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要求婚(22)

“奶奶,您好,我是温馨。”她再次跟奶奶打招呼。

齐奶奶笑了笑:“太好了,阿修终于想开了,不错,不错,可惜你父亲学这次不回来,否则他们就能亲眼看见温馨的样子了。你们交往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样的婚礼?生几个小孩?”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温蔓一时愕然,目光投向齐孟修,他也是一脸没辙。这些问题,他们都没想过,更没谈过,如何说明?“奶奶,表哥他们刚刚下飞机没多久,你一来问这么多问题,是想把温馨吓跑啊?如果你吓跑了她,我可是会接收哦!”

卫千海算是帮了他们,可惜方法有些瑕疵,惹得齐孟修沉了脸。她现在才晓得,他很能吃醋,连这种芝麻小事也能吃。

齐奶奶听了恍然大悟,脸上堆满和蔼的笑:“千海说的是,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们认识的经过,小馨啊,跟奶奶到凉亭去闻花香。”

齐奶奶的可爱之举,令温馨舍不得拒绝。

“那表哥,委屈你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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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齐奶奶到主屋前的庭院,他们坐在一处凉亭里。这种地方有凉亭,实在教温馨大开眼界。

“阿修气色看起来很好,人也胖了,一定是你的功劳。”

“奶奶,没有啦,我只是照三餐要让他吃。”温馨实话实说。她照三餐煮,他自己要吃那么多,有什么办法?

“三餐?你和他……同居?”

“我是他的秘书,奉命得每天去接他上班,晚上还得送他回家,煮饭给他吃。”

齐奶奶呵呵一笑。“就晓得你一定是个好女孩。看来阿修对你是认真的,既然你是秘书,应该见过乔助理了?”

“乔姐对我很好。”

“那应该也晓得我限制阿修的秘书都必须是年轻女孩的事了?”

温馨点点头。

“唉,其实我也晓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就连阿修父母也没干涉他那么多,但就是因为他们很少管,所以我才担心阿修的将来啊。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善良、很孝顺,可惜就是对感情的事情毫无动作,我也知道京香的事……”

和乔姐一样,齐奶奶在说到于京泉香的名字时,亦是同样的表情,她们都担心她尚不知情,怕伤了她。

“我晓得那件事,奶奶不用刻意避开。”

齐奶奶轻轻喟叹,那种对亲人放不开的感觉,她很明白。

“京香的事对他有所伤害,也晓得他是为了孝顺我才愿意留在台湾,但……我真的舍不得他要离开这么远,所以才用公司绑住他的。”

乍见齐奶奶流泪,她赶忙掏出面纸给她。

听到的是齐奶奶单方面的想法,在飞机上,她也问过齐孟修,他却是回答:

“公司既是家族事业,我当然也得尽力,况且奶奶以前就答应父亲要让他去环游世界,我接掌公司也没什么不对。再说……她从年轻拼到老,我不想再见她因为公事而每晚睡不着了。”

说这些话的同时,齐孟修握着她的手,脸蛋侧向一边,她晓得他不太擅于谈自己感情的事,所以觉得害羞。

“奶奶,您不能这么想,阿修仅是单纯地想让您安稳过日子,您是他奶奶,照顾他那么久,现在换他照顾您,帮您分担重任,也没什么不对。他曾跟我说过他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您千万别这样想。”

“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女孩。”

“您要是继续称赞我,可是会让我骄做起来的耶。”

不经意移了一个角度,一大片的郁金香尽收眼底。

“奶奶,您是不是很喜欢郁金香?”跟奶奶聊了许久,温馨觉得她不像是个有“移情作用”的人,否则不会种自己最讨厌的花朵。

“是啊!”齐奶奶跟着温馨的角度转头说:“我很喜欢郁金香含蓄美的外型,你也喜欢?”

