外婆,可外婆去世很早,迄今也过去了很久,久到她都要忘记了外婆的模样。
觉得难过的原因,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被纪若爱,或者想再见时问一问纪若,为什么生下她却又不爱她。
可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那天晚上没有直接杀了她,要让她活着,要把她送给外婆。是被爱着的吧,纪若大概,也是爱她的。
贺知意再度哽咽,垂着眼睫,闷声咬唇一言不发。
贺临礼见状轻叹口气。
“贺知意,我能查到的都查了。”
“还有我查不到的,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再慢慢告诉我。”
贺临礼顿声,抬手摸上她的脸,手指贴着贺知意脸颊抚了又抚,极不想再看到她满脸挂泪。他笑容清浅,动作缱绻又缠绵。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什么都可以慢慢来。”
贺知意呆呆看他,一时没能明白他话中深意。贺知意曾觉得自己已经渐渐了解贺临礼是什么样的人,可有时候又总有种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贺临礼的感觉。
“你不难过吗?”她突然问他。
贺临礼闻声微微偏头,勾着唇反问。
“难过什么?”
语气轻松,一身自在,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难过,搞得贺知意一瞬间也有些难过不起来,还后知后觉想着先前当着他的面哭很是丢脸。
贺知意不死心,开口再问。
“以前也不难过吗?”
贺临礼定定看她,眼前人哭红了眼,额间撞出的红痕也还没消散,眼睛圆溜溜看他,一脸求知的模样,看着蠢萌得过分。
“贺哭包。”
贺知意锤了他一下。
贺临礼轻笑出声。
“贺知意,你要是想听实话,那就是不难过,但如果你想看我难过一下,我现在难过难过也可以。”
“疯子。”
贺知意斥他,手又重新抬起,反被他轻易捉住。她挣扎着想要脱手,反被他固定更紧,脸颊挣得涨红,刚想开口再骂,却见贺临礼变了神色,沉着眼眸看她。
“宝宝,别乱动。”
连嗓音也哑了几分。
贺知意怔住,见他突然严肃,一时不敢再动。她突然有些忐忑,试探着想从贺临礼掌中抽出手来,贺临礼终于放她脱手。
贺知意撑着他的身体,正小心挪动身体,她想要起身离开。她跨他腿上太久,两腿间有些酸软,腰椎也觉得不适。
贺临礼总喜欢这种奇怪的坐姿。
贺知意挪了又挪,下面突然硌到什么,她瞬间像是被冰冻住,仰头又慌又惊去看贺临礼,满脸不可置信。
贺临礼两手懒散搭在身侧扶手上。
贺临礼没碰她,贺知意现在却觉他这样比碰她还要叫人难受。
她再傻也知道那是什么,羞愤交加之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但口中翻来覆去却只有一句“疯子”。
骂人的词汇贫瘠又匮乏。
贺知意逃得很快,不自然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椅上。她偏转过头不再看他,两手叠在腿间,手指头勾勾绕绕,那点心思透露得明显。
身后突然传来贺临礼的声音。
“贺知意,我没多少感情分给外人,时间精力也是,包括贺任和我已经死去的母亲。”
嗓音低哑,说出的话也有冷冰冰的味道。
贺知意一时无话可接。她回身看他,见他已经正襟危坐,神色从容,全然没了先前的浪荡模样。贺知意只浅看一下他的脸,不敢再往下看。
但只是看脸都让人语噎。变得真快。
贺知意暗自嘀咕,贺临礼突然起身。贺知意察觉动静,视线随他起身的动作转变,见他正朝窗边走去,那里窗帘大开,外面天色渐暗。
没等贺知意细看,窗边的光线瞬间被封。
贺知意怔怔看他,又见他缓缓朝自己走来。她偷偷吞咽一下,低着头没再吭声。
贺临礼自顾开口。
“得知我母亲死讯的那天,我独自坐了一夜,一直到次日凌晨五点,但当时脑子里充斥着的,都是竞赛的规则和相关试题。”
“那天的早餐不对胃口,竞赛的裁判也让人不爽。当天就是决赛,而次日还有一场,一场接一场。困得要死,最后只想睡觉,比赛结束,睡了两天。”
贺临礼一连把话说完,贺知意全程安静听着。
可她隐约察觉到别样的情绪。
贺临礼大概是难过的。
难过得失眠一整夜,难过到记得坐到了凌晨几点,难过到看什么都不顺心。因为难过,所以那天经历的事情全部历历在目,仿如昨日。
贺临礼只是忙碌到连好好停歇下来感受何为难过的时间都没有。他是贺任的骄傲,各种竞赛一场接一场,只机械性连轴在转。
所以比赛结束才睡了两天。
贺临礼有两天好好难过的时间,有两天时间去接受并感受母亲离世的悲伤。
“我可以爱你,贺知意。”
没头没脑的一句,贺知意循声抬眸。
她看清了他的神情,依旧是一脸平和,说着那样的话,提到母亲去世的事也好,说爱她也好,自己好像都没什么情绪波动。
或许该说点什么的,比如说点什么安慰的话。
贺知意突然意识到,贺临礼也没有爱,也是个笨蛋。她甚至想到了刘妙之前的话,太过聪明的人,总会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
贺知意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又被贺临礼截下。
“贺知意,我想你爱我。”
贺知意愕然与他对视。
贺临礼已经近身,他再度蹲在她面前,拉上了她交叠在腿间的手,仿佛历史重现,上一次贺临礼也如这般,虔诚俯身仰头看她。
他一如往日,细细啄吻她的手,一下又一下。
贺知意依旧尝试脱手,贺临礼没再刻意拉她。他的两手垂在身侧,仰着那张过分精致的脸看她。那张脸真的过分优越。
贺知意突然伸手,她轻轻揽上了他的脖颈,后慢慢俯身,手也轻轻把贺临礼往怀中带。她再看不见贺临礼的脸,自也看不见贺临礼眸中一闪而过的愕然。
贺知意轻轻抱着人,一手轻抚贺临礼的后背,动作极为生疏,但她想要传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
只一瞬间,贺临礼两手紧紧环上她的腰身,他重重一收,贺知意身体被迫往他所在的方向挪动,两人瞬间紧紧贴在一起。
贺知意安抚的动作被他吓停,贺临礼也只安静抱着她,没有更多动作。
不知过去多久,贺知意才稍稍恢复的腰身越发的酸,她抬手轻拍了拍贺临礼的后背,极小声说了一句。
“贺临礼,谢谢你爱我。”
贺知意一下被搂得更紧,整个腰身往贺临礼的方向屈去,姿势实在让人难受。贺知意再耐不住,一手摸上了贺临礼的头,哄人似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