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嘴角有些浅弧，没再说话。

呼吸间，是她身上的味道，像是冰雪中的玫瑰，清冷的淡香。

“好了。”

戚津津看着周妄冷白的脸，满意道。

不过，她并没有收回手，和他对视了会儿，忽然道：“那晚我喝多了，记得有些不清楚了，你帮我重新回忆下？”

周妄眉梢微挑，“不害羞了？”

“你话怎么那多？”戚津津撅嘴，故意激他：“周妄，你是不是怕了，怕刚才那些人又打你？”

周妄低笑了声，伸手扣着她的手腕拉开，跟着反手掐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明艳的红唇停顿了一瞬，低头吻了下去。

温软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戚津津愣了下，脑子有片刻的恍惚，稍稍清醒几分，只觉得身体内的氧气一点点被蚕食，就快呼吸不过来了。

那晚她记得没错，在这方面周妄和他平时的反差挺大的。

在她的印象中，周妄是个长得好看脾气又好的人，在学校很受欢迎，无论是是老师还是同学，也无论性别。

但这方面他很强势，不会给你任何反抗和挣扎的余地，只能按着他的节奏和方式来。

“嘭嘭”两声响，惊醒了车内的两人。

是车窗被叩响的声音。

戚津津伸手将周妄推开，余光偷偷瞥了他眼，只见他依然平静似水，手指指腹擦过嘴唇，难辨的神色不确定他是在回味ᴶˢᴳ还是想要擦去接吻留下的痕迹。

车窗再次被敲响，戚津津降下窗户。

车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他目光淡淡从周妄脸上扫过，说：“戚小姐，雪峥少爷请你去他车上。”

第3章 意料之中

戚津津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我还有事，明叔，麻烦你跟阿峥哥哥说一声，改天我再去找他。”

明叔：“雪峥少爷说了，今晚他送你回意德山庄。”

戚津津沉默着没说话，但眉眼间的冷意却更甚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明叔拿出手机看了下，摁下接听，就听电话那边的人说：“把手机给津津。”

“戚小姐，雪峥少爷的电话。”明叔将手机递进车内。

戚津津沉默了会儿，接过手机贴在耳边，唤道：“阿峥哥哥……”

“津津，我不是嘉禾，你知道我有的是方式，让周妄在海东市活不下去。”霍雪峥停顿了下，语气缓和了几分：“津津，听话，到我车上来。”

“……我知道了。”戚津津音色泛冷。

挂了电话，戚津津把手机还给明叔，然后看向周妄，顿了顿，说：“你身上的伤去医院看看吧，我不能送你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几分钟后，戚津津上了霍雪峥的车，而她的车则由明叔开回意德山庄。

戚津津坐在副驾上，看着周妄拎着双肩包站在路灯下，雪花洋洋洒洒飘落，他们隔着车窗无声对视了两秒，周妄先收回视线转身往相反的方向慢慢走远。

车子启动，周妄的背影很快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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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妄走了一段，到前方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不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

周妄拉开车门上了后车厢。

顾骁转头看了他眼，吐出烟雾，戏谑一笑：“看来戚家那小公主到的挺及时的，没缺胳膊少腿。”

周妄抬眸看了他眼，“烟给我。”

顾骁拿起扶手箱上的烟盒，直接扔给周妄，周妄掏出一根咬在薄薄的唇间，打开窗户，手拢着打火机点上，猛抽了口，就呛住了。

“咳咳！”

重重咳了两声。

顾骁调侃道：“嗬，抽烟这种技术活，不适合你这种好学生。”

听到这话，周妄嗤笑了声，有些不屑。

不过，周妄没继续抽，烟夹在指尖，看着忽明忽暗的火星子微微出神。

顾骁启动车子：“福利院那边今天来人了，打听了你的事情。”

周妄淡淡嗯了声，“意料之中。”

顾骁沉默了片刻，问：“旺仔，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

周妄没接话，只是看着手里的烟。

顾骁看了眼后视镜，骤然亮起的火星子笼罩着周妄那张清绝无害的脸，但火光映着的黑瞳却透着几分癫狂。

窗外雪花纷飞，鼻息间似乎还萦绕着清冷的玫瑰淡香。

周妄眉头微微拧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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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意德山庄的路上，戚津津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霍雪峥安静开着车，也没说话。

进入意德山庄私家车道时，霍雪峥开口了。

“津津，你就没什么需要跟我解释的吗？”

戚津津笑了笑，“阿峥哥哥消息那么灵通，不到一天时间就查到了周妄，还让容嘉禾把他抓来了御蘭怡暴打了一顿，想必连周妄的底细也查的清清楚楚了，还需要我解释什么？”

窗外的路灯映在霍雪峥棱角分明的脸上，忽明忽暗，他默了一瞬，“津津，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第4章 跟谁结婚都是结

“什么身份？”戚津津有笑了，只是多了几分冷意，淡淡陈述道：“虽然我们从小订了娃娃亲，不过那都是大人的戏言，也做不得数，我们并没有真正订婚。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合身份的事情。”

霍雪峥偏头，目光在戚津津淡漠的脸上停留了会儿，“你不想跟我结婚？”

戚津津扯了扯嘴角，神色厌怠：“那倒也没有。跟谁结婚都是结，没什么区别。何况戚霍两家合作多年，我们结婚，对两家都有好处，不是吗？”

她停顿了下，明艳红唇微微上扬，“当然，如果阿峥哥哥介意，也可以换个人结婚，毕竟，戚家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

转眼，车停在了意德山庄的草坪上。

已经快十一点了，整个意德山庄仍是灯火通明。

“津津回来了。”继母孙雅宜应了出来，见戚津津身后跟着的霍雪峥，他脸上的笑微微一顿，又立即道：“阿峥也来了。”

霍雪峥点头：“孙阿姨。”

戚津津跟孙雅宜打了个招呼，就往客厅走去。

戚季澜正好迎面走了出来，两人目光碰了下，都没什么表情朝相反方向走去。

到了客厅，戚德丰背着手背对着戚津津站着，从一副的紧绷程度，不难看出她这亲爹此刻心情不大美妙。

她立即换上乖巧的笑脸走到戚德丰身旁，玩着他的胳膊：“爸爸，你的宝贝儿女儿回来了，想我没有啊？”

“哼！”戚德丰甩开戚津津的手，黑沉着脸瞪着她，“你还有脸回来！我老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戚津津再次上前，手轻轻拍着戚德丰的胸口：“我错了，您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那可不划算。”

这时，孙雅宜带着霍雪峥进来，戚季澜走在最后。

“阿峥，麻烦你了，这么晚还送津津回来。”

霍雪峥礼貌笑道：“戚叔叔千万别这么说，津津是我未来的妻子，怎么能说是麻烦呢。”

这话已经表明了霍雪峥的态度，并不会因戚津津跟周妄的事情，影响到两人以及两家的关系。

戚德丰上前拍了拍霍雪峥的肩膀，笑着赞赏道：“津津下半辈子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霍雪峥坐了会儿就走了。

第二天，戚津津和好友陈瑞希约了饭，在学校附近的那家菌汤店，吃完她下午有个选修考试。

刚坐下，陈瑞希就问起她跟周妄的事情。

戚津津把事情经过简单跟陈瑞希说了一遍。

陈瑞希听完，不由笑了：“所以，搞了半天，你们放的哑炮？”

戚津津：“……”

陈瑞希抿了口茶，又八卦道：“周妄那方面怎么样啊？”

戚津津垂下眼皮，看着杯里的茶水：“……喝多了，没什么印象了。”

事实上，虽然喝多了，但并没有完全短断片，还是能记得些片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