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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劳斯莱斯车内。

迟云琛从后驾驶座拿文件袋递给乔薇。

男人的胸口，蹭过她衣袖，滚热的气息，熟悉的琥珀朗姆在游离。

迟云琛垂眸，“这里是全部的证据，刘红这些年因职务之便做假账，转移乔氏资产，令乔氏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这里的证据，足够她下半辈子身陷囹圄。”

乔薇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蒋松跟刘红是同母异父姐弟，蒋松母亲嫁给第二任老公时生了蒋松，姐弟是在成年后再相遇的，两人都进入乔氏华业，不满于每月的薪水，暗地里做着他们侵吞乔氏资产的计划，当然，刘红没有这样的头脑，背后出谋划策的都是蒋松。”

文件袋纸张厚重，乔薇捏在手里觉得沉重。

她问：“蒋松现在在哪？”

迟云琛略沉吟，“经济案件审理的周期长，蒋松为了自保，提前跑路。”

乔薇扯了扯嘴角，“真是个骗子！”

迟云琛看向她，她嘴角擎着凉意，却没有他想象的愤怒或仇恨。

蒋松一张机票逃到国外避难，刘红转移蒋松在万松的股份，兑换成美元，给蒋松国外的账户汇过去。这份证据来得迟了一步，交上去，刘红一定会被定罪，法院彻查万松的资产流动，也能掌握蒋松资金往来异常上的蛛丝马迹。

可惜，蒋松弃卒保车，他逃到国外，先保住自己。

证据交上去，刘红一个人顶下所有，她一定不会松口说出蒋松。

乔薇对蒋松的事不可能没有情绪，压在情绪之下尽量不表现，嘴上软软的跟迟云琛说一声谢谢。

“恨他吗？”迟云琛问，“为什么不骂出来。”

“骂破喉咙他在国外也听不到，白费力气。”

迟云琛咬着烟，“这一道局还没摆完，算我欠你的。”

他偏头点烟，火光照亮他的脸，乔薇顺势挨上他肩膀，头相抵，车窗暗淡幽蓝，吞噬他们心底的疲倦。

他夹着烟的手揉搓她头顶的发，“真软。”他说。

今天雾大，车窗外人流稀薄。乔薇眼中似乎也跟着泛起淡淡雾气。

迟家为乔氏准备的厚厚的一摞证据握在乔薇手里，已是仁至义尽。

原本说，迟氏只帮忙查出背后是谁在捣鬼，帮乔氏保住基业。可没说搜集出这么完整的证据，为乔家雪恨。

在履行婚姻契约里，男人都是尽善尽责，他并不亏欠。

甚至他比想象中快，比想象中有手腕。可似乎，也比想象中急切。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先踢谁出局？”她声音不大，偏心像被猫爪抓了一下，说不出的痛痒。

第48章 爱过

“是你踢我出局。”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没有挽留，可也愿意在分手这件事上给她颜面，明明这一步早在他的计划里。

她眼里的光像玻璃般易碎，“感觉自己很失败，总裁能安慰我吗？”

他伸手揽住她，手掌贴在她的细腰，觉得手掌比她的腰要宽。她下巴抵在他肩膀，呼吸吹着他脸上胡 须，眼中求欢意味重。

他吸了口烟，俯身吻上。

尼古丁灌入她口中，涩苦，烟雾浓烈，麻痹着神经。

她所有的吻技都是他教的。

覆盖在她腰部的光滑面料，被他手掌揉扯出褶皱。

难舍难分时，她忽然咬住他的唇，直到腥甜血液覆盖住尼古丁的味道。

男人推开她，水润的唇冒着血珠，没恼，睨着她看。

沉默有时比吵闹更加可怕，特别是这个男人的沉默，似刚擦枪走火的枪，枪口还冒着冷烟，稍有不慎就会再度触发板机。

然而，男人只是扯过纸巾吸走唇上血珠，眼皮浅薄，“跟过我，还有什么想要的。”

“想要什么总裁都能给吗？”

他勾唇，“是什么我给不起？”

物质和责任上他从不亏欠，能包容她的示弱和偶尔的一点小脾气，偏情上刻薄的过分。

她又靠住他，“总裁有没有念过我一点点？”

他将烟蒂扔出窗外，声音沙哑，“念。”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圆润的手指点着他心口，“还没想好跟你要什么，先存在这里，有保质期吗？”

迟云琛笑容浅，“长期有效。”

他抚摸她发顶，“要下雪了，快回去吧，乔氏那边的事有什么处理不了的，还可以找我。”

她软软的再次道谢。

谢得多了，生出一股客气疏离的氛围来。

下车时，她嘱咐他：“雪天路滑，你开车慢一点。”

隔日，大雪封路，乔薇哪里也没去，窝在别墅里看剧时，银行账户收到一笔转账，是从迟云琛私人账户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