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情人(结婚工坊系列)(12)

恐怖晚餐加上惊人的人潮,从夏已经开始想回台湾了……是说,贺明人这种时间来德国干么?

虽然讲是来拿东西,但台湾与德国太远了,来回很不方便,重点是他现在应该很忙才对,如果只是看仿真樱花有没有达到想要的功能,请王巧欣或者莫佳旋跑一趟也可以啊,台北到思图佳特,光转机就转到头昏。

不过听贺明人说那几棵樱花贵在会飘落花瓣,听得她超好奇,等回到台湾一定要玩玩看……

“从夏?”

“啊?”

“你不要发呆了啦。”吴仪萱手还在她面前晃。“我算过了,带子长度不够,再加给个访问比较保险,你觉得我们探访哪一堆球迷比较安全?”

从夏揉揉太阳穴,让自己回神,“我看看。”

一双美目开始以所在地为圆心放射状的梭巡。

喷泉旁边那堆,哗,还没开始比赛就脱光上衣拿着酒瓶跳舞,这个不行,花圃旁边那堆,妈啊,上空女郎在身上彩绘国旗,虽然重点部位有彩色。但拍那种照片回去铁定会被骂,不行,拱门下那堆,阿咧,居然有人脱下裤子在臀部写字。呃啊……好想哭。

从夏哀嚎,“我真希望我们是来采访剧院演员的。”

这里的歌剧院不只在德国,甚至在整个欧洲都享有盛名,百年建筑气势磅礁不在话下,也曾经是许多名剧的首演地点,对于喜爱歌剧的从夏来说,是圣地。

但由于时间不对,她对这块圣地完全没有染指的机会。

“你还在想那个啊?”

“我肉痛嘛!你想想看,我好不容易转机转得七荤八素来到这里,但唯一能做的居然就是在皇宫剧院跟国家剧院前面照相?”

吴仪萱很快乐的提醒她,“你还有拍DV.”

“我愿意拿DV还有照片换取进去的机会。”

吴仪萱拍拍她,“实际点。”

刚好这时候,有对父子型的球迷经过,五岁左右的见子坐在爸爸的肩膀上,小脸蛋被绘上代表国旗的颜色,看起来很可爱,重点是,他们父子俩很像,像到有种喜感。

从夏与吴仪萱不约而同中断对话的对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有默契的往前冲。

“你好,我们是来自台湾的记者,可以耽误一点时间吗?”从夏一口流利的英文,附赠甜蜜微笑。“几个问题就好。”

四年一度的盛事!球迷已经习惯走在路上被记者栏截,加上这个东方女生很可爱,爸爸欣然同意。

哪国的球迷,怎么来的,预备待多久,支持的球队打入冠军战的话,愿意花多少欧元购买冠军战门票……

意外的相谈甚欢。

卖冰淇淋的小贩经过时,小朋友吵着要,爸爸跟小贩要了两支,一支给坐在肩膀上的小朋友,另外一支给了从夏,说是要给美MM丽的东方小姐。

从夏拿着冰淇淋,对着朝球场走去的父子挥手,“拜拜。”

吴仪萱一脸忿忿不平,“性别歧视。”

“谁叫你是男人。”吃了一口冰淇淋,从夏就近坐在球迷刚刚散去的喷泉围边,“好甜。”

“呜呜呜,朱从夏,我嫉妒死你了。”

“哈哈哈。”

贺明人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景色一一两人冲上前采访一对包人父子,然后从采访变成聊天,爸爸居然还请了从夏冰淇淋。

她今天穿着黑色背心。低腰牛仔裤露出一截小蛮腰,头发绑成马尾,很简单,但是却勾勒出另外一种性感,工作时的她,元气活力。

那个吴仪萱,看起来还是非常讨厌。但朱从夏……不会讲……其实……还是很想管她……矛盾得想打自己。

之前莫佳旋曾经奇怪的问他,“从夏忘记你了,可是就像你那边有她的东西一样,她那边也应该有你的东西,照片,衣服,成套的物品,这些都没办法让她记起一些什么吗?”

