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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之痒+番外(100)
作者:水烟萝 阅读记录
我打趣道,“你爸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于倩耸耸肩,“我爸是个老古板,思想传统,他希望我找一个有正经的单位的男人,比如老师,或者医生。”
提到医生的时候,我看了许亚非一眼。
许亚非在看手中的菜单,似乎并没注意到于倩话中的信息。
“我突然想起,黎落先前打电话说让我找她来着,差点儿都忘了。”
我不擅长撒谎,估计这话一听就是借口。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拉着薛度云就走。
薛度云明白我的意思,也就顺从地跟着我出来了。
我相信,以许亚非的风度,不会看见我们走,就扔下于倩一个女人离开的。
后来我和薛度云找了一家面店,随便吃了一碗面条就回了家。
睡觉时,许亚非还没回来。
我想,他们本来就比较谈得来,也许谈着谈着,就谈出火花来了吧?
不知道是几点,我被引擎的声音惊醒,我想大概是许亚非回来了。
可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听见他上楼,我心中诧异,就起身下楼去看。
人没在客厅里,我打开别墅的门,看见车窗上一团腥红的火光。走近才发现他坐在驾驶室里抽烟。
“你怎么不上去啊?”我问。
许亚非缓慢扭头看着我,默了几秒,说,“我抽完这根烟。”
我点头,“嗯,早点回房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说完我转身准备回屋,一只手臂却强有力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儿。
第99章 我们这叫互补
他手心发烫,力道并不温柔。
我的心跳漏了两拍。
“陪我坐一会儿。”许亚非低沉缓慢地说。
我说好,他松开我。
我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两边的车窗开着,风吹进来有些冷。
嗯,没有酒味儿。
许亚非一直没说话,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抽烟,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车里唯一的动静就是飘荡的空气里的白烟,在月光下朦朦胧胧。
“你把于倩送回家了吧?”我开口打破宁静。
“嗯。”
我想了想,又说,“其实于倩她人还不错,长得漂亮,有能力,性格直爽,也没有什么坏脾气,虽然她成长在并不美满的家庭,但是能看得出来,她依然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和熏陶,我想大概跟她爸是教师有关系。我觉得你们都非常优秀,又都单着,可以……”
“够了!”许亚非蓦地打断我。
他从来都是一个温和的人,可这会儿我真被他这一声大吼给吓到了。
他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再开口时语气已经软下来了。
“鞋合不合适,脚知道,人合不合适,心知道。最喜欢的不一定是最好的,最好的也不一定是最合适的。优秀,不是爱一个人的理由。”
我想他可能想起了他的初恋,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可见他是一个长情的人。
我低声说,“对不起。”
他勾起无奈的笑,“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刚才我语气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我说,“没事儿。”
一阵风吹进来,我打了个寒噤,抱着手臂搓了搓。
许亚非察觉到了,立刻将我这边的车窗升了起来。
他随手打开了音乐,里面播放的是《遇见》。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舒缓的音乐缓缓流淌,我们安静地听着歌。
我第一次听见这首歌是在电影院里,电影的名字叫《向左走向右走》,那时候边看电影边流泪。
“爱情里最无奈又残忍的事,就是在错的时间相遇,在对的时间错过。”
伴随着歌声,许亚非的声音裹着淡淡的忧伤。
我觉得有些揪心,劝着他。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早日走出来,面对新生活,我相信她也是想看到你过得幸福的。”
计亚非侧过头来,看了我好一会儿,笑了。
“是吗?”
他这会儿的笑容竟有几分傻气和天真。
我认真点头,“是。”
“其实这世上最难得的不是相遇,而是重逢。”
他说这话时一直盯着我,目光灼热。
车厢逼仄的空间里,似乎陡然升了温。
“沈瑜,其实……”
打断许亚非的是手机铃声。
他拿起手机,我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度云”两个字。
我突然有点儿紧张。
许亚非关了音乐,接起电话。
由于环境太安静,电话那端薛度云的声音我能很清晰地听见。
“亚非,我老婆是不是迷路了?”他调侃地说。
许亚非看我一眼,眼底噙着淡淡的笑意,坦然而平和。
“她在楼下,我们在聊天。”
接完电话后,我们下车进屋,各自回房。
卧室里没有开灯,但我知道他醒着。
走到床边,薛度云突然伸手一拉,我重重扑倒在他的怀里,下巴都磕痛了。
“睡到半夜不见你人,你梦游呢?”
他这话的喜怒不明显,不过隐约有点儿咬牙的意思。
我从他身上挪下来,躺在他身侧,坦荡地解释。
“我听见有车子的声音,又没看到人上来,怕有什么事,所以就下去看看。”
薛度云“哦”了一声,又把我往怀里捞了捞。
“打你电话结果手机在床头上响,老子还怕你梦游走错房间呢。”
我翻了个大白眼,尽管他看不见。
“走错房间?你以为我是你,才没你那么不靠谱。”
薛度云笑着把我的头发揉得一团糟,在我抓狂之前,把我搂紧。
“是,你靠谱,我不靠谱,我们这叫互补,懂?”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
许亚非拿起面包时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房子,前几天看到一个不错的,合适我就搬了。”
这话来得突然,我不禁诧异地看向他。
“又不是住不下。”
薛度云说完一边唇角挑起,揶揄地补充。
“不过这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万一有了女朋友你不好意思带回来,还得开房。”
许亚非淡笑着说,“最主要的,是你们天天撒狗粮,我吃了之后有点儿不消化。”
两天后,许亚非搬走了。
他在市中心买了一个精装修的三居室,家电齐全,拧包入住。
当天晚上,卓凡在碧海蓝天请客,庆祝许亚非乔迁新居。
黎落也来了,她头发齐肩了,要是以前,她早剪了。
我坐到她身边,感到新鲜地说,“你可从来没允许头发长这么长过呢。”
她歪着脑袋看着我,凑我耳边说,“想留长头发了,作为中华好闺蜜的你,怎么看?”
我笑着说,“我还蛮期待的,毕竟颜值在那儿,什么发型驾驭起来都不困难。”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一个人的改变就是从另一个人的到来或离去开始的。
比如假小子突然尝试着穿裙子,比如短发姑娘想要留起长发。
我想这一次,黎落已经在劫难逃。
薛度云胃不好,我没允许他喝酒,所有人敬酒我都拦下了。
他大概觉得我有点小题大做,可我很严肃,他妥协地笑了。
“好,听老婆的。”
有兄弟开玩笑说薛度云是妻管严,他挺无所谓的。
“妻管严是褒义词,你们懂个屁,顺从和迁就老婆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我的心因他这句话而荡漾了一下,黎落戳戳我肩膀,小声说,“沈瑜,遇上薛度云,你是幸运的。”
我曾真的以为他的温柔是这世上最大的慈悲。当时的我并没有预见到,会有一天,我希望与他从未相识。
那个叫杜忻的女歌手正在舞台上唱歌,我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叫住一个服务员,说了几句。
等我回到座位,杜忻唱起了南溪的歌。
卡座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我若无其事地拿起水果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