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姜贺病好之后，再也不用受那些药物副作用折磨，病态的气色也一天天养好了些，每次看着你眉眼弯弯地笑时，连你都会觉得被晃了眼。

偶尔会有人像现在这样和他来搭讪。

都是成年人了，你虽然会开玩笑装作吃醋，但也不至于真的放心上去介意，便放慢了脚步，打算等那边说完再过去。

然而今天却有点不一样。

那个女孩给姜贺递了什么东西，你原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摆摆手拒绝，但姜贺非但没有，还毫不犹豫的接下揣进了外套口袋里。

随后姜贺勾起了嘴角，说了句什么，眼底都是明晃晃的笑意。

在一起这么久，你太了解他了，这不是礼貌拒绝时会有的表情。

他是真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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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

姜贺叫了你好几声，连隔壁桌都开始有人侧目好奇地看过来的时候，你才终于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此刻你们已经到了早就预订好的餐厅了，这家空中餐厅是今年才新开的，窗户边的观景位提前了三个月才预订到。

巨大的透明玻璃能够清晰的俯瞰这个城市，远处的落日在天边烧出绵延的红霞。

很漂亮，但你一点兴致也没有，满脑子都在想刚才那个女生给姜贺送了什么东西。

偏偏是在情人节这种日子，关键姜贺还收下了。

刚才和你说了好几句话你都没听见，姜贺神色有些关切，问：“姐姐，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工作有事没忙完？”

“没什么，刚刚突然想起点事。”你搪塞过去，恨恨地戳了戳碗里的虾球，然后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这家厨子打劫卖醋的了吗？放这么多，酸死了。”

姜贺见你这样的反应，愣愣地低头看了一眼：“...这个，酸？”他夹了一颗放进嘴里，然后眼神更加茫然。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晚上你们一起去看了电影。

电影放了快一半，你一句台词都没听进去，连它讲的是个什么故事都不知道。

吸引回你注意力的是姜贺，他在座位上不时变换姿势，不太安稳的样子。

影院里面黑，你扭脸过去，借着荧幕上忽明忽暗的光，发觉他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微拧着。

“不舒服？”你压低声音问。

姜贺也压低声音嗯了一声，往后靠在椅背上，他今天穿得不多，呢子外套里面是件薄款的羊绒毛衣，左手怏怏地搭在胃上，晦暗的光影下，手指肤色快和乳白的毛衣融为一体。

你把他的手拿开，摸了摸他的胃，有些鼓，轻轻按下去的时候还有点发硬，是胀气了。

“难受得厉害吗？帮你揉揉？”你小声问他。

姜贺轻轻点了下头，身子还往你这边蹭了蹭，又觉得不好意思似的，把外套拉拢，挡住你在他胃上按揉的手。

他这么一动，你的眼神就落在了他外套的口袋上，又开始想里面究竟放了什么。

你替他揉着鼓胀的胃部，手不老实地往旁边挪了挪，想偷偷摸摸看，于是揉着揉着，手就从他上腹处正中间的位置几乎来到了腰侧。

姜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太黑了你看不清，贴心地捉着你的手又放在胃上：“是这里。”

“......”

你只能装作无事，心里的疑惑就像是吹气球似的，膨胀得越来越大，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只是忘了控制力道，一下比一下大了起来。

姜贺忽然抖了一下，很轻的吸了一口气，说：“姐姐，轻一点，疼。”

你赶忙收了力道，轻轻抚了两圈，暂时抛开其他念头，认真地顺着一个方向用掌心揉。

姜贺很喜欢被你揉胃，你能够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随着你的动作放松，然后逐渐软了下来，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了。

但没过多久，他倏地抓紧了扶手，直起一点腰来，嘴唇抿得很紧。

他有些不安地看了你好几眼，还抬起手来碰了碰你的手背，意思是让你停下。

下一秒姜贺就捂住了嘴，小声地嗳了一口气，怕被周围人听见，他很努力地在压着声音，但这种事是不可控的，你离得近，将那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你掌根往里压了压，他就立马又僵着身子打了个嗝。

这回比上次声音大，姜贺的耳尖一下子就变得通红。

这两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他，姜贺放下心结之后有哪不舒服都会跟你说，在你面前也不用顾忌什么，你这还是头一次发现，在外人面前他还会因为这种事害羞。

这一发现就像是只有你才知道的小秘密，也是只有你才能看到的一面。

连因为看见他疑似收了别人情人节礼物而憋闷的心情都舒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