“我想那些东西应该不在了吧。”

“怎么会不在?”莫佳旋露出很惊愕的表情,“可是那距离你跟她谈分手不是才几天?她这么快就丢了?”

贺明人沉痛的点点头,“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是当晚不睡,连夜收拾,然后马上拿去社区子母垃圾车,发誓这辈子不要再多跟我说一句话。”

他很了解从夏。

从夏爱他爱得要命。把他当大神看一一大神觉得她的小腿很性感,所以她的衣柜中满是各式各样的裙子,因为大神会吃醋。所以裙子的长度会维持在膝盖附近。大神不喜欢女孩子画眼线,于是她的脸上、水远只有粉底,唇膏,睫毛膏,大神说什么她都听。

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一旦被大神遗弃,她会抛下所有。

贺明人几乎可以想象那天谈完分手后,从夏回到家立刻把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打包丢掉的样子。

她不会去挽留任何东西,、也不会让自己有机会想念一一这些都在他臆想之内,只是他没想到,从夏居然会把他忘了,更没想到的是,他对于自己被抹去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到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地步,所以说——

他最近认认真真的在思考从夏对于他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王巧欣那天讲的话一直不断的在脑海中播放,“人可以有关于未来的想象,但不能让想象蒙蔽了眼睛。而不看手中所拥有的。”

这样算是他放大想象,忽略现实吗?

一直以来,对他示好的人就不曾断过,然而这两个月,当他恢复单身之后,却没有去约任何一个女生,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照顾从夏,担心从夏,然后还是像以前一样,要随时随地找得到从夏。

对于从夏不理会他的禁令,他会觉得愤怒又不甘心一一他已经说过讨厌吴仪萱,但她还是跟吴仪萱很好,他不希望她接受许捷邀约,但她还是跑来慕尼黑,昔日的圣旨现在变成耳边风,分手后,她依然自由,不快乐的人是他。

忍住头痛的想法……那两人,会不会笑闹得太过分啦?

贺明人深深觉得现在不是自我审视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分开那接近打情骂俏的两个人。

迈开大步,走过去。

吴仪萱很识相的想起了还有东西要帮人买,将喷泉围边的位置留给贺明人。

七点多的慕尼黑。天色惊人的亮,晚风徐徐,人潮不曾淡去。

刚刚吃完冰淇淋的从夏,用湿纸巾擦拭双手,对他微笑。“你真神奇,居然找得到这里。”

这家伙,明明就是她告诉他说今天会在玛历恩广场附近做专题,广场能有多大,多绕几圈总会看得到,别说只是一个广场大小,就算隔两个山头,他都有办法从人群中找出她。

“你这几天都跟吴仪萱在一起?”他真的很介意这个。

“嗯。”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从夏一脸奇怪,“他能对我怎么样?”

吴仪萱把自己当女人看,一个把自己当女人的人,会对一个真正的女人怎么样?吴仪萱最伤她的事情不过就是不小心打破她的香水而已。

“我每次去接你,都看他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因为你是他喜欢的类型啊,哎一一只是,吴仪萱当她是朋友才告诉她这个秘密,她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讲出来,这社会有些人还是保守,她可不认为每个人都可以以平常心看待别人的性向。

“他人很好!你不要老是针对他啦。”从夏完全不把他的不悦当一回事,“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讲过学长名字的由来?”

“没有。”也没兴趣。

“那你一定要好好听。”从夏露出小女孩的梦幻粉红表情,“吴爸爸初恋情人的名字中有个萱字,因为太喜欢对方了,所以才把自已的第一个孩子取名叫‘仪萱’,代表着对初恋情人的情意。”

“那他老婆不天天吵死他?”

“怎么会,那个萱就是吴妈妈啊,很浪漫吧。”从夏眼睛露出羡慕的神色,“以前我只觉得学长的名字好奇怪,明明是个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为什么取个女生名,知道吴妈妈的名字中有个萱字后,感觉完全不一样了,那个名字不再是个像女生的名字而已!而是代表了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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