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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爷寒契(嚣霸男子之二)(12)



惨!这下子真是惨到了极点,万万没料到手中的剑竟然被人给挑了,即使她想自绝,这会拿什么武器达成目的呀?!

“小娘子,我来噢。”

“慢点。”慵慵懒懒地,一道夹带着嘲弄的口吻蓦然划破紧张的气氛,“我说你这人未免也太笃定了吧,就算是想独占鳖头率先一亲芳泽,好歹你也征询一下还有没有竞争者再动手呀。”

“谁?!”

“我!”阴侧侧的深夜、寒风凛凛的密林,凭空多出了个中气十足、洪亮的声音,在场的每张脸上都浮现了轻惧与戒慎。

“到底是谁?!”

“待会儿就要收了你们这群贼命的人!”

第五章

救兵来了吗?!

舌头还夹咬在齿间,单十汾横过舌面的咬痕隐约已泛出血丝,她神情怔茫地望着原先逼迫自己的几个贼人纷纷将刀尖移了位,抑向出声的方向,他们的反应在在向她证明了一件事。

不是她在作梦,而是,救兵真的来了!

因为这一路逃来,体力耗损过剧,她根本没听出是寒契的声音,再一想到自己的贞节得以保存,不自觉地,她的眼眶泛起了浅浅的红潮。无论来人是谁,她会感激他一辈子的。

“你究竟是谁?”

寒契从暗处走了出来,有些不耐地撇了撇宽厚厚的嘴,“怎么还口口声声问我是谁?你是耳聋了不成?刚刚不就说了嘛,我是要收了你们这群贼命的人,还问!”他手中的大刀握得又稳又直,一只雄纠纠的追人虎目环瞪着众人,他大刺刺的移向正努力调顺紊乱气息的单十汾,“喂,你还好吧?”

一干贼子面面相觎,没人应声。

这人,他在问谁?

“呆妞,你没事吧?”重重一哼,他再问。

问她?!

单十汾娇喘连连,趁着来人的出声牵制,她抖着手,努力且迅速地将散披在颊际的黑丝往后拨拢,听到这声饱含关切的询问,她下意识的微点着头,待定睛瞧去,远才清楚的瞧见援兵是何人。

竟是寒契!

老天,她不是在作梦吧?!

“原来是相识的。”一声重喝顿时敲破了所有贼人的迷恩与轻骇,“兄弟们,先砍了这家伙再说。”

“想砍我?可以。”寒契狂笑连连,“先看你们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士可杀,不可辱,虽是至理名言,可一干盗贼压根不将这等荣辱看在眼里,但,他们却全都清楚一件事实。来人虽然浑身溢满傲气,但错在他竟胆大到单枪匹马就跑出来抢功,而自己这方人多,光是一人吐一口口水,已足以将贸贸然就蹦出眼前的狂妄家伙给淹死。

寒契当然不笨,虽然大话会说,可他大气不敢随便乱喘,面对眼前盗匪集体攻来,他连忙紧敛起气息,沉着心绪,手中大刀疾扬、疾落,挡掉了来袭的刀剑,而在急迫惊险之际,他犹然机敏地抽身扑向不知闪躲的单十汾。

因为精、气、神的严重缺乏,再加上眼见援兵竟是她以为最不可能出现的寒契,单十汾讶异得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

是上了天堂?还是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怎么会是寒契来救她呢?!

她傻愣愣的瞪大不敢置信的眸子,紧盯着那把似熟悉又觉得陌生的大刀,随着它在眼前的挥动而更陷入了茫然无措的疑惑。密林里,月光扶疏,几许柔光折射在锋利的刀面,在幽暗的林子里更是闪烁刺目,隐约中,她知道那把大刀硬生生的为她撑下了好几次来自各方的致命攻击。

逐渐地,单十汾相信了眼前所见,相信了眼前这一切并不是个梦。

因为,就在她神情僵凝、无法自保的危急下,寒契的人跟大刀在她眼前交错,替她护着她这条小命;凄幽夜里,刀剑交锋的铿锵声更是声声刺耳,直入心坎。

“妈的,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在发什么呆?!”

真是……“寒契!”单十汾轻呼着他的名。

真是寒契呢,她不敢置信呀!

