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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吃饭时间别提不卫生的东西!”朱蕾配合他,佯装船过水无痕。
“我已经想好对策——我们应该要先下手为强,找出他的把柄!”苏志伟重新回到正题。
“如果他真的是狠角色,怎么可能会留下让人抓得到的把柄?”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定会有不可告人之事。”
“你不是说他刚从美国回来,又怎么会对他了若指掌?”
听见她的疑问,苏志伟的肩膀微微一颤。“我在纽约的朋友,也是做记者……”
这时服务生正好端来两盘生菜沙拉,苏志伟像作贼心虚似地立刻闭嘴,活像现在还是戒严时期,只要说错一个字,就会被拉去刑场枪毙!
不过是一个服务生而已,他却表现得神经兮兮,这种反常的行为使她感到怪异。
今天的他跟过去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他平时沉稳得像座泰山,今天却老是毛毛躁躁的?!
但这还不是令她吃惊的主要原因,因为她并没有任何特别涵义地问他为何那么了解敌人,他居然不寒而栗?难道……
朱蕾若有所思地摇头。
她想,他大概只是跟她一样,对突来的敌人感到害怕吧?!
服务生一走开,苏志伟回复平静。“我朋友传伊媚儿给我,要我小心他。”
两人很有默契地停止交谈,若无其事地拿起叉于,把盘子里的生菜翻来覆去,仿佛在寻找菜虫。很明显的,两个人都同样的没有胃口。
在服务生送上面包和浓汤时,朱蕾为了改变气氛,突然向服务生吩咐。“来两杯红酒。”
苏志伟有些顾忌地说:“中午喝酒不太好吧?!”
“先预祝你成功,成为杂志社的大英雄。”朱蕾微笑以对。
“我只想成为你一个人的大英雄。”苏志伟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
朱蕾轻松应道:“你打击不法的报导,早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了。”
“你真会说话!难怪你明明没谈过恋爱,却能成为爱情专家。”苏志伟语带失望。
“你出去门也不关,难道你不怕小偷光临?”朱蕾双手插腰。
“楼下门禁森严,小偷还不敢来。”对于女儿的怒吼,朱春枝一笑置之。
“你穿着拖鞋趴趴走,万一踩到狗屎怎么办?”朱蕾偏要在鸡蛋里找骨头。
“我到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家串门子,幸好他家没养狗。”朱春枝漂亮地反击。
刚才她一回到家就看到门户大开,吓得不敢进门,深怕小偷还没走,或是看到妈妈的尸体躺在地上,转而跑去楼下向正在削苹果的警卫求救。
两个人分别拿着球棒和水果刀壮胆,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妈妈没躺在地上,家里也整整齐齐。
警卫下楼后不久,妈妈就回来了。
不过从妈妈口中得知隔壁换人住,她还是感到相当诡异。
隔壁原本住着一对儿女在国外定居,从教职退休的老夫妇,大家相处十分融洽,上个月老先生过生日,还送蛋糕给她们分享,从没听他们说有搬家的打算,怎么会连招呼都没打就突然消失不见?
不用问她也猜得到,新邻居肯定是个老帅哥,妈妈才会主动跑去倒贴人家。
看她红光满面,走路蹦蹦跳跳,简直像是刚偷吃了红萝卜的兔子,莫非妈妈刚才和新邻居……
算了,妈妈和新邻居的关系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她从下午就一直拨打爸爸的手机,直到刚才爸爸的手机都没开机,令她产生不好的预感。
虽然爸妈己经离婚,不过他们现在的关系却比当夫妻时还要好,难怪人家说,夫妻离婚之后反而会变成好朋友。
朱蕾迫不及待地说:“我有天大的事要告诉你……”
“我也有,新邻居是个超级美男子。”朱春枝打断她的话。
“爸的杂志社出现危机。”朱蕾接着说,但完全得不到预期的回答。
朱春枝以命令的口气说:“明天晚上,妈请他来家里吃饭,你早点回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管别人家的狗屁事!”朱蕾忍无可忍地大吼。
“明晚你的嘴巴要是不干净,我就罚你吃牙膏。”朱春枝反过来威胁。
“爸对你这么好,你却一点也不关心他。”朱蕾嘟着嘴抱怨。
朱春枝一脸冷静地说:“妈是相信你爸的危机处理能力。”
“这次的敌人非同小可!”朱蕾深锁柳眉地叹气。
“是谁让你这么紧张?”朱春枝好奇问道。
“从美国来的……”朱蕾急于陈述苏志伟说的话。
“真巧,新邻居也是刚从美国回来。”朱春枝截断她的话。
朱蕾气急败坏地拍桌。“拜托你别什么话题都扯到不相干的人!”
