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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樱吸了吸鼻地说:“我一点也不快乐,我正在哭。”
雪子神机妙算地问:“是不是衣笠雅人惹你伤心?”
“你怎么知道?”吹樱大感意外。
“凭我对你的了解。”雪子洋洋得意。
“他不要我了。”吹樱用力咬着唇,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流下。
“问题不在他,在你。我问你,你还要不要他?”雪子的话中暗藏玄机。
吹樱急声表白:“我当然要,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人在T市,我刚才看见他走进雷骘的新居。”雪子指出。
事情就是这么巧,躲不掉、追不到,让人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雪子一个人孤零零在T市穿铁鞋,四处打探、寻找冷朴的下落,夏萱和雷骘这对夫妻,因为感念她是红娘,邀请她到家里吃圣诞大餐,谁知她正在找停车位时,一眼就看到在人行道上徘徊踱步的衣笠雅人。
那个笨蛋,自一名侦探,没想到不过尔尔罢了,警觉性真差,一个好侦探应该要随时保持警觉,注意身边所有可疑的人事物,但他却没看到她摇下车窗。本来她想要叫住他,可是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临时改变了心意。
灵机一闪,她决定先打电话给吹樱。太好了,看来她又要做红娘了,但她不禁无语问苍天,她做了这么久的红娘,什么时候老天才会叫丘比特射冷朴一箭?要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轮到她做新娘?
“快把地址给我,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吹樱破涕为笑。
“你别来,我有更好的建议。”雪子已有全盘计划。
吹樱没有耐性地急声问道:“你别吊我胃口,快说。”
“请你爷爷派人来把他捉回日本。”
“捉他回来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让他答应嫁给我?”
雪子咋舌地问:“我有没有听错?他嫁你?不是你嫁他?”吹樱神气地说:“谁叫他老是贬低西荻姓氏,所以我要他尝到苦头。”
“大小姐,你的要求未免太过分了!”雪子忍不住地嗤之以鼻。
“我知道雪子你一定有办法让他束手就擒。”吹樱谄媚道。
“为了你的大恭维,我只好挤破脑袋喽。”雪子发出心花朵朵开似的笑声。
“我不会让你白做工的,我一定会帮你问出冷朴的下落。”吹樱打包票。
“谢了。”雪子冷淡地说:“但我怀疑衣笠雅人知情。”
“我会逼他的。”吹樱话锋一转,“你想到什么好办法没?”
“你装死。”雪子直言不讳。
吹樱难掩失望地说:“他会见死不救。”
“这样正好可以考验他对你的爱有几分?”
“万一他不爱我,不管我的死活,我该怎么办?”
“你应该对他有点信心。”雪子有种旁观者清的看法。
“我怕……”吹樱颤抖着唇,连话都说不清楚。
雪子十足肯定地表示:“相信我,他是爱你的。”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吹樱半信半疑又半忧半喜。
雪子胸有成竹地说:“因为我是专治爱情疑难杂症的心理医生。”
医生就是这点辛苦,治别人的病得心应手,但对自己的病却苦无良策。
挂上手机之后,神田雪子打开放在一旁座椅上的公事包,从里面拿出一包药粉放在口袋中,然后拿起座椅下包装精美的葡萄酒礼盒,准备前往雷骘家。这就是做心理医生的好处,随身携带安眠药,可以平抚病人不安的情绪。
安眠药只要服用适宜,可帮助睡眠,正所谓,有病治病,无病强身,衣笠雅人应该不会生气吧?!就算他生气,当他醒来时,他已经上了贼船,落入西荻老爷手中,也拿她没辙;再说,助人为快乐之本,她何乐而不为!
可怜的衣笠雅人,身上的现钞只够买一张机票到T市。
当然,他的皮夹里有金卡,可是他不敢使用,一用就会泄漏行踪。
他计算过,西荻吹樱一定会运用各种管道寻找他,她会用到夏莉儿,那女人是电脑天才,害他连订机票都用假身份。
他真没用,才短短的十天,他就被一个臭女人逼得四处逃命,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居然会变成夹着尾巴逃命的流浪狗!