这教她怎能相信眼前的事实呢?还以为,寒契他名气虽大,但终(呃……少了两页……)耐?

哈,那他们当真是小看了他寒契了。

寒契疾速的搂起又因挨了一刀而略显颠颤的她,大刀砍落的力道因强烈的愤怒而猛然强劲,他不经心地瞟见倚在胸前的那张清瘦的脸蛋冷瑟泛白,他的胸口倏然一紧,大气一凛地咬牙蓦呼。

“飙汗!”

☆☆☆

长久跟随着他南征北讨的战马飙汗确实贴心,虽然一路扬蹄疾驰,却也极力的保持着身躯的平稳,没将气血翻胆不休的疲累主人给摔下地去。

可是,寒契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到了极点。

会感受到这般深切的不适,恐怕是身上的刀伤过多、过剧吧!

没心思去探究被热烫刺痛侵占的背脊究竟遭到怎般的残杀,寒契饱含安慰与感激的大手轻轻抚过爱马的头颅,轻声叹了叹,他将规线调回,俯望着怀中不吭不动的单十汾,他不自觉地紧敛起眉心。

千辛万苦地、不会只救回一具尸体吧?

“喂……”他才开口,就换来了一阵猛咳。

在他怀中,单十汾伤痕累累的身子因阵阵痛楚而微颤着,酸涩乏力的秋眸微掀,虚虚弱弱的瞅着他瞧。

“你,还好吧?”

勉强地,她吞了口气,“先顾顾你自己吧。”

“说得也是。”他咧嘴一笑,因为气虚忽地急喘起气来。

停了半晌他又问,“我没什么大碍,你呢?”没得到她一声没事,他就是心难安。

轻咬着下唇,仰望着因为背光而更显深沉黑黝的他,单十汾蓦然梗住喉头,答不出话来。

瞧他,血流如注、凄惨且狼狈的模样骇人至极,看在她眼里活像是打从十八层地狱叛逃出来的囚犯。可他却像根没有丝毫感觉的柱子似的,除了脸色因失血过剧而难看到极点外,没听他哼个半声,更逞论是嗯嗯唉唉的喊出了点痛意来。但他却安慰她说,他没什么大碍?!

吸了吸鼻子,单十汾突然有股想偷偷掉泪的冲动。

是她的错,从头到尾,然当时仍沉浸在竟是他来援救她的震撼中,她竟怔愣且愚蠢得没有发觉到……为了救她一命,他替她承受了不少刀光剑影的袭击,而那些刀剑的落点,原本总该是在她身上才是。

这,他这是何苦呢?

平心而论,打一开头,她对他的态度就构不上友善,可他却为了她而身受重伤,而在杀出重围后仍旧是先留意到她的情形……为了不甚友善的她,何必呀他!

“喂,你倒是开口说话呀?”

“说什么?”单十汾半是说不出所以然的心酸与激荡,半是实在气虚体弱,她气若游丝的悠声轻道。

“说说你有哪里被砍掉了之类的话呀。”寒契气急败坏地提紧周身残余的精神怒道。“这种话还需要人家教你说吗?”

“我很好。”

“真的没事?”

“嗯,但是,你还好吧?”于心不忍了,真的是于心不忍了。单十汾忍不住的心想。

毕竟,是他单身赴险前来援救她的,而她与他,原就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哪。

“好呀,要不了命……咳……”他猛地让口气给呛着了,狠咳了好半晌,“一时之间……咳、咳、咳……一时之间,大概还死不了。”

“那就好。”’听到他还能撑着那把硬骨头回话,她心一松,眼皮就不自觉地吊起了铜石,突然间变得好沉、好重,“那就好了……”

“你干么了?说话这么有气无力的?”

寒契压根就没注意到自个儿说话亦是中气不足,俯睨着她,他的胸口又冒出了莫名的紧张。

怎么回事?无端端地,她怎么一副即将睡死的瘫软样?

“我好累呵。”

“累?”

“好累,好想睡觉。”轻叹着气,单十汾幽幽地卸下力气,任由自己虚瘫的身子全都偎进他怀里,自私的将全身重量都托庇予他,“我觉得好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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