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前夫骗我没离婚(114)
相信是他的话一切都可以处理好,他也一定不会在外做危险的事,连累她担惊受怕。
卓熠对她笑了笑。
他真是将柔肠寸寸都给了她,烁烁眉眼也因她重新点染温度,一颗适才还浮沉不定的心仿佛终于寻到了归处,得以安之若素。
“棠棠,你和袁芯苒说一下吧,让她敦促烛云博尽快结束和白羽弦太的合伙关系。”
卓熠深吸一口气,心中再次对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进行了一番忖度。
严穆之所以暗示夏初支走邵棠,是因为按照严穆自己的一贯处事风格,邵棠一点都不可以知情。
但严太太却劝卓熠最好不要这么做。
因为她正是严穆这般行事的直接受害者,严穆怕她担心,索性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可越是不知道她就越担心,今天她走投无路求上卓熠就是现成的例子,她和严穆夫妻间的所有矛盾几乎都根源在此。
"邵小姐很聪明,想瞒她比想瞒我更难。"严太太说,“虽然卓总您理论上也能做得比严穆更加滴水不漏,但好像面对邵小姐除外。”
严太太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得穿。
卓熠再怎么运筹帷幄也是对外,他如果有本事在邵棠面前把谎说圆,邵棠就不会失着忆还把他逼得节节败退。
“你记不记得袁芯苒和你抱怨过,烛云博现在好像是在创业,但总觉得他领着手底下的人一天天忙,却什么成果都没做出来。”
权衡思量过后,卓熠有了决断,虽然有些事必须由他自己去完成,但他不能完全将邵棠排除在外。
“人工智能是噱头。”卓熠如是告诉邵棠,“夏初高考总分不过百,白羽弦太说的他既听不懂也复述不出,费了我和严总好一番工夫,才基本确认白羽弦太是在搞虚拟货币。”
“比特币之类的吗?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听说有些同学会利用课余时间挖矿赚外快。”
邵棠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沙发罩,铺好后拉他一起坐到上面。
卓熠叹了口气:“是也不是,本质都属于去中心化的网络加密货币,但他给自己发行的那套货币设定了一个机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增发。”
他一口气说出几个专业术语,邵棠一下没反应过来:“嗯……嗯?”
“总之这正是其他暴力团的利润连年递减,稻吉会却逆时代洪流越做越大的原因。”卓熠耐心解释,“他一直在借这种手段对购入货币的投资机构和散户进行收割。”
邵棠大致理解了,继而不禁拧起眉头:“这……怎么听起来像传销和非法集资,在咱们国内是不是犯法,该不会烛云博也……”
“放心吧,烛云博应该只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带团队为他研发了一些涉及区块链的算法。”
卓熠温声宽她的心。
“我和烛云博聊过,在白羽弦太折我这只手之后,烛云博生怕梁子就此结下,还一再向我强调他合伙人本性不坏,就是幼稚不懂事。”
“哦,那就好。”邵棠点点头,“我明天一早就给芯苒打电话。”
虽然她一直认为不管她和白羽弦太如何交恶,都没必要逼袁芯苒和烛云博选边站。
不过白羽弦太的买卖不正当另当别论,她作为袁芯苒的朋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男朋友被人一步步算计进火坑。
由于深知事情的严重性,邵棠此时的神情很是严肃。
这就让卓熠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本来在心中掀起巨浪的情绪彻底平复下来,俯身的动作轻柔和缓,将嘴唇贴至她耳侧。
“明早不行。”卓熠的声线又磁又温柔,“已经说好了,明天一早咱就去把车库里那堆玩意儿扔夏初家门口,然后还得买衣服挑戒指,这两天其他事都往后稍,领证最重要。”
第六十五章
第一张结婚证, 邵棠和卓熠领得急。
当年的重中之重是邵棠要从家里偷出户口,因此别说戒指和仪式,二人连领证的具体日期都没定下。
邵棠让卓熠听她消息, 反正就这几天, 她肯定想办法把户口偷渡出来。
私定终身的少年男女, 生生将本该甜蜜浪漫的桥段演绎成了如履薄冰的特务接头。
拿到结婚证只意味着战斗的开始。
邵棠捧起红本本的兴奋和愉悦只持续到了她回到家, 有惊无险地放好户口,然后便生出了迫在眉睫的新忧虑。
——谁行行好给她支个招,结婚证这东西要往哪里藏啊?
话赶话说起结婚证,二人便在相视一笑后上了楼,并肩来到书房里的保险箱面前。
邵棠那时生怕爸妈和哥哥发现,将结婚证压在了床垫下, 靠中间的位置, 欲盖弥彰地包了两层床笠。
后来失忆的她住进他家,为了不暴露二人的真正婚姻关系, 卓熠直接将离婚证锁进了保险箱。
17, 09,23。
邵棠转动旋钮,保险箱的门在她准确转出最后一个数字时弹开,箱内一红一绿的两本证件再次映入她眼帘。
“复婚时咱们两个的离婚证都要拿。”
邵棠对复婚早有预谋,彻底恢复记忆后不知道偷偷将相关流程百度了多少遍。
卓熠抬手拿起自己那本:“你的是一直放在家吗?明天挑完戒指去拿吧……”
说到这里, 他眼中含了几分促狭,笑着问道:“结婚证塞到床底下,后来咱们又把婚离了,离婚证你藏到哪里了?”
邵棠摇摇头, 语气很是感慨:“没用心藏,当时完全没心思顾及这些, 和作废的结婚证一起,又压回床底下了。”
“那看过荣哥留下的遗书,邵叔和木姨不是立刻就都找到了?”卓熠呼出一口气。
邵棠应了声“是”:“但也不敢找你我说,等我在国外待了一段时间,心情也平静一些了,才旁敲侧击地试着和我提你。”
卓熠的目光略过绿本上的“离婚证”三字:“他们也没怨过我吗?害死了他们的儿子,又辜负了他们的女儿。”
邵棠抿了下嘴唇。
她不是察觉不到卓熠的心结其实并没有完全解开。
比如他还是觉得自己犯了罪无可赦的错,只不过因为知晓了她非但不肯怪他,还执意与他破镜重圆的心意,所以选择换种方式背负着罪孽前行。
……算了,来日方长。
邵棠这样想着,将一红一绿的两个本本放进了桌角的书架里。
她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不假,可早过了昔日想给卓熠一份牵挂,就二话不说把人拽到民政局领证的年纪。
他们还有很久很久,有一定很幸福的一辈子,完全可以放缓前行的节奏,手牵着手慢慢走。
……
翌日,二人的行程可谓排得满满当当。
考虑到载着这车殡葬用品去哪都既不吉利也容易吓人,他们将夏初家定为了第一站。
但凡卓熠将这件事的实施日期往前提两天,恨不能把夏初当亲儿子护的严穆都免不了对他有所微词。
不过情势今非昔比,卓熠给自己的作孽行为找到了严穆完全挑不出理的动机。
他告诉严穆,夏初家小区全天处于白羽弦太的监视中,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将计就计,坐实他坚信夏初已经和白羽弦太狼狈为奸这件事。
“那感谢视频的事怎么办呀?”邵棠在去时的路上还很是苦恼。
然后她就收到了一条微信好友申请,严太太在加上她好友后直接给发来了夏初倒立吃面条的视频,这一毛钱特效不掺的花活儿把邵棠看得一愣一愣。
“夏初昨晚没敢回自己家。”卓熠言简意赅地解释视频来历,“求严太太收留可得把价码开足,我和严太太说,她提夏初能倒立吃面条的时候,你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