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化妆师重新化妆，《海洋》和主题曲用的脸妆并不一样。

主题曲力求好看就行，而《海洋》还需要贴合海洋这个主题。

底妆全是干净轻薄，眼妆都偏蓝色，身上的鱼鳞片洒上些金粉。

化妆师们很用心修改，《海洋》队员听着舞台上的音乐。

脏话，挺特别的。

说唱其实算得上是选秀舞台上的遮羞布，能拉上一两句歌词，就能喊句我是rapper。

然后干什么都能吃到独属于rapper的红利，再遵守下爱豆的规则，只要能有半首能听的歌曲，你就是哈圈之光，秀圈清流。

但这组确实有些特别，好像是擅长说英文的人跑去让对方说法语，而会说德语的又让对方说西班牙语，带着那种我知道他们很厉害，但就是不合适的诡异感。

而且传说中的C位预备役人员季卡习，真的太令人惊讶了。

当时顾易粥还看见满屏的全能季卡习，现在怎么这么拉胯，回去唱歌吧，不要被粉丝们的彩虹所忽悠瘸了。

粉丝都会喊我永远爱你，但她们的永远其实也没有多久，用浪漫的渣男语录就是:那一刻，就是永远。

舞台上，裴瑾雾那组和季卡习那组分别站在导师的左右两边。

十八位练习生后面的大屏幕，投票数都在疯狂上涨，观众席的各位拿着投票器。

两组的练习生们都派代表都说着拉票之类的话。

有些粉丝直接现在battle，你来一句投《喝酒酿》，我来一句投《醉大仙》，比拼谁的嗓门大。

“各位练习生们，可以回头看看大屏幕。”

只相差十九票，是险胜，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最后还是以董君臣导师打破尴尬“恭喜《醉大仙》成员获得一万加票。”

不知道各组成员是如何想的，但大家都是相互拥抱表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第15章

底下的荧光棒在裴瑾雾眼里有些晃眼，他紧张到手心全都是汗。

裴瑾雾其实清楚，他不应该高兴的，因为只有险败获得的利益更多。

在选秀节目里因为险胜而挨骂的人，应该数不胜数。

‘做票咖！’

‘害了其他九位男孩的人生。’

‘只有我感觉另一组更好听吗？’

哪怕有在现场的观众出来说明，可能是因为一方状态不太好，所以票到在另一队。

但还是会被骂，不止学员们被骂，还有出来澄清的观众素人，一句你在给别人洗白，再扒下账号，万一有什么没那么符合其他人心意的发言，就能被喷得爹妈都不认识。

只求节目组修音别修太过分，把现场拉胯修成神级舞台。

哪怕是这样想着，但裴瑾雾还是开心，带着个并不被看好的队伍，赢得比赛，那种‘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感觉，真的很爽。

“瑾雾，你信不信你的升班票是我投的。”后台不被注意的角落里云青阳走了出来，他是倒数第三个表演，所以时间非常充裕。

裴瑾雾瞥了眼对方，压根没说话。

“不过你的降级票也是我投的，毕竟怎么说我们也是竞争关系。”云青阳倒是自在，还从旁边拉出了把折叠椅子。

云青阳没有管对方的不说话，继续说道“你不用一直帮那个顾易粥，他估计也冲着出道位去的，到时候一块卡位，粉丝们撕起来多难看，总不能今天兄弟情深，明天就撕得‘天昏地暗’吧。”

“那你呢？现在还和RW的杨南乐绑在一块。”裴瑾雾毫不客气，怼了过去“票是谁投的我清楚，还有你天天搞这东西真的很没品。”

云青阳仿佛听不见的讽刺“我和公司打过电话，她们说了些外面的情况，这次热度比预想的还要大，我们出道的事情大概率自身难保，内部打起来很难看，团结共赢，毕竟同公司嘛。”

裴瑾雾并不知道云青阳在想什么，因为其实他没有手机，原本是准备三部，打算交一藏一保一，结果被眼前这位坑了，一部手机都没有留下，公司也没人站在他那里，和素人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呵呵。”裴瑾雾发动嘲讽技能以及王的藐视。

