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眠夜(32)

作者:打什么的 阅读记录

她身旁的位置始终空着,吸引了部分人的视线,也许看她打扮不一般,偶尔会有人上前敬酒打个招呼,但直接敢凑到她身边来的人,倒是只有面前这一个。

那是个眉目清秀的男人,张口就约她同行:“您好,一起过去喝一杯吗?”

陈暻没有回答,轻笑着摇了摇头婉拒,然而男人却不“是么?可我看你手上连个婚戒都没有,和丈夫感情不好吗?”

他身上的浮夸又轻佻语气让陈暻有种说不出的不适,于是将视线转回到饭桌上,尽快结束话题:“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

纪明阳心里果然还是惦记着工作的。

陈暻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与瓷碟碰撞后发出一声脆响,不耐烦地取出纸巾擦了擦嘴,做出一幅随时准备离开的模样。

情绪再怎么差,也没失了该有的风度。

“别猜了。”

她身旁的位置始终空着,吸引了部分人的视线,也许看她打扮不一般,偶尔会有人上前敬酒打个招呼,但直接敢凑到她身边来的人,倒是只有面前这一个。

陈暻没有回答,轻笑着摇了摇头婉拒,然而男人却不依不饶地将一杯酒推了过去:“来嘛,反正你不是一个人吗?”“那我不打扰你,陪我喝一杯吧,喝一杯我就走。”

男人说着,又将方才的那杯酒推了过来。

陈暻就没见过这么执着,又没脸没皮的人:“抱歉,我喝不了酒,失陪了。”

“来宴会不能喝酒?这么蹩脚的理由,也太扫我的兴了吧。”

那人忽然强硬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她紧张地下意识左右看了看,纪明阳并不在周围。

“你到底想做……”

陈暻回过头想挣开,对上男人那双阴冷的视线,忽然察觉到不对。

“我很欣赏你。放眼整个圈子里,还没几个敢这么直接拒绝我的人。”

他话音里带着笑音,脸上却没什么笑的意味,说出口的话让人后脊发凉。

他说着说着,语气已经全然没了笑意,淡淡地向杯子的方向伸了伸手示意:“就一杯,喝完我保证不纠缠你。”

陈暻不清楚对方有多大权势,但听这猖狂的语气,背后一定是有底撑腰的人。

在不清楚他到底是纪华集团惹不惹得起的人物时,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稳住他的情绪。

“你先松开。”

她试探一句,男人果然笑盈盈地将手松开,双手靠在双肩上,做出个投降的姿势。

这代表还有商量的余地,那杯酒就是给两人下去的台阶。

陈暻犹豫片刻,端起那杯红酒一饮而尽。

男人大笑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比你丈夫要识趣得多。”

他说完便扬长而去,独留陈暻愣在原地,不解地思考着他刚刚说的话有什么深意。

丈夫?他认识纪明阳?

而且看这情况,他和纪明阳的关系一定谈不上好。

偏偏是这种时候,和当时一模一样的情况。要她这个撒谎的人,再去一次求助刚切体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咳嗽,即使用手捂住也无济于事,脸逐渐涨得红,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可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救护车什么时候才能赶到都是个未知数。

来之前她换了身衣服,所以就将药放在了包里,刚刚事发突然,包被落在了椅子上。

眼下要是能联系上熟悉情况地人把药送进来就好了,可小吴他们都在会场外,纪明阳……

果然,她绕着沙发摸了一圈,成功找到了墙边的电话打通了急救,趁着还能说清话的时候,迅速交代了病情和地点。

刚刚那杯酒喝下去的时候,也没觉得有这么烈。

会场各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陈暻不想在这种场合出岔子给纪华集团抹黑,趁着还清醒的时候,强撑着走去了最靠里的一间休息室。

幸好这间休息室的位置偏僻,没什么人,她来不及开灯,就痛苦地跌坐在了地上,摸索到沙发的轮廓后,才勉强靠着坐了起来,翻遍浑身,却怎么也翻找不到应急的药。

她扯开披肩和领口,尽量让呼吸稍微顺畅些,但不过是杯水车薪。

接电话的护士建议她先找认识的人急救。挂了电话后的她,却只能祈祷救护车可以更快一些到达。

她又想起了纪明阳,却怎么都没勇气打出那通电话。

但她来不及再多想,身体内传来危险的信号:酒精也是肺动脉高压的禁忌。

但现在不是盘算幕后真凶的时候,她尽量保持头脑清醒,想起每个休息室里,应该有应急的电话。会过“狼来了”的滋味的受害者,还是在他没消气的时候。

这次她真的没有带药,就像故事里真的遇上了狼来的牧童一样,追悔莫及。

或许这就是骗人的代价,如果真的把电话打过去了,纪明阳会不会再相信她一次呢?

要是听到他讥讽着拒绝话,那她是会觉得自己罪有应得多一些,还是难过失意多一些?

她不敢赌这个可能性,也不想面对这样的结局。于是咬咬牙放下电话,靠着沙发铁了心等救护车。

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了起来,她手按着胸口,五脏六腑都像是倒了位置,像是放在热锅上煎煮班难熬。

时光一分一秒流逝,就在她感觉快挺不住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得她几近昏迷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许多。

光亮照进房间有些刺眼,她的视线模糊,但仍然分得清,有个高大的人影匆匆朝她冲了过来,随即脸上像是被罩上了某个的器具,鼻息间也传来的一股股清新气流,肺终于像是又活了过来。

她靠着那人的胳膊缓缓睁开眼,却对上纪明阳一张严肃得骇人的脸。罩在脸上的是包装熟悉的应急药剂瓶,也是靠着这个,她才总算缓过神苏醒了过来。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半蹲在她身侧,将她抱在怀中,语气平静地质问。

她拖着药剂瓶,视线埋在面前透明的罩子上不语。

“我不过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待在这等死吗?”

纪明阳的语气突然激动,陈暻是头一回见到他这么生气,两句话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但是他很快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扶着额将脸别过,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

他的声音听起来委屈至极,握着药瓶的手也惊魂未定地打着颤,他似乎比她这个生了病的人还要紧张得多。

她终于有勇气将这些天压抑着的情绪说出口,哽咽了片刻后,她毅然起身,双手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他不愿和她对视,却在她咳嗽了几下后不再抵抗。

“对不起。”

“一定要看到我难堪你才高兴吗?”

“你……”

突如其来的吻让纪明阳的手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半空,她唇角微张的瞬间,眼泪就止不住直刷刷地抖了下来,嘶哑的嗓音却自欺欺人地补充了一句:“只是人工呼吸。”

但如果把它视作一个吻,陈暻感觉非常不错。

所以她以更甚的力度加深了这个吻,搂着他的脖颈伸手轻抚他的脸颊,随着温软的缠

如果这是在救助的话,那一定是最烂的人工呼吸:鼻息紊乱,运气毫无章法,最糟糕的是舌尖还在换气间,得寸进尺地探进了彼此的口腔,简直是最差劲的急救示范。

之后,他的语气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冷静:“我不生你的气,以后不要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

纪明阳只是愣了片刻,便毫不犹豫地抱住她的腰回吻了过去。

看到事情都闹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也只是这么轻飘飘地原谅了她,陈暻推开了药剂,伸手想将他的脸掰了过来。

看见他早就红得不成样的眼眶,陈暻心里疼得百般不是滋味。绵将两人脸颊的灼烫逐渐融为一致,似乎再难有什么事能将此刻的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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