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误入变异学校怎么办+番外(9)

作者:江前酒 阅读记录

最后,是保安闻讯赶来,才带走了林子望的父亲。

直到被保安架走的那一刻,他还在骂:“不就生个孩子吗?有什么好矫情的?我家生四个了,她妈也没像你这样,站在田里就生了!小娘们还当什么老师,回家生儿子教好就得了……”

孩子保住了,但那天之后,老师就选择了回家养胎,那门课直接由其它老师暂代。

老师是位年轻的副教授,专门研究女性主义文学,学术前途一片明朗,却在林子望的事情后,主动改换了研究方向。

选毕业论文导师的时候,程洛洛又找过她一次,想请她指导自己。就在老师办公室里,年轻的副教授温和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不再研究女性主义了。”

她说:“可能是我的能力不够吧,我的文学,帮不了女性。”

令人喜悦的是,林子望并没有向家里妥协,她又上了一年学,只是她的背更驼了,头埋得更低了,几乎看不见她笑了。

林子望热爱学习,也只爱学习。

大二,言开霁转专业过来,这位妇女之友很快和班上大多数女生都处成了姐妹。通过同一节通识课的交情,他和林子望也熟了起来。

作为一个学渣,言开霁其实不太爱和好学生一块玩。但和林子望打过几次交道,他觉得这个女生完全不像一个门门绩点4打头的学霸,她的自卑几乎刻到了骨子里。

林子望和大多数同学都是点头之交,除了她的三个室友。

当时她爸妈刚离开学校没几天,有一天晚上,林子望突然笑着问她的室友,想不想保研?

程洛洛她们那几宿都没怎么睡觉,轮流值夜,生怕她想不开。她半只脚都踏上阳台过,被看住了,谢天谢地,没保研成。

“后来她和我们说,她要出国读书了,有好心人愿意资助她,我们不知道那个好心人是谁,但她是大二下走的。”

程洛洛似乎说不下去了,越说哭腔越重。

“上学期期末考完试,她给我们点了个外卖,肉蟹煲,那是她出国前我们三个请她吃的最后一顿饭,她说等她回来,我们还要一起吃饭。”

“我们去小南门拿,顶多晚了五分钟,肉蟹煲就不见了。”

言开霁拍着她后背给她顺气,对谢潮生挤眉弄眼,口型比划着“纸纸纸,来点纸”

谢潮生睫毛微颤,松开瑟瑟发抖的孟健,瞳孔中情绪辨不清楚。

他从刚搬出的一堆纱布和药里掏出一卷纸,递给了程洛洛。

程洛洛咕哝着说了声谢谢,言开霁又赶紧帮她掏了杯子,她接过来喝了口水,才继续说——

“我们找了好久,又去了保卫科,保安特别傲慢地说,门口没有监控,让我们自己下次注意点。”

“小偷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失主必须万分小心,稍有不慎就只能下次注意,凭什么?”

“等等。”言开霁从这话中发现了华点,“三人份的肉蟹煲,你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

孟健已经磕巴了,“请,请我们寝室吃了。”

言开霁颇为意外地一抬眉,讽刺地笑了一声,“挺大方啊!”

“那凭什么你对你室友大方,让别人的室友来买单?”

程洛洛咆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校医室一楼,没人出来劝阻,大家都想叫好。

因为,那是林子望请她们寝室吃的第一顿饭,也是最后一顿。

半年前,林子望失踪了,就在那顿饭之后没几天,无论室友们怎么给她发消息,她都没再回过。

没人知道她在那边发生了什么。

程洛洛再说不下去话,坐在地上,崩溃地大哭起来。

大家都没说话。

只听孟健细如蚊喃的声音,“对,对不起……”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只手放在了程洛洛的肩膀上,身后响起一个三十多岁男人抽搭的声音。

“好孩子,别哭了,你哭得我都想哭了。”

是程洛洛的导师,姓张。

程洛洛哑着嗓子回过头,“张老师,您什么时候醒的?”

“你打他的时候,我以为外面打雷了。”

……

“其实我们一直在说文明校园,就是不推崇用暴力解决问题。”

……

“有什么话出去和警察叔叔说,老师支持你报警。”

……

程洛洛泪痕未干,言开霁轻声安慰了她几句,就在此时——

走廊尽头,有一扇关着的门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

“有人吗?是有人来了吗?放我出去好不好!救命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女校医

言开霁一直怀疑学校校医室只有四个校医,尽管进门处那张纸板上的照片挂得满满当当,看起来很像一个正经诊所。

门口扫码挂号的,隔壁屋拿药的,加上诊室里一男一女轮班倒的。

诊室里的俩人不知道是学什么出身,啥都看,甭管是胳膊折了腿断了,还是麦粒肿了阑尾炎了,但凡大学生能犯的毛病,一男一女俩校医全能包圆。

其实包圆也不难,小病开药,大病转院。

楼上倒还有个老头校医,专门看牙,但八百年不来一次,好像是哪个专家退休返聘挂名兼职的。

从尖利的声线可以辨别出,里面应该是个女校医。

前提是,她确实是“校医”。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谢潮生将一块纱布绑在孟健脚踝上,狠狠一勒。孟健“嘶”地抽痛一声,“别去了吧,万一是……”

话没说完,言开霁抬手捏住他嘴,警告地斜他一眼,“闭嘴。”

如果这是一部恐怖片,谁是主角不能确定,但孟健一看就是那种会把鬼招来,并拉着大家同归于尽的炮灰。

环顾一圈。

一米八大小伙子吴迪是出了名的耗子胆,指望他不如指望狗;唯一的壮年人张老师刚被鬼附过身,眼圈乌黑身体羸弱;跆拳道黑带程洛洛正哭得肝肠寸断,还没缓过劲儿来。

现状惨烈。

谢潮生突然说:“万一是人呢?”

言开霁抬头看他。

他正好说出了他要说的话,万一是人呢?

都是一个学校的,多多少少都来过几趟校医室,里面的人可能给自己接诊过,也可能给身边的朋友接诊过,也可能是前台的,可能是拿药的,无论是哪个,都是曾经帮助过无数学生的人。

吴迪吞了一口唾沫,说:“可是,咱怎么判断那是……那个啥还是人?要是把那个啥放出来了,大家就一起玩完了……”

空气又陷入沉默,吴迪说得没错,那门就是个薛定谔的盒子,一旦赌错,大家全完蛋。

门后的人还在凄厉地呼喊求救。

“我有个法子!”言开霁突然灵光一动,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我知道怎么判断是人是鬼了!”

“我跟你去。”谢潮生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他放下手中的药,抬身从孟健赖着的那张床后绕了出来。

“走吧。”

“等一下。”言开霁说,他拿起程洛洛的大黑包,从里面掏出了四本毛概。

“拿个护身符,有备无患。”

递给谢潮生一本,自己拿了一本,程洛洛和张老师一人一本。

吴迪自己有一本,孟健……随他有没有吧。

张老师对考试的情况一无所知,疑惑地看着手里的毛概,“诶,你们不是大二就该考完了吗?这门不会有挂科的吧?”

吴迪唉声叹气地跟他解释起来。

言开霁拿着唯一一块校训板,两人向诊室走去。

尽管刚认识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言开霁没来由觉得,呆在这人身边有一种不知道从哪来的安全感。

好像之前认识似的。

大概是环境过于紧张,言开霁这么想着,嘴里就下意识念叨了出来——

“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旁边,谢潮生的脚步顿了一下。

“没有。”他很快说,“你要怎么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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