云青阳也不管，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信不信由你。”就离开。

舞台上的练习生们还在唱着歌曲，而后台却在说着这些。

“准备了，准备了。”经验丰富的王送之还是很淡定的。

路仁鼎还在临时抱佛脚看歌词“我颓了，我颓了。”

最后路仁鼎还是乖乖放下歌词开始站位。

歌曲前奏响起，是段大提琴和钢琴的合奏。

顾易粥坐在月亮样式上，乳白色衬衫绣着水波暗纹，手腕带着鱼鳍样式的装饰，锁骨脖颈以及手臂都有着或深或浅的撒着淡金细粉的蓝色鳞片。

柔和的逆光打在顾易粥身上，更加突然脆弱感与透明立体感。

他拿着话筒，轻轻开口，好像在诉说着心里话。

或许这就是全开麦的好处，情感可以很自然的传达。

像是海底深处的海妖，带着对陆地很纯粹的喜欢和向往。

空灵的歌声飘在舞台上，一个很吸人眼球的开头。

现在这除了选秀都不内卷的破时代，能哼两句就叫歌手，演唱会放录音那叫‘尊重粉丝’，破音那就更了不起了，叫做‘不欺骗粉丝’，所以能够正常唱歌都能算良心爱豆。

更何况现在全开麦不破音的超常发挥。

接着顾易粥的是王送之，从烟雾缭绕中走出来，偏正经的服饰好似每个族群都会有的大祭司，整个人都笼罩着圣光，在讲述着什么。

连欢脱的路仁鼎也染了蓝毛，主白色调的衣着，和耳垂上的仿美人鱼的鱼鳍，可以掉链子正常发挥。

高潮部分满满逼近，你一句我一句的拿着话筒向中心靠近，而顾易粥则是原主稍微雕琢过的好嗓子，来了个厉害的海豚音。

这状态比平常练习都好上许多，幸亏原主本身就是人越多状态越好的体质。

海豚音，人类发声音阶的上限，也是最适合吹嘘的唱法。

绝美的打光，配上粗糙但感觉很厉害的舞台设计，再加上中等偏上的唱歌，来句绝美舞台不过吧。

曲完，掌声响起，《海洋穿起风》队员鞠躬感谢。

刚刚表演完的队友也上台，先相互握手后，站在导师们的两边。

拉票环节，这种东西一般是队长或者C位干得活，所以顾易粥只需要站在那里当美丽花瓶就好。

顺便看着一小撮的‘顾易粥’灯牌以及手幅，外面天气寒冷，里面却热到不行，连没有几个舞蹈动作的《海洋》组有些人都冒着汉，也不知道这样子冷热交替，粉丝们会不会也感冒。

后面的票数在增长，前面的观众席在喊加油，只要学员们站在舞台中央。

“恭喜《海洋穿起风》每人获得一万加票。”

董君臣这话刚说完，路仁鼎就特别激动，喊着“小粥，我不用回去了，我不用回家了。”

“别激动，别激动，先抱对面的学员。”一如既往是王送之主持大局。

这才让激动的《海洋》组完成对面学员友好拥抱的任务。

明明节目才完成一半，但已经很晚了，哪怕已经完成表演的《海洋》组也不能快来当吃瓜群众，需要先回去后台卸妆。

卸妆这种事情压根用不上化妆师，所以顾易粥拿了些卸妆用品待在角落处自己弄。

“你听见了多少？”明明刚刚还在学员休息室的裴瑾雾，却在后台。

没错，刚刚云青阳和裴瑾雾‘友好交流’时，顾易粥因为拿东西，刚好就在不远处。

不过就裴瑾雾一个人看见，也算不错。

总比云青阳看见，然后在节目里内涵顾易粥好。

“我一过去，就听见云青阳说我的名字，我以为是背后说我坏话，就没有多听。”顾易粥的眼妆还没有卸完，眼角的金粉哪怕在后台都发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