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前夫骗我没离婚(90)
“当然可以,他那种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到一个地方,我只要将他所到之处都入侵一遍,总会发现他在掩藏的蛛丝马迹。”
白羽弦太并不打算对夏初毫无保留,所以并未提及自己兜这一圈的根本原因。
他是尝试黑入卓熠的电脑和手机失败才不得不另辟蹊径的。
也不知是不是双方有了交集后专门针对他所设,总之当他想到自己还有这方面特长可以发挥的时候,卓熠各种电子设备的安全等级都提升到了他一时半会儿很难攻入的程度。
“这家疗养院里住了一位叫木芳舒的女士,患有严重的阿尔茨海默症,是我家小学姐的妈妈。”
白羽弦太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带向了别处。
“病因是中年丧子受到了刺激,她儿子,也就是我家小学姐的亲哥哥,曾隶属一个代号飞鹰的特种部队,在六年前的一次任务中英勇牺牲。”
“咦?好像有什么东西拼上了!”
夏初的眼睛亮起来,将还剩一点的薯片往白羽弦太的电脑桌上一撂。
“卓熠和周晨骁当年所在的不正是飞鹰特战队吗?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导致卓熠退伍的那次任务也是六年前,难道是同一次,邵棠的哥哥该不会是因卓熠而死的吧?”
“大概率如此。”白羽弦太回给夏初一个肯定的眼神,“除此之外,我在监控小学姐手机的时候也有新发现。”
“是什么?”夏初兴致盎然地问。
“小学姐目前处于失忆状态。”白羽弦太没卖关子,把她和徐念微信聊天记录中能够佐证这点的部分展示给夏初看,“她刚回国时经历了一场车祸,头部受到重创,刚好丢失了六年的记忆。”
“初哥,不只是什么东西拼上了,而是拼图基本完整了。”
白羽弦太把袋中剩下的薯片一股脑倾倒入手心,直接一捧塞进嘴里,咀嚼的声音比适才的夏初更加放肆。
“我们可以开始谋划下一步了,让小学姐想起卓熠造过的孽,到时就是我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第五十一章
夏初怔怔地看着白羽弦太, 像是被震慑了一般,半晌才回过神来,迎着白羽弦太回望过来的玩味视线问:“你该不会连下一步的计划都制定好了吧?”
他和白羽弦太迄今为止才认识了十天, 所给予白羽弦太的协助都是试探性的。
他本以为都很爱玩的双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行动都会仅仅局限于小打小闹地给卓熠添点堵, 没想到白羽弦太会直接祭出王炸, 让他在这一刻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眼前的少年无疑远比他之前当枪使的戴关二人段位高。
白羽弦太斜靠着背后的电脑桌,一米八二的他比只有一七二的夏初足足高了十公分,这样比较方便他同夏初平视,不会给面前嚣张成性的大影帝造成不利于二人继续合作的压迫感。
“谈不上计划,至多算是想法。”白羽弦太又拆了袋爆米花,人畜无害地笑着递给夏初, “初哥帮我完善完善?”
“你说。”夏初输人不输阵似的咬了下后槽牙, 在爆米花袋子里抓了满满一把,再拿另一只手一颗一颗往嘴里送。
白羽弦太陪着他慢条斯理地边吃边说:“我觉得卓熠当年应该不只害死了我家小学姐的哥哥。”
夏初那张美艳更胜女子的脸上浮现出不解神色:“什么意思?”
“会出动特种兵执行的任务都挺危险的吧!”白羽弦太说, “如果出现牺牲, 基本上不可能只牺牲一个人。”
夏初没有细品白羽弦太疑似笃定过头的语气,难得沉吟了片刻才道:“然后呢,咱们把这事儿捅给媒体?”
“现在外界提起卓熠特战部队出身都是清一色地拿他当英雄,咱曝光他曾害得不只一个战友牺牲是可以直接给他怼到风口浪尖,顺便也给邵棠提个醒儿, 让她想起当年他俩因为啥离的婚。”夏初说,“可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咱自己也够呛能全身而退。”
白羽弦太眉梢漫不经心地挑了一下,似是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他肯定不是犯了什么军纪才害战友牺牲的。”夏初把手中剩下的爆米花倒回袋中, 甩了甩手上的残渣,“不然国家绝不会放任他做这么大, 他还是人大代表你知道吗,官媒不只一次采访过他,说他拿过一次三等功一次二等功。”
“夏初哥,你这话说的,跟你其实挺怕他一样。”白羽弦太眸光中的散漫泻尽,放下爆米花后全不像夏初那般大喇喇地靠甩让手变干净,而是抽了电脑桌上的湿巾,细细地擦拭每个指尖。
夏初外强中干地“切”了声:“我谢谢你,我可是中国人,你惹完事可以拍拍屁股回日本,退不退学你也不在乎,我要是被国家定性为‘侮辱军人’,那我往后就不用混了。”
“如果真有那天,我倒是不介意把你一起带回日本。”白羽弦太擦完手,将沾了脏污的湿巾丢进桌下的垃圾桶,“在日本靠着我舒坦过你在中国靠着严穆,初哥你真不考虑一下吗?”
夏初眯了下眼没做声,他会考虑才怪,白羽弦太和他可是一类人,信他们这种人嘴里跑的火车还不去如信条狗。
确实和夏初相似至极的白羽弦太当然也就是随口开个玩笑,见对方并不觉得好笑便果断终止话题,幽幽道出他的真实打算。
“初哥你放心,无论你介意与否,我都没有将事情捅向公众的想法。”白羽弦太说,“我这边对你的期望就是你能沉下心来稍安勿躁,我接下来会花一些时间去摸清那次任务中其他牺牲人员的身份。”
夏初暗暗松了口气却不解:“摸清之后呢?”
“摸清之后,就再说摸清之后的咯。”
白羽弦太站直身子,信步走到客厅另一侧的酒柜处,智能酒柜在识别出他的脸后立刻滑开了门,待他从中取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后又重新关闭。
少年将两杯倒好的酒一并摆在夏初面前,叫夏初先挑好一杯之后自己才擎起另一杯:“不要急,初哥,虽然我们都无法给予对方信任,但我们这么合拍,卓熠一定斗不过我们的。”
……
卓熠下午一点半准时抵达澄阳疗养院,一直待到傍晚六点半,邵棠打来电话提醒他该对今天的工作进行收尾,半个小时后必须准点下班的时候。
木芳舒的情况基本就是昨天疗养院工作人员通过电话告诉卓熠的那样,只是确认接下来治疗方案的话本来也不可能用这么久。
但偏偏出了一个叫卓熠和在场工作人员都半分没有心理准备的意外。
便是当卓熠与院方结束了当日的沟通,准备去探望一下木芳舒就动身回公司时,瞧见了他的木芳舒突然一反常态地激动起来,嘴里喃喃着“荣荣”两个字,拉着他的手许久不肯松开。
“荣荣”是邵棠家里人对邵荣的称呼,卓熠的一颗心被木芳舒叫得发颤。
可近来病情恶化的木芳舒不知怎的认准了他,出于安抚她情绪的考量,卓熠不得不认下这桩格外讽刺的乌龙,按照医生的意思,配合她去扮演邵荣的角色。
“荣荣,他们把妈妈关在这里,不让我去部队找你和你爸,也不让我去棠棠的学校找她。”
“你手怎么伤了啊?唉,当初你被选中的时候我就说不赞同你进特种部队,结果你爸和棠棠都支持,好像我不同意就和全家人作对似的,你是我儿子,我不是心疼你吗?”
“反正你和棠棠都是,长大了我就说不听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