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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之痒+番外(277)

作者:水烟萝 阅读记录


可是他的担心没能抚平我心中的伤口,我直接推开,自己捂着伤口就跑了出去。

我找到了爷爷。其实我也不想去找爷爷,不想让他担心的。但是,爷爷已是这世上唯一疼爱我的亲人,除了他,我不知道该找谁。

爷爷帮我治好伤,嘴里骂着我的父亲他的儿子。事后担心他直接把我接到了他的身边,而那个我住了十几年的家就彻底让给了他们。

自从到了爷爷身边,我才终于找到了一点儿属于那个年龄该有的快乐。

我的第一把吉他是爷爷买的,虽然他不支持我搞这些,但还是满足了我的心愿。

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的人生观是扭曲的。既然父亲在该有担当的年龄都可以活得那么潇洒,我又为什么要在这个应该潇洒的年龄活得那么严谨那么累?

所以从那时起,我的性子变了很多,我玩音乐,留长发,和一群兄弟一起疯,成天就像个疯子。

放长假的时候,父亲偶尔也会到爷爷家来接我回去住几天,大概是受不住舆论的压力吧,毕竟母亲走了,儿子如果不要,旁人会怎么说他?

我是不想回去的,但是我又不能做到真正的绝情,毕竟血脉亲情是斩不断。

那个女人很会伪装,在父亲的面前装得像个贤妻良母,表面上对我特别好。薛离也变得很圆滑,会当着父亲的面叫我哥,大概是那个女人教的吧。

我知道,我就算不肯承认,他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跟我一样被动地接受着这一切。

在渐渐成熟以后,我也明白,我不该把恨放在他的身上。

以前母亲在的时候,父亲是不怎么管我,而现在他反而管起我来了。他说我搞音乐是不务正业,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跟他唱反调,偏要搞,搞得热闹,搞得大。

在那个年少轻狂的年纪,我结识了一帮兄弟,我做所有他认为不合适不该做的事,让他生气就是我的报复。

事后想起来,我当时的这种做法也很幼稚,但那个时候我是认真的,认真地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做着对自己父亲的报复。

我不想接受他的指引和安排,就想我行我素。因为他干的那些荒唐的事情,早已令他在我的面前失去了威信。我觉得他的价值观人生观都有问题,他给我指引的方向不一定是对的,他认为不对的东西也不一定真的不对。

我拉着几个兄弟组起了乐队,我的表弟许亚非是鼓手。

他自上大学以后变得很忙碌,还会利用课余时间去打工,不仅去咖啡厅当服务生,还接了好几个家教的工作。

我知道,他在帮着那个女孩。

他性格温和不张扬,做什么都默默地。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了解他的心事,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否则当初怎么哭着闹着不肯搬家呢?

我是最没有资格在那个女孩面前出现的人。所以,我尽量不去看她,甚至试着接受别的女生的追求。

那段时间我在人眼中估计就像一个浪子,跟好几个女生交往过,环肥燕瘦,什么类型的都有。但是我自己知道,和他们在一起我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

那天在篮球场上,我见到那个女孩时的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我很久很久都不会忘记,后来跟那么多女生接触,那种感觉都没有再回来过。

在旁人看来,我每天都很潇洒随性。事实上,我就像一只一直在空中不停飞翔的小鸟,很累,很想找一个地方歇下来,可苦于找不到落脚点。

于是我爱上了骑行,我喜欢背着吉它,骑着自行车去郊区,去山上,找一块僻静的地方,独自弹唱。

后来的某一次,我遇到南溪。

第241章 薛度云(5)

深秋的山顶,黄叶铺了一地。

一个坐在石头上抱着吉他弹唱的女孩儿的背影,一把仿佛用灵魂在唱歌的美妙嗓音。

我不知道能有如此动听嗓音的姑娘长相如何,只能看见她有一头披肩的长发。

唱完一曲,站在她身后的我情不自禁地鼓掌,她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地回过头。

那是我看到南溪的第一眼。

不可否认,她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也有着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与我记忆中的那个女孩的特征重叠。

嗬,就连她楚楚的样子竟也有几分像。

她看了我几眼,似是有些不安和紧张,就匆匆忙忙地背着吉他,骑着她的小自行车跑了。

望着她逃跑的背影,我竟觉得十分有趣。

是我直白的打量吓到她了?还是我长得像个坏人?

本来到山顶来,是想安安静静地呆上半天,结果当时我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就直接调转车头,追了上去。

她回头发现我跟上了,骑得更快。

呵,还真把我当坏人了?

本就是下坡,速度越来越快,我看出她快要掌控不住了。

她的车轮胎比我的小一圈儿,自然是跑不过我,我干脆超过她,省得她跑得太快而出事。

到了山脚的一座桥上,我停下来歇了一会儿,顺便抽了根烟。

抽烟是在我彻底放飞自我的那段时间学会的,既然要堕落,抽烟喝酒,打架泡妞,这些事当然少不了,没干过这些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出来混的。

过了大概五分钟,那个姑娘骑着车出现了。

此时我正靠着桥墩上吞云吐雾,估计她是已经把我划作了危险人物,一见到我就立刻又加快了速度,像是生怕我突然冲出来拦截了她。

然而好巧不巧,她的自行车还没上桥,就突然走不动了。

我一眼便看出了问题,链条掉了。

她下车来查看,发现是链条掉了很无措。

那一天,我帮她修好了链条,她大概也对我有了几分好印象吧。

见我因为修链条而弄得满手黑,她从包里掏出了纸巾递给我,还对我说了声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那个雨天,那个女孩跟我说谢谢时的样子。正如她此刻这般,纸巾递向我,眼睛却有点儿不敢看我。

第二次遇见她是在酒吧里,那时我才知道她是那间酒吧的驻唱歌手,名叫南溪。

那一天,有个喝醉酒的客人冲到舞台上去调戏她,我大概也是喝多了,也觉得能第二次遇见这个姑娘也是一种缘分,所以我帮他出了头。

那一架打得酣畅淋漓,我受了点伤,一点皮外伤而已,我认为没有必要去医院,南溪就从酒吧老板那里要来了药箱,给我上药。

她蹲在我面前,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留下两扇阴影。

她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涂在我的伤处,然后轻轻地吹了吹,凉凉的气息扫过我的皮肤。

这一刻,她那温柔又认真的模样真的触动了我。

她看似柔婉,歌声却特别有张力和感染力。明明是不大的一个女孩儿,却像是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歌声特别的沧桑。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把她和另一个女孩联系起来。她们除了同样拥有长长的睫毛以外,其实并不像,但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柔中带刚的气质,确实像极了。

大概就是这样一股气质吸引着我吧?

我们交往以后,她对我特别好,是除了母亲以外,对我最好的女性。母亲去世以后,少有人这般温柔地待我。所以面对她的温柔,她的好,我根本就无法抗拒。

我们有着共同的爱好,又都是缺爱之人,走到一起互相取暖,显得那么地顺理成章。

她加入了我们的乐队,我们出了唱片。

我们像恋人一样相处,我给她男人的保护,她带给我母性的温暖。

在那一年多的日子里,我几乎已经慢慢地把曾经的伤痛都忘记了。

可父亲得知我与南溪的事情以后,竟跳出来反对,他在意的是南溪酒吧歌手的身份。

我是不可能顺从他的意思的,我也不知道我的叛逆期为什么会那么长,他越是反对的东西,我越是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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