“还好。”坦白说,她比较喜欢能吃的蔬菜。

就是有种人,明明想对人好,却喜欢拐弯抹角,让人分辨不出他的真伪,像个小孩子似的。

齐孟修就是这种人——在商场上明明可以一言语杀敌无数,却在情感上有点先天不足,加上后天又失调,所以使用的方式非常拙劣,让人想先痛揍他一番,再好好关怀疼爱。

简言之,就是乖僻、爱别扭。

不过,她就是爱他。

第八章

“老实说,你的个性是怎么养成的?”

齐孟修站在镜子前打着领带,听见温馨的问题,侧了侧头瞧她一眼,又继续忙着。

他不说话,她漫天假设:“是不是因为你是独子,大家都宠你、让你?还是你小时候受过什么特殊的心灵创伤?或是你天性如此?”

“怎么,我的个性不好?”打好领带,他终于正眼瞧温馨。一下午见不到她的人,就很无趣了,没想到才刚回来,又问他无趣的问题。

她皱皱眉。“是不怎么好,老是欺负我。”尤其还欺骗她说奶奶厌恶郁金香,这男人连说个谎也脸不红、气不喘,她着实佩服。

他也学温馨皱眉:“小姐,说话凭良心,到底是谁常常欺负谁?”

唉呀!想翻旧帐啦?”她笑他没度量,不过是想了解一下他童年罢了。“说嘛,说嘛!说了也不会少一块肉。”上前环了他的腰,温馨央求。

“奶奶没跟你说吗?”在飞机上说没几句后,就对温馨的好奇心不理不睬,他想这肯定会有人愿意主动告知,可惜算错了,于是温馨又缠上他。

“没有,才聊了一会儿,奶奶就有客人,我马上被打发离开。”害她没问到什么。

“难怪会上楼来陪我,我才在猜想是你良心发现,觉得放我一个过意不去,想不到还有这层原因。”他转过身,拍拍温馨的脸。

“一个大男人,别那么爱计较。说嘛!我好想了解过去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耶。”她仰着头问,像个乞求糖吃的孩子。

齐孟修板着脸,不说就是不说,同温馨比耐性。

“不说就算了,你一辈子都别说好了。”她耍起小性子,爬上床,不陪他下楼了。

下午,齐家的亲属陆续抵达,齐奶奶要他陪着她开始认识齐家的人,现在,她没那个兴致。

“生气了?”

缩在棉被里,温馨听见他似为难的声音。差点忘了,齐孟修本来就不擅表达内心的情感,更羞于剖析自己,又怎么可能主动告知造就他这副德行的原因呢?

翻开棉被,想跟他道歉,怎知,却对上仅剩她的空房,这下,不气都不行了。唉!棉被又盖上,她身心俱疲,想躺一会儿。齐孟修很识大体,绝对会帮她编一个好理由。

合上眼睛,她真的准备想睡。

之后,一个熟悉的温热贴近温馨的唇,她睁开眼。

“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没什么好说的。”看得出来,他的确很头疼温馨提出的问题,似乎困住了他平时灵活的脑袋。

温馨默默爬过去枕在他腿上。

“我的童年跟一般人无异,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家人都忙着公司的事情,时常留我一个人在家。身边没人跟我说话,又还没上幼稚园,所以我就习惯孤僻了。进了小学,仍是不爱说话,一个人独来独往,毕业成绩单也被老师下了“孤僻固执”的评语。嗯……初中后,我的个子不怎么高,常常被同班的男生欺负,我很想告诉家里的人,可是他们全在忙公司的事情;我想了想,不说也罢,反正只是挨一顿揍,没什么的,久了,他们也倦了,不再找我麻烦。后来,家里来了一个园丁,放了学,同学都去补习,我就待在家里学习种花、养鱼,连着三年,我逐渐发觉自己对园艺有兴趣,可惜当时学校没有园艺社,否则我就加入。算算,我一路读到高中,都没什么朋友,亲戚间跟我比较好的也只有千海一个……”

齐孟修一个苦笑、一声浅叹,深深抓住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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