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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樱打圆场似的说:“真巧,立村大夫,你也是来买圣诞礼物的吗?”
立村镇定地说:“不是的,我在门外看到你们,所以进来跟你们打招呼。”
“你可别误会,我买情趣商品不是自用,而是要送人。”吹樱急声解释。
“收到你礼物的人,一定会吓一跳。”立村接续她的话题。
衣笠雅人以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立村大夫,仿佛他说错什么话,这样的表情不仅让立村大为紧张,连吹樱也感到不安;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的跟她一样——立村大夫是凶手!从情趣商店里昏暗的灯光看立村大夫,她更加确信这一点。
不过,她不打算让任何人抓立村大夫,因为她要亲手杀了他,为真美和另外四个无辜的女人报仇。
她急切地拉着衣笠雅人的袖子,硬是拖着他往门外走,替立村大夫解围,“不跟你聊了,我走了一个晚上脚都走累了。”
“也对,你需要多休息。”立村大夫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那就拜拜了。”吹樱赶紧挥手,和立村道别。
“你干吗急着走!”走到外面后,衣笠甩开她的手。
吹樱刻意地打了个呵欠,“我累了,我想睡觉。”
“他不可能从门外看到我们。”衣笠回头看了一眼挂满海报的橱窗。
吹樱维护地说:“我知道,他其实是要去买情趣用品,不好意思明说。”
“他长得又帅,个性又温柔,交女朋友应该不成问题。”衣笠充满怀疑。
“他有恋物癖,这就是他不交女朋友的原因。”吹樱强辩。
“他为什么认定收到礼物的人会吓一跳?”衣笠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是我收到,我也会吓一跳。”吹樱急得额头冒汗,神情极不自然。
衣笠偏着头想,“不,他的口气似乎是知道你要送给谁。”
吹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你的疑心病好重。”
“你更奇怪,你为什么处处维护着他?”衣笠紧盯着她的眼眸。
吹樱挤着眉心,一副很用力思考的模样,“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只是轻微脑震荡,还不至于翘辫子。”衣笠闷哼一声。
“老天,你好容易吃醋哦!”吹樱故意扭曲事实。
“我是就事论事。”衣笠激动得大叫,此刻他的克制力比好自在还薄。
“如果立村大夫真的是凶手,我早就死了。”吹樱掏了掏耳朵说。
“他不是不下手,而是他杀人有一定的模式。”衣笠紧绷着脸。
“我不跟你辩,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吹樱决定封口,免得越描越黑。
“我是好心提醒你,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衣笠唠叨个不停。
“对了,明天叫扑克脸送棵圣诞树来。”吹樱适时转移话题。
衣笠斜睨了她一眼,“你今晚心情不错。”
“花你的钱,我心情当然愉快。”吹樱高高抬起下巴。
可别以为她把脸抬高,看不到她的眼神,他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几天的相处,他不仅摸透她的个性,甚至差点摸遍她的身体,他太了解她了,这只小狐狸想要手刃凶手!
但他不会让她如愿以偿,因为他不想让她坐牢,除了上帝和法律之外,没有任何人有权力处死别人,即使那个人是万恶不赦的杀人凶手!
第二天晚上,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寂静的警察宿舍。
衣笠雅人拿起话筒,压低音量说话,让在浴室里泡澡的吹樱不知发生何事?
反正天塌下来,也不会比真美的死更糟,她的视线移到墙角放衣物的铁架上,昨天买的性感内裤,她刻意留下一件给自己用。
她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将他就地正法是迟早的事,所以她的心思完全放在今晚,她又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时间不多了,衣笠雅人似乎已经认定立村大夫是凶手,如果她不能赶快让生米煮成熟饭,她知道她将可能永远失去他。
吹樱踏出浴缸,穿上性感内裤,然后直接以浴袍裹住身体,来到镜前,用手摸去镜面上的雾气,看到镜里的女人一脸淫荡。
哦!不!她必须保持自然,不能让他看出她心如脱缰野马。深呼吸,她警告自己不要像个妓女,但她的眼神璀璨似星,藏不住秘密,只好把几绺湿发垂在眼前遮掩,然后她对着镜里的女人微笑,去捉老鼠喽!
吹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是谁打来的电话?”“监察官,他说凶手捉到了。”衣笠沉着地说,表情却没有喜悦。
“凶手是谁?”吹樱张大眼睛,她的眼里只有意外,同样也没有喜悦。
“跟立村大夫同样是个医生。”衣笠紧迫盯人似的注视着她的眼神。
“哦。”吹樱转身从橱柜里拿出吹风机,自顾自地吹干头发。
衣笠大声地说:“监察官请你明天去认尸。”
“认尸?!这么说凶手是畏罪自杀!”吹樱惊讶地低呼。衣笠点了点头。她的反应太不合理了,照理说,她应该欢呼凶手死得好,她如此冷静,这表示她跟他同样不相信死的是真凶。他不动声色地陈述松本告诉他的经过情形,“他当时正要用围巾勒死一个女孩,被巡逻员警发现,当场切腹。”
吹樱口是心非地说:“太好了,真美总算可以瞑目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他未必是真正的凶手。”衣笠斩钉截铁地说。
吹樱关掉吹风机,“你真扫兴,他的行为完全符合凶手犯罪的手法。”
衣笠一口咬定地说:“有可能是模仿犯罪。”
“我懂了,你还想继续保护我。”吹樱扇动又长又翘的睫毛。
“我只是想捉到真正的凶手。”衣笠不屑地冷哼一声。
吹樱走到冰箱旁,取出冰块放进桶里,又从枕头下拿出一瓶香槟酒,将酒放到冰桶里,顺便拎了两只纸杯,将冰桶和纸杯全放在暖桌上,眼神有些失落,“今晚有可能是我们俩最后一个夜晚,你要不要庆祝解脱?”这是她为什么听到凶手被抓却笑不出来,所做的最好解释,不过这只是演戏。
衣笠雅人并没被她的演技所蒙骗,他相信她是离情依依,但他不相信她不知谁是真凶。不过他倒好奇着另一件事,他整天守着她,她居然能神通广大地弄了一瓶香槟酒来,这样的能耐,不能不令人刮目相看,“你什么时候买了香槟?”
一抹微笑像花开似的从吹樱唇边绽开,她笑得很神秘,她知道他猜对了她某些心思;不过好戏还在后头,在这尔虞我诈的较量之中,她隐约看到胜利的女神向她眨眼睛,“我请隔壁刑警帮我买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难怪西荻老爷中意你做他的接班人!”衣笠冷笑一声。
吹樱百般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只是爷爷一厢情愿的想法。”
“你不答应不就行了吗?”衣笠才不信,这女人生下来就会说谎。
“爷爷那么老,我不想让他失望。”吹樱喉咙哽咽,她真的是身不由己。
“你真孝顺。”因为上过太多当,衣笠对她心存戒备。
“孝顺不好吗?”吹樱有点不高兴,放羊孩子也有诚实的时候。
“很好。”衣笠耸了耸肩,她和他注定是敌人,这让他感到相当玩味。又不想捉她入狱,让这么一个美人被关起来,对所有的男人来说,实在是暴殄天物。她应该是被关在家里,属于一个男人的战利品,好好享受……
老天!他居然希望自己就是那一个男人!这想法让他感到汗颜。
会有这样的想法,绝不是偶发的。此时她正穿着浴袍,从襟口便可看到雪白的乳沟,害他一直有种蠢蠢欲动的遐思。
这女人老是在考验他的定力,她真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色狼转世吗?他会证明他不是,让她知道她是白费力气。
不过,他却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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