“妈的用意这么明显,你聪明绝顶,不会不懂吧?”朱春枝自顾地微笑。
爸爸正处于水深火热,妈妈却想着水乳交融?
没办法,谁教她妈妈是那种只要一谈恋爱,就算天塌下来也浑然不知的花痴!经过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妈妈有异性没母性的作风。
小时候,她不像其他小孩有父母陪同参加校庆或运动会之类的活动,她总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羡慕地看着别人一家和乐融融的景象。
而妈妈不来参加的理由是——女人三十如狼!她那时只是个小学生,哪听得懂这句话是啥咪碗糕?
等到她升上了国中,妈妈又说——女人四十如虎!她这时才弄懂了妈妈的意思。
因此念高中的时候,她自己跑去刻了一枚“朱春枝”的印章,在学校各式通知单上“不参加”的那栏盖章。直到现在,妈妈都还不知道她有伪造文书的前科。
叹了一口气后,朱蕾沮丧地说:“我不反对你交男朋友。”
朱春枝愣了一下,突然爆出大笑。“傻女儿,我是在帮你交男朋友。”
“什么?”弄了半天,原来是鸡同鸭讲!但从朱蕾的表情看来,她对这个答案显得更生气。
“他年轻有为,英俊潇洒,保证你会对他一见钟情。”朱春枝越说越心花怒放。
朱蕾双手按着几乎要爆开的太阳穴。“我现在哪有心情交男朋友!”
朱春枝开朗地说:“吉人自有天肋,你爸不会有事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朱蕾依然忧心仲仲。
“总之明晚你给我早点回家!”朱春枝以严厉的口吻命令。
“不跟你说了。”朱蕾转身走回房间,然后双手捧着睡衣,到浴室洗澡。
洗完澡,回到房间,朱蕾打开手提电脑,把未回的信摊在桌上,脑海里却一直盘旋着没有脸孔的敌人。
她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想从网路上找到蛛丝马迹,结果却是白忙一场。
这场敌暗我明的战争,让她感到非常的不安。
她将注意力拉回到读者的来信上,每封信都以不到六十个字交差了事。这是她第一次把求救者当小白痴,信中多用讽刺性的字眼。
其实她早就想告诉这些年纪比她大的求救者,有问题应该去找心理医生,不然就该自己学会擦屁股!
匆匆回完信,关上电脑,但是她一点睡意也没有,于是她开始数羊……当她数到三千一百二十五只羊时,门突然被推开!
她用眼缝偷看妈妈的一举一动,只见妈妈拿着一篮子的保养品,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坐下。
“你想干什么?”朱蕾脸上有逮到小偷的得意。
“帮你敷脸美容。”朱春枝撕开SKZ面膜,真是用心良苦。
朱蕾叛逆地双手遮脸。“不用麻烦了,我明晚不会回来吃饭。”
“为什么?”朱春枝了解女儿固执起来就像头蛮牛似的,只能采取软性攻势。
“我跟爸约好吃晚饭。”朱蕾习惯在说谎的时候拉高声调。
“好吧,代我向你爸问好。”朱春枝心里有数。
“小姐,你有没有受伤?”一个高大的男子从宾士车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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