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生意动(5)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

他俯近她,直到她能感觉到他吹拂而来的温热气息、直到他的唇贴在她颤抖的唇瓣上。

他邪气地轻舔过她的唇瓣,换来她无助的颤抖:“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这一辈子,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过!财富、权力、地位、女人,但这些却无法填补来自于心灵深处最深刻的空洞。

她的离开是他这辈子最无法忘怀的打击,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孩付出他的真心,而她却对他的真情不屑一顾。

而今她再度落入他的手中,他将不会再放她走,不管要用上什么样的手段,他都要牢牢的将她困在他的掌握中。

他扯开她的衣裳,露出她雪白诱人的娇躯,修长的手指自她细腻的颈项滑下,停留在她胸前的柔软浑圆,他的抚触带来最战栗的炽热,也带来最残酷的折磨。

“不!你只是在报复我而已……”她恐惧地低喊。

楚非凡眯起星眸。

“如果这是报复,我只报复你!如果这算折磨,我只折磨你!因为这是你欠我的,你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

他分开了她的双腿,他的腰部一挺,毫不温存地占有了她的纯真。

撕裂般的痛楚几乎吞没了她的意识,难以承受他巨大的入侵。

但是她没有让痛呼逸出她的唇瓣,因为她深刻地感觉到他的恨意在她的体内引爆,那是他堆积了十年的怒与怨。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直至今日,她才知道自己伤他多么重,连自我复原的能力都没有。

他紧密地与她合而为一,捧着她如玉般的娇颜,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宣告:“漪澄,以后不许再跟别的男人有任何往来,你是我的人,从过去到未来,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他霸道的宣告,不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

他魔魅般的低语仍萦绕在她的耳际,像是一连串无法破解的魔咒,久久不曾散去……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的长叹一口气。浴室里的水仍流动着,热水温暖了她的身驱,却温暖不了她心中的凄冷。

一个毫无预警的吻印上了她裸露的后颈,水气迷蒙中,楚非凡加入了淋浴的行列。

她没有回头,只要一抹气息,她知道拥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

“有关于昨晚的事……我很讶异,我竟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的唇游移在她形状优美的香肩上,“你的心里除了那个混血儿外,还有别的男人吗?你在为谁守身?”

她柔美的娇躯陡地僵了一下,他的话仿佛厘清了她心里某个一直不愿意承认的盲点。

他将她转向他,执拗的问:“漪澄,你的心里还有别人吗?”

他绝对不要从她的口中听见别的男人的名字!

她淡然一笑,澄澈的水眸无畏地与他对视。

“如果有呢?”

他霎时无法抑止胸中蓦地上扬的怒气。

“是谁?漪澄,那个男人是谁?”他气急败坏的问。

“他是我最深爱的人,”她的眼眸里有着深深的悲伤,“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她从前所深爱的男孩子,是温存而热情的,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他,虽然仍是同一个人,但性格却是全然迥异,现在的楚非凡,冷酷且充满报复性,那不是他在她记忆中的样子。

她那双带着伤痛的眼眸扯痛了他的心,醋意与心痛在他的心中交错翻腾,一遍一遍的啃蚀着他的理智。

他惦念了将近十年的女人、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竟然在他的面前承认她另有所爱,正如她当年轻贱他的感情一般!

她不会知道他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等待着与她重逢,在他的心里,一直不愿意相信从母亲口中得知的事实,但如今,他却又不得不嘲笑自己的天真。

年少时期的相恋,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她是如此细致柔弱,甚至拥有一双如艺术家般纤细白皙的小手,然而,这双小手又是如此残酷的扯碎他的心。

他这辈子所承受的痛苦,莫此为甚!

很快的,怒意凌驾了一切,他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不管她如何挣扎。

“我不管那家伙是死是活,从今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他狂怒的说。

“不,我不会再跟你见面了。”她毅然的拒绝接受。

十年前,是他搅乱了她的心湖,而今,他们都不再是孩子了,他虽然还是爱她,却也挟着报复而来,她再也承受不起他如此沉重的爱。

她的拒绝,成功的激怒了楚非凡。

他阴狠而绝决的冷笑着:“不管你逃到哪里去,到最后,你一定会发现————除了我的怀抱,你根本无路可躲!”

他收紧怀抱,就像一只牢笼般禁锢了她的自由,从此以后,她将成为他专属的禁脔。

那天,他如同一个饥渴的旅人,需索着她的所有,强讨着她的屈服,直到她筋疲力尽的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在梦中再度回到了他们相识的最初……情生只是初见,谈不上初识,然而,一种莫名情愫,竟奇妙的展开,仿佛是天注定的一般。

每年的圣诞节前夕,校园里总是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就连咏靖高中那棵已经有百年历史的老杉木,都被学生们精心地布置成别出心裁的圣诞树。

“小凤,我们一起去大礼堂参加party好不好?”涂丝莹收完书包后,就高采烈的跑到漪澄的座位旁,兴致勃勃地说道。

“什么party?”漪澄头也不抬的在笔记本上抄完重点,这才开始慢条斯理的收拾桌面。

涂丝莹翻了个白眼。

“我有时候实在很难相信你和我一样是个十七岁的少女。”

漪澄扬起嘴角笑了笑。

她不迷HelloKitty、Melody,也不迷竹野内丰、反町隆史,或是金城武;不论是王菲,或是张惠妹的歌,她一首也不会唱;不喜欢小狗,也不喜欢小猫;对于跳舞机,或是大头贴那类的东西,更是毫无兴趣。

“小凤,我这可不是在夸奖你‘成熟’喔!”

身为漪澄的死党,涂丝莹发现自己对她的潜移默化显然十分不足。

不行,她发誓一定要好好的开导、开导她,身为漪澄最要好的朋友,确实有责任让她开开眼界,教她知道,身为十七岁的少女,可以理直气壮的挥霍青春。

“不管啦!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大礼堂。”涂丝莹下定决心要缠着她。

“大礼堂什么时候都能去,我改天再陪你去好不好?我今天一定要回去赶画。”

十七岁的漪澄已是画坛上小有名气的新锐画家。

为了敦煌艺术馆的十周年馆庆,她已经答应要展出十幅画了,但是,因为期中考的关系,进度落后了不少,好不容易有连续假期,她怎么能不把握时间完成画作。

“问题不在于地点,而是在于时间。”涂丝莹嘟着嘴说。

要不是因为有圣诞节的庆祝活动,谁喜欢往大礼堂跑啊?

“今天是圣诞夜,大礼堂里面有庆祝晚会,一定会很好玩的!好不好啦?”

漪澄慢吞吞的将最后一本书放进书包里,然后问道:“吐司,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圣诞节吗?”

吐司是涂丝莹的外号。

涂丝莹愣了一下。“不就是因为耶稣诞生吗?”

漪澄面露微笑的说:“没错!那也就是说,让耶稣一家人自己去庆祝就可以了。”

天哪!这是什么逻辑啊?

“不管啦!你不陪我去的话,我就……我就哭给你看喔!”

呜……她也不想用这一招威胁漪澄啊!实在是漪澄太不上道了!可是,如果不用这一招,想必漪澄是怎么也不会心软的。

女孩子就是有这个好处,想哭就哭,一哭天下无难事。

漪澄叹了一口气,终于妥协了。

“我陪你去看陈学长就是了。”漪澄了然的说。

绯色的红云倏地飘上涂丝莹的脸颊,有着心事被看穿的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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