事到如今,怨天尤人是没用的。俗话说的好,出外靠朋友,这时他想到雷骘,他打算向雷骘借个数百万跑路费,到非洲周游列国一番,打几头母老虎出出气,等风声过去,再回日本,是他目前所想到最好的逃亡计划。
按了门铃,雷骘来开门,以惊喜的表情和他热情拥抱。
这时,一声娇滴滴的柔声从厨房传来:“雷骘,是谁来了?”
“是我,衣笠雅人。”衣笠雅人走进厨房,向正在炒菜的夏萱打招呼。
夏萱回过身,笑眯眯地说:“好久不见,欢迎你来。”
衣笠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走回客厅。
雷骘审视着他无精打采的表情问道:“雅人,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一言难尽,不过我饿死了,我们边吃边聊。”衣笠径自坐到餐桌前。
夏萱拿着碗筷走出厨房,“雅人,你脸色好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衣笠看了眼桌上摆了四副碗筷,提高警觉地问:“你们有请客人?”
“你也认识,是神田雪子要来,因为她前些日子很忙,所以我们夫妻俩约她今天补吃圣诞大餐。”夏萱说。
衣笠急急起身,“我不想见到她,我还是告辞好了。”
“雅人,到底发生什么事?瞧你怕成这副德行!”雷鹭惊呼。
衣笠雅人狠瞪着雷骘,仿佛想把他的牙齿全拔掉;这家伙居然一语命中他要害,他是怕女人,全天下他只怕西荻吹樱这个女人,但他不会承认,“我不是怕她,我怕见到她之后,会违反‘黄色炸药’的信条,打女人。”
雷骘一脸茫然,“雪子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痛恨她的事?”“你问夏萱,她应该知道。”衣笠止转向夏萱。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很好奇。”夏萱一脸的莫宰羊。
衣笠嗤之以鼻地说:“神田雪子自以为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
“我懂了,你恋爱了。”雷骘恍然,搂着老婆微笑。
“胡说八道,我才不可能爱上西荻吹樱。”衣笠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种欲盖弥彰的表情,夏萱觉得好熟悉。雷骘刚开始也是这样,男人其实比女人胆小,遇到心爱的女人往往会产生畏缩的心情;其实婚姻不见得是恋爱的坟墓,端看夫妻俩如何经营。
像她和雷骘婚后四个月,每天都甜得跟蜂蜜一样,她相信雅人和吹樱也会是对幸福的佳偶,她露出会心的微笑,“原来是吹樱,她既漂亮又可爱,任何男人见了都会爱上她。”
衣笠雅人冷哼一声,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你错了,任何男人见到她都不会爱上她,因为她是日本有名的黑道接班人。”
夏萱本来想劝他别庸人自扰,爱情能克服所有的困难。
雷骘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一直有无名的隐疾,爱情不仅让他不药而愈,而且整个人异常强壮,每晚都生龙活虎,害得原本睡在隔壁房的夏勉不堪其扰,搬去和雷妈妈同住。
但这时门铃声响起,夏萱只好去开门欢迎神田雪子。神田雪子提着礼盒走进来,见到衣笠雅人,立刻佯装意外,“嘿,好久不见,衣笠雅人,你好吗?”
“我不好,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衣笠的眼中杀气腾腾。
“我做了什么?”雪子装无辜地问,表情天衣无缝。
衣笠厉声质问:“你干吗鼓励西荻吹樱追我!”
“冤枉!吹樱不是在修道院当修女吗?”雪子很会演戏。衣笠暴怒地大嚷:“少来了,你会不知道她离开修道院才有鬼!”
“你在说的是你自己吧,看你的模样,心里有鬼的人是你。”雪子还以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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