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是不可逆的。”威士忌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再次安抚麦卡伦：“不管我有没有找到他们，都已经将你们当做是家人了。”

深度洗脑最危险的一点就是……明明知道这是洗脑的作用，但还是会对他们抱有期待，还是会真心实意的认为他们是家人。

威士忌无法反抗自己的潜意识，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反抗。

他早就已经接受了。

威士忌的话明明是麦卡伦所期待的，此刻却也生出了几分愧疚与担忧：“对不起，哥哥。”

“对不起我的从来就不是你。”威士忌抬手在麦卡伦的头发上揉了揉，示意他不用介意。

对于“洗脑”，除了麦卡伦，反应最大的便是琴酒了。

麦卡伦担心威士忌会不要他们这些“家人”，而琴酒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当初威士忌那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幼驯染，被洗脑之后就变得冷冰冰的，实在是一场噩梦。

但是两人约出去吃了顿饭，琴酒就明白这次的洗脑完全没有奏效。

“听说人不见了。”

“我关起来了。”

“光明正大？”

“会给你添麻烦吗？”威士忌歪了歪头。

琴酒沉默地喝了口酒，摇头：“不，随你。”

乌丸莲耶找人洗脑威士忌本来就是居心不良，如今被威士忌察觉反击也理所应当，乌丸莲耶有求于威士忌，又没有证据是威士忌将人关了起来，自然不可能动他。

不过……

琴酒打量着威士忌，赞叹：“你最近胆子大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想通了。”

“说起来，麦卡伦找我合作……”

威士忌立刻打住，道：“那是你们的事情，不用和我多说。”

琴酒自讨没趣，有些不爽地瞪了威士忌一眼，这家伙还真是毫无野心，除了守着一群威士忌外就没有其他想法了，平日里真是人人捏圆揉扁，也难怪会被乌丸莲耶欺负了。

“别人当boss，哪有自己当boss要舒服。”琴酒却只是轻轻点了一句，见威士忌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便也没有再深入交流了。

两人正吃着，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惊喜的问候：“矢泽先生，黑泽先生，真巧啊！”

黑泽阵的脸立刻便黑了下来。

威士忌也皱了皱眉，看着快步朝这边走来的萩原研二说道：“这里是高档餐厅，你们警察的工资够吗？”

这倒不是威士忌看不起对方，他只是实话实说，凭借警察的工资他们会在这间餐厅碰见的概率几乎为零，所以现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出现就值得人深思了。

跟踪？

说实话，威士忌并不惧跟踪，但这两个家伙最好能有点眼力劲儿，他旁边的琴酒可不是好相处的。

“哇，也说得太难听了！”萩原研二立刻抱怨。

松田阵平也不满地说道：“有几个钱就看不起人了？”

“是不是看不起你们你们自己清楚，一定要我说那么明白吗？”威士忌反问。

“这种态度可真令人伤心。”萩原研二苦着一张脸说道：“我们不是来这里吃饭的，是来查案的。”

威士忌挑眉。

“这里有客人丢了东西，是一张一千万的支票。”萩原研二解释，以免被继续认定是跟踪狂。

“就因为这点小事？”

“那可是一千万。”萩原研二忍不住吐槽：“你到底是多有钱啊。”

“那你们还不离开？”威士忌反问。

萩原研二：……

行吧，巨有钱的威士忌是不可能偷一千万支票的，实在不值当。

“有线索了吗？”见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直守在这一桌，伊达航也迅速过来询问。

这个案子事实上并不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应该负责的，两人只是看到伊达航在查案，过来帮帮忙罢了。

“没有，我们走吧，班长。”松田阵平不希望伊达航和威士忌他们那些危险分子扯上关系。

就在几人离开之后，琴酒和威士忌的隔壁桌突然传来一声嘲讽：“有个臭钱就到处显摆，该死的有钱人！”

琴酒皱了皱眉，用眼神斜睨了对方一眼。

那个人顿时吓得站了起来，匆匆离开了之前的座位。

“好了，用不着生气。”威士忌安抚琴酒，根本没有将那个人当回事。

琴酒也收回视线，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闲得蛋/疼的人，他要是每一个都去过问，那日子也不用过了。

但是，十分钟后，琴酒和威士忌饭还没有吃完，就听见卫生间那边传来了一声尖叫：“啊——”

威士忌：一千万那种小钱和我们可没有什么关系。

萩原研二：所以那个嘲讽了你们的人死了和你们有关系吗？

威士忌：？？？

第124章 放人

“他，就是他们！”服务员指着琴酒和威士忌说道：“那个客人刚刚就是和他们发生的矛盾！”

琴酒的表情明显有些烦躁，被指认成凶手令他十分不爽。

威士忌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对服务员说道：“我承认，死者的话的确令我们感到不满，但是我们从始至终都坐在这里用餐，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动手。”

“这一点餐厅的其他人应该都可以作证。”

伊达航也不想误会无辜，于是说道：“我刚刚已经查过监控，死者是在卫生间被害的，两位先生的确一直在用餐，没有时间去卫生间。”

天真，太天真了！

就在伊达航开始询问其他人口供的时候，萩原研二凑到了威士忌身边，问：“真的不是你做的？”

松田阵平也悄悄询问琴酒：“你刚刚好像打了个电话。”

像是他们这种人，有什么看不顺眼的人还需要自己动手吗？一个电话不就搞定了！

“你们剧看多了吧？”琴酒不耐烦地推开松田阵平凑过来的脑袋，他们黑/s/会不是那样的。

威士忌也解释：“就算是看在苏格兰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杀人。”

他已经金盆洗手了。

类似的话，威士忌不知说过多少次，结果不止家人和琴酒不相信，看起来就连警察都不相信。

“真的没有喊人来？”松田阵平仍旧怀疑。

萩原研二也说道：“我刚刚看了监控，黑泽君打电话的时候脸色铁青，看着就杀气四溢。”

琴酒没有说话。

威士忌只道：“他的确不高兴，但不是因为刚刚的事情。”

“那是……”

“萩原警官，到此为止吧。”威士忌打断了对方的试探：“再聊下去就不礼貌了。”

萩原研二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停手了，想要试探可以慢慢来，太激进反而会引起对方警惕导致什么都试探不出来。

目送三人离开，威士忌继续用餐，琴酒的脸色却仍不太好看。

不是因为警方的盘问，而是因为刚刚的电话。

电话是乌丸莲耶打来的，对方并没有询问几个心理医生的下落，只说让他带威士忌去研究所，希望他能够在A药的基础上有所成就。

“无所谓，别在意。”威士忌安慰琴酒，毕竟老头子早就知道他有了另一种可以延长人寿命的药物，不可能不试探。

乌丸莲耶只要问，威士忌肯定会说，但那个人却总是喜欢兜圈子。

“你的新药可行性如何？”

“完全可行。”

“那么……”

“能够短时间内激发人的潜力，总体来说，是透支未来的生命，令人一瞬间焕发青春。”威士忌平静地叙说事实。

乌丸莲耶使用之后，一定会感到自己的身体非常健康有活力，但是以对方身体目前的衰老程度，最多三天，三天之后，乌丸莲耶便会因为生命力被透支而死亡。

有这三天做铺垫，乌丸莲耶觉察不到他叛变的心，三天之后他会猝死，根本就来不及对他出手。

猝死，这样的死法真是便宜乌丸莲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