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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料到了。」凌云点头,倚靠在门边,对妹妹粉脸上的嫣红不表意见。
「该死。」他咒骂一声,伸手扒过浓密的黑发。「有时候,我真痛恨自己的直觉。」
凌云嘴角一勾。
「我也是。」
两人的对话,让凌珑听得一头雾水。她稍微探长脖子,确定门外没有其他闲杂人等,这才克服羞怯,小手拉紧棉被,好奇的凑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她眨眨眼睛,想弄清楚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向刚转过身来,很是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小东西,很抱歉,我得立刻回台北,没时间再跟你温存。」他答非所问,还捧起她的脸儿,当著凌云的面,放肆而短促的印上一吻。「不过,你要是想我,可以到台北来——」
「谁会想你?!」凌珑羞得满脸通红,小手乱挡,急忙推开那张俊脸。「要走就快走,别赖在我床上!」
向刚轻笑出声,大掌擒住她的手腕,俯身再偷了一个嫩甜的吻,这才挪动那高壮得像山的身躯,离开床铺,跟凌云一同踏出房门,把羞窘的她留在空荡荡的床上。
被吻得脸儿红红的她,一把抓起枕头扔过去,想来个背後偷袭,给这个自傲又轻薄良家妇女的家伙一点教训。只可惜,她的偷袭行动慢了一步。
枕头飞过大半个房间,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没有打中向刚的後脑勺,却略的一声,撞上紧闭的门。
失业的日子,原来是这么的无聊。
向刚离开後第二天,凌云也带著娇妻,开车返回台北的住处,一并回到公司内坐镇,处理这次的突发状况。
晚餐时桌上残余的大半菜肴,让凌珑赫然惊觉,她的食客们居然在一夕间就锐减了大半,仅剩老爸老妈这两个固定成员。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缺了某样很重要的东西。
有好几天的时间里,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牵著狗儿四处闲晃,甚至会回高中校园,坐在秋千上,默默看著青峦上的山岚升上蓝天。
她好像——好像——好像——很想念向刚——
逛得连狗儿都双腿发软,拒绝再走时,凌珑才拎著菜回家。
她站在厨房里,想靠著繁忙的家事,摆脱他撒下的魔咒,不再去回想他的声音、他的模样、他的热吻、他的触摸。只是,没过多久,她的抵抗就宣布败北,脑细胞一个又一个的沦陷,全被属於他的回忆侵占,手里那颗好大的包心菜,被她茫然的撕了一片又一片。
她想念他?
她不想念他?
她想念他?
她不想念他——
当凌梁月娥踏进家门时,看见的就是女儿中邪似的,站在厨房里哺喃自语。整个流理枱上,散落了大大小小的叶片,而她还低著头,在剥那颗只剩拇指大小的包心菜。
她翻翻白眼,迳自走到女儿房中,扛出个行李袋,把盥洗用具、换洗衣物等等搜罗齐全,这才走了出来。
「喏,拿去。」她把行李袋塞给凌珑。
她如梦初醒,本能的接任行李袋,小脸上还是充满迷惘。
「妈,你要出门了」
「不是我,是你。」
「我?」
「对,去台北的火车票我已经帮你买好了,隔壁的张先生就等在外头,他会开车载你去火车站。」她把女儿从厨房拉出来,再一股脑儿的往门口推。「动作快一点,免得错过车班。」
凌珑的双手却紧紧抓住门框,腿儿钉在地上,拒绝被老妈推出门。
「等等,妈,你为什么突然要我去台北?」她转过头,满脸狐疑。
「当然是要你去照顾娃娃。」凌梁月娥认真的答道,还蹙起眉头,挤出忧虑的表情。「我这几天总是在担心,娃娃那么娇弱,要不趁现在补补身子,生产时肯定会很辛苦。」她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其实打的却是另一个主意。
纵然所有人都看出,凌珑想向刚想得连魂儿都没了,但是她脸皮薄,如果摆明了要她去台北找向刚,她肯定是抵死不从。
既然不能直说,凌梁月娥聪明的兜了个大圈子,娃娃跟未出世的孙子,倒是成了最好的藉口。
一想到嫂子那娇弱的模样,紧抓著门框的小手慢慢松开了。
是啊,娃娃娇生惯养,无法处理孕期的饮食,又对她的手艺上了瘾,挑食挑得厉害,回台北的这几天,肯定都没能好好用餐吧!
「那,饭团谁来照顾?」她问。
「唉啊,交给你爸就厅了!」
确定了狗儿也安置妥当後,凌珑深吸一口气,抓起行李袋,不再迟疑,转身就走出门外,急著上台北照料嫂子。
邻居早等在门口,看到她出现,还体贴的帮她开车门。老妈则是站在门口猛挥手,高兴得合不拢嘴,神情愉悦热切,简直像是在嫁女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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