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回想起曾经和柑曼怡的短暂交流，大多是邮件汇报任务情况，他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说过苏格兰的厨艺很好，也绝对不可能说出来。

“果然。”

诸伏景光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其实后来他就隐约觉得柑曼怡口中的“听波本说过你的厨艺很好”只是柑曼怡随便找的一个借口，柑曼怡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要让他看到那碟小菜，想要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关系。

“关系？”

听到诸伏景光的结论，降谷零皱眉：“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们那次联谊发生的事情？萩原不可能连这种小事都说出去......”

降谷零了解萩原研二的性格，他十分擅长掌握交流的分寸，不可能做出这种和其他人谈论自己同期的事情来。

诸伏景光缓缓说：“所以我觉得，他是在提醒我们。”

“zero，萩原他......”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有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

“会不会没有死？”

......

降谷零沉默了。

如果是在柑曼怡没有给出各种暗示之前，他可以用理智坚定地否认这种猜测。

但从见到柑曼怡开始的第一眼，各种奇怪的熟悉感和那种举手投足间微妙的感觉，还有他不断地向他们给出的提示，却没有对他们做出任何危险的行为。

降谷零甚至还想起之前他过于离谱的猜测。

他迟疑地说：“hiro，你还记得吗？警校有几次我们吃饭的时候......”

“萩原说他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在做一个奇怪的连续的梦......他还提到了酒名......”

说道这里，他一脸凝重地说：“而且，我调查到，柑曼怡确实是三年前才出现的，一年前他甚至都只会在晚上出现！”

诸伏景光在降谷零的提醒下也想起了那段时间里的这一小段往事，他看着降谷零有点茫然的表情，自己也忍不住扶额。

难得有一点想要吐槽的欲望。

“不，zero，这不太可能......这已经不科学了。”

他怀疑自己的幼驯染是不是突然被萩原研二上了身，思想突然跳脱了起来。毕竟他和zero都不是会看那些玄幻小说的人，只有萩原偶尔会看，有时候开玩笑的时候也会提到一些离谱的剧情。

降谷零：“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降谷零露出无辜的表情。

诸伏景光十分了解自己的幼驯染，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没放弃自己的那个想法。

他一脸无奈地说：“zero，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幼驯染应该不是会相信这种事情的人。

“而且，就算你真的认为柑曼怡就是萩原，但也有可能是萩原并没有死吧？”

而不是直接跳到萩原研二转生到了柑曼怡身上这种事。

“大概是因为目前的任何线索都在指向这个可能性吧。”

降谷零耸了耸肩，朝诸伏景光笑了一下。

“不管如何，我们还是先暂时潜伏起来。至于这件事，联系公安的人再去调查一下吧。”

他认真地说：“萩原当时发生意外的那件案子、还有三年间萩原身边的关系网。”

如果柑曼怡不是萩原，那从他能了解到这么多关于他和hiro的事情来看，至少在萩原身边出现过。

诸伏景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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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虽然都是公安，但各自隶属的机构不同，降谷零身为警察厅的零组公安，身上拥有的权限更大，因此调查一个人也更容易。

于是这件事就交给了降谷零安排人去调查，他还让人根据自己口述的柑曼怡的样子画了一张柑曼怡的脸，让属下顺便调查了一下柑曼怡最近的行动轨迹。

不过他本身是没抱太大期待的。组织成员基本上都学会了避开监控的技能，就像琴酒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开着他的标志性老爷车，也依旧没被抓到一样。

直到几天后，属下把所有他要的资料都整理给他，降谷零拿着资料回到安全屋，打开的第一眼就看见了最上方的资料。

“东木贤一？”

降谷零神色古怪地看着资料上的那张脸。

因为萩原研二去警视厅做了笔录，警视厅的摄像头理所当然地把他和站在他旁边的松田阵平拍了进去。

......

松田，你在干什么啊松田！

还有柑曼怡，为什么会光明正大的去警视厅做笔录啊！

降谷零磨牙，把那叠资料翻得哗哗响。

后面的那些什么萩原的族谱和交际关系网都不重要了。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光明正大和松田阵平一起出现在警视厅的家伙。

风见裕也的能力不错，即使降谷零没有要求，还是将东木贤一为什么会出现在警视厅的原因和那个案子详细地列了上去。

降谷零逐行地看完，看见对方甚至还拆了个炸弹，熟悉的感觉让他眼皮一跳。

降谷零捏着手里的资料，沉默了许久。

“......”

“总之，先想办法联系一下那边吧。”

降谷零轻声自语。

“还有，告诉hiro也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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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萩原研二|柑曼怡|17

“松田。”

在自己的位置上研究炸弹模型的松田阵平抬起头，自己的上司高桥警官站在他面前，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你来一下。”

“哦。”

松田阵平也没问，站起来跟在高桥警官身后，走到他的办公室里。

高桥警官推开门让松田阵平进来后就立刻关上了门，松田阵平看见了站在里面的一位面容陌生，看起来有点严肃的西装男人。

松田阵平上下打量了一下人：“公安的人？”

高桥警官偷偷瞪了一眼松田阵平，让他说话语气不要那么直白，这可不是在他们爆|物|处，公安的那群人可不好招惹。

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厉害的后辈怎么引起公安的注意了。

“高桥警官，您可以出去了。”

面容严肃的西装男子、风见裕也说道。

“好吧，你小子有什么问题就说啊。”

高桥警官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隐去了担忧，打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门关上，房间内只有风见裕也和松田阵平后，风见裕也又说：“松田警官，请你把手机关机，确认身上没有窃听装置。”

松田阵平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关机。

风见裕也检查过整个房间，确认没有窃听设备后，干脆利落地开口：“松田警官，关于两个月前的那起拉面店炸弹案，以及拆弹的东木贤一，您是否还有印象？”

“嗯。”

松田阵平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心里想那两个家伙总算是发现了吗？

看着风见裕也又要说什么，松田阵平这次直接打断了他。

“你的上司是哪个？反正不是诸伏就是降谷吧。”

松田阵平无视风见裕也严肃的表情，继续说。

“这件事，你只要告诉那两个家伙，关于他的事我都清楚，有什么想知道的，见面再说。”

hagi这件事已经突破了科学的正常范畴，松田阵平不会再告诉除了他们几个外的其他人。

他深知意识转移这件事一旦被他人知晓，会带来多大的麻烦，甚至会改变hagi的生活。

告诉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最后组织覆灭之后再告诉班长，已经是松田阵平能够接受的底线了。

他沉着目光，定定地看着风见裕也，眼里是不能直视的冷酷和决心。

风见裕也：“……”

他面瘫着一张脸保持公安严肃的表情和姿态，实则已经在心里悄悄抹汗了。

不愧是和降谷先生一届的、还和降谷先生是同期好友的前辈，风见裕也感觉松田阵平身上的气势甚至和他在降谷先生身上感受到的差不多。

如果不是他整日都在降谷先生的眼神和压力下工作，已经有了一点抗性，现在一定都露出怯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