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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对象偷了我的表情包(78)
作者:西山有雾 阅读记录
几天后,粟愫正好要去悠悠那儿上这学期的最后一节课,她打算下课后去池煜川那儿拿东西,为此她特意带了一个特大帆布袋。
她还带了一张银行卡,密码用便利贴贴在上面了, 那是之前他给她转的红包和各种转账, 她一分钱都没有花, 全部都存在这张卡上。
来之前她特意问过万宗,知道池煜川跟着龙博森去做事了, 不在家,这才放下心决定今晚去拿东西。
粟愫给悠悠上完课,出门后去开了池煜川的家门。
里面黑黑的, 没开灯。
粟愫对这里再熟悉不过,透过窗外照进来的点点月光, 她摸到一旁的灯开关。
“啪——”一声,玄关处明亮。她换上拖鞋往里走,在微弱光源的客厅里看到了一个人影。
粟愫吓得往后退一步,定了定神看去才发现是池煜川。
他坐姿慵懒,在晦暗不明的房间里。
她捂着胸口拍了拍,吞咽了一口口水,走到一边去开灯。
客厅一下变得明亮,粟愫没去细究万宗的说辞,他很明显是在故意等她,说不定两个人早就通好气了。
“你在家啊。”她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帆布袋。
“嗯。”他起身,慢慢走过来:“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很快。”她说完后,大脑却像是忽然宕机,想不起自己那些东西都放在哪里。
她慌乱中往客房走,突然想起来她已经很久不住那儿了,那儿早就已经空了。
她指了指楼上:“我的东西都在二楼,我去楼上拿可以吧?”
“嗯。”
粟愫往楼上走,池煜川等了一会儿才上楼去。
上去的时候看到她站在梳妆台边绑头发,黑发从指尖缠绕,绑成一个低丸子头。
气温渐凉,屋内开了暖气,蒸得人脸发红,耳廓脖子和脸颊都透着粉色。
她把羽绒服外套脱了,就搭在化妆椅上。露出里面的白色打底毛衣,贴身款的,衬出她的玲珑身线。
听见有脚步声渐近,她扭头看去,池煜川就站在不远处,靠着墙壁看着她。
“太热了,我把外套脱了放一下可以吧?”她指了指那张化妆椅。
她明知道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就算是要分开,他还不会小气到连外套都不让她放。
但她这样说,意在和他划清界限,很明显的界限。
池煜川半晌没说话,粟愫以为不行,正欲伸手去捞外套,他又出声:“放吧。”
她的手就这么顿在空中,然后收回手,弯腰拿起地上的袋子,准备收拾。
她略有迟疑,在想到底要不要把这些东西带走,只是一瞬,她想还是带走好了,她都用过了,不带走的话,他肯定是要扔掉的,不然留给下一任女朋友用吗?谁都会膈应吧。
扔掉浪费,还是让她带走吧。
零零碎碎收拾得差不多,化妆桌都空了,她望着那桌子失神,情绪崩溃就在一线之间。
余光里,男人斜靠在墙边,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她很想就这么放弃吧,放弃算了。她可以奔过去拥住他,告诉他,自己后悔了。
但,她不能。
逼迫自己思维回笼,她去衣帽间拿衣服。在她的印象里,留在这里的衣服真的不多,所以今天来的时候也没想着带个什么大行李箱来。
结果,打开衣柜,有一面墙都是她的衣服,她愣愣看着那些衣服,有好多吊牌都还没有拆,她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她不认为池煜川会混蛋到无缝衔接,这些衣服,不会是给别人的。
他在用这种方式挽留她。
或许是她提出分手开始,又或者是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间节点里,他已经在默默筹划和她的未来生活。
眼睛酸涩起了层雾,她略过这些衣服,到角落里找到自己的一套睡衣和几套内衣裤,还有两件日常穿的衣服,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叠好塞进袋子。
池煜川指着那一排衣服:“那也是你的,带走吧。”
粟愫木讷抬起头:“不是我的,我没穿过,吊牌都没拆。”
“是你的,都是给你买的,你拿走吧。”
粟愫回头看他,发现他站在那一圈光中,她胸前起伏一下:“我不带,带不走,你去退了吧。”
“退不了,按你的尺码买的。”他说。
“那你挂闲置吧,总有人和我身材一样,会有人要的。”
池煜川不说话了,堵在门口。
粟愫收拾得很快,衣服已经收好了,她站起来准备去浴室看一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
池煜川像一堵墙一样堵在门口,她过不去。
“麻烦你让一下,我要去那边。”
池煜川没动,过了一会儿还是动了,移到一边去。
粟愫从他身边擦过,去了浴室,在外间的盥洗池边收拾自己的东西,洗面奶、梳子、还有几瓶护肤品。
对,还有毛巾。
粟愫想起来,匆匆拿了毛巾,因为有段时间没来了,毛巾都干干的,她直接塞进包里。
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甚至不用瞥向镜子,只需用余光瞥一眼,就可以看见他就站在门口,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她的身上。
她不抬头看,装作不知道,垂着头想了想,好像……没有东西了……她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
于是她准备走了。
她迈步走向他:“我收拾完了,先走了。”
池煜川指着台面上的牙刷说:“那不是你的牙刷吗?不带走?”
粟愫说:“你扔了吧。”
池煜川回:“我不扔,谁的谁扔。”
“哦。”
她往回走,把牙刷丢进袋子里。
“还有杯子。”
粟愫把漱口杯也扔进包里。
这下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走过去,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这下是真的走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把这段时间的感情给一笔勾销。
池煜川盯着她的脸看,嘴角勾着一抹淡漠的笑,他真想把她给弄坏,想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为什么这么坚硬,为什么做什么都不露痕迹?
粟愫见他不回答,侧着身子经过他,还没走两步就被拉到一个坚实怀抱。
他紧紧拥着她,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均匀呼吸喷洒在她耳朵上方。
他隐忍克制道:“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粟愫听见他的声音在发抖,她嗅到他衣服上的清香点点头:“好聚好散。”
他却越抱越紧。早冬的夜里,寒风呼啸,两颗心脏跳动,紧紧贴在一起。
粟愫贪享这最后一刻,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以后他的事情和自己再也没有关系了,以后他有女朋友和自己也没有关系了,以后他再和谁上表白墙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鼻子酸酸的。
池煜川鼻尖嗅着她的发香,忍不住轻啄她的发好几下,被粟愫听见,她抬起头,还未弄清楚情况,他便轻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是轻轻地,很轻柔的吻。让她没有办法拒绝,只能沉沦。
他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脖子,摩挲好几下。
粟愫鼻尖酸得厉害,她害怕再这样下去,她会崩溃大哭,正要把他给推开,他已经预判她的下一步。
他把她重新锁进怀里,一只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他试图用这种方法留住她。
“能不能再试试?还没毕业,我们毕业再分手好吗?”
粟愫要哭了,她缩在他炽热的怀里,听他剧烈的心跳,摇摇头翁声说:“来不及了。”
他没问她为什么来不及了,事实上他压根没有理解她为什么说那句“来不及了。”
有什么来不及的呢?人生还这么长,我们也还没毕业,所有的一切也还没有结束。
冰山不会永远都是冰山,冬夜不会永远都是冬夜,炎夏也会降下倾盆大雨。
明明还有这么多人生的转角,她为什么会说来不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