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121)
许近枫被逗笑了,道:“嗯,那你想让枫哥怎么办?过去的过不去的,现在的,将来的,只要你提,枫哥就全答应。
我这人虽然浑蛋,可只要我答应了你的,就一定会办到。”
苏丁不知道。
她早就学会了想要生活还过得去,就别对任何人报以希望,尤其是奢望。
她去掰许近枫的手,许近枫不肯放,挣扎间她离许近枫更近,近到两人额头相抵,他一低头就能触碰到她的唇。
两人身上都是红酒醇厚的味道,有点甜,有点涩,还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葡萄发酵的那种味道。
苏丁眨了眨眼,放弃挣扎,开口道:“我没什么要求,看枫哥你想要什么了。”
曾经她想让许近枫离她越远越好,最好彻底脱离开她的生活。
她试过,可并没比她想像中令她活得更好。
那就……还照旧吧,就这么不远不近,不冷不热,不清不白,不温不火的混着。
他不结婚,她也不结,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相濡以沫,却不离不弃。
他有多少女朋友,她不在乎,也不管。
只要还能时不时的见个面,叫他一声“枫哥”,在她有任何困难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
足矣。
许近枫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儿,平时苏丁水泼不进,他还想撬道缝儿呢,这会儿她予取予求,又这么善良,完全把软肋和无耐展示给他,他不贪心才怪。
他道:“我想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桥上走的哪一句
我没到 你别起韵
你就把头转过去
莫给我消息
我欠你啥子嘛
我啥子都不欠你的
——《胡广生》
第63章 心结
苏丁浑身一颤,像是有一道闪电直接从她心脏处劈过,劈出一道焦黑的痕迹,还劈出一阵疼痛和火花。
她不像从前那样反应过激,只笑了笑,却没控制住铿锵落下来的眼泪。
她嘲弄的道:“枫哥,就不能换个吗?咱俩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挺好?”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我很想你……”他声音低沉,像是加持了特殊的魔力一般,每个字都烙到苏丁的骨头缝里去。
即让她心悸到浑身都在打颤,又激得她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无从理解的问:“为什么?你有女朋友。”
“可我就只想你,闭着眼,睁着眼,脑子里面全是你。不想着你我都睡不着。”
说得太惊悚了,苏丁觉得她刚才喝下肚的酒全都化成了冷汗。
她不是有多自矜,只是不想再自贱。
可让她拒绝许近枫,她又不敢。
两人不断的由近到远,由远到近,数次轮回,感情也如丝悬一线,有好几次都差点儿崩断了再难续起来。
苏丁心有余悸。
如果说从前还能大无畏的说“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过”,可兜兜转转,她的世界里除了许近枫,再没有别人,这点儿仅存的安慰和温暖就成了噬骨毒药。
吃是死,放弃还是死。
患得患失的人哪儿还有什么底气?
苏丁茫然而慌乱的道:“不是说,你那个,病了吗?”
许近枫不屈不挠:“可以试试。”
他这话有两重意思,可以是否定他有毛病,也可以是真的试试,说不定试试就试好了。
苏丁心乱如麻,一时也难以分辩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咬着唇,有些怨愤的道:“凭什么?这么些年,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说到最后竟有了几分哽咽。
她从来不懂两情相悦是什么滋味,和许近枫年少时的半推半就,有多少感恩的成份在里面,又有多少讨好的成份在里里,她自己都说不清。
但阴影过重,又有生命和血腥夹掺在其中,那种事对苏丁来说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也不是什么愉快的感受。
她甚至觉得,这种东西就是上帝对女人的惩罚。
你不是想得到欢愉吗?有多欢愉就得用多少痛苦来抵偿,甚至是加倍。
所以苏丁不说谈虎色变,也是如畏蛇蝎。
…………………………
许近枫很认真很严肃的道:“你觉得以前好吗?我可一点儿都没觉得好,是你不愿意,我才没强求。”
苏丁垂眸:“可我现在,也不愿意。”
“所以我才问你……不愿意没关系,以后日子还长呢,我天天问,天天问……你为什么不愿意?”
苏丁头重的很,她不想回答,不想找借口,她就想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
逃避多好啊?最好一辈子都不用面对。
可偏偏他这么讨厌,非得问个“为什么”。
苏丁咬牙切齿的想:好啊,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