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牟言站了起来，黄屿柠急了：“言哥！你去哪儿呀！”

牟言回过头瞥了他一眼，眼神也冷了下来：“既然你已经醒了，也没什么大碍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你叫我就好。”

自己刚亲吻过的唇竟然能够说出这么冰冷的话，黄屿柠生怕牟言不要他了，赶紧妥协：“我说！我说……你不要走！”

牟言这才转过身来，却也没有要坐回床上的意思，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是在给小狗最后的机会坦白从宽。

黄屿柠耸着脖子，弱兮兮地哀求牟言：“我告诉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抓他……”

牟言皱着眉，并没有一口答应，黄屿柠瘪了瘪嘴，在心里给高翔道了个歉，才唯唯诺诺地开口：“这是个秘密，我只能悄悄给你说。”

牟言没有拆穿小狗的小把戏，顺着台阶下了，又坐回床上，黄屿柠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高翔是‘处刑人’。”

这下轮到牟言惊讶了，他转头看向黄屿柠，黄屿柠意识到牟言误会了，连忙解释：“我一开始也不知道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没当‘处刑人’……我哥说暗网上有个‘处刑人’，可能黑进天眼，我就去看了一下，才知道，竟然是他……言哥你相信我，我……我真的学好了……”黄屿柠说着低下头，他可是前不久才因为在暗网上开盒代孕链条被请去喝过茶，实在谈不上“改邪归正”了。

见牟言没有说话，黄屿柠又深刻地忏悔起来：“对不起，我对你说谎了，你问我是不是island，我说我不是……我那时候真的太害怕了，我怕你知道我之前做过的事情，会讨厌我，我真的在改了，言哥，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我不会讨厌你，”牟言总算开口，“我也从来都没有讨厌过island，相反，island帮过警方很多次，我发自内心地感谢他，在知道island是你的时候，我很庆幸，我没有看错人，island果然是好人。”

“真的吗？”黄屿柠不敢相信，怯怯地看着牟言。

“当然是真的，你很厉害，拥有这样的技术，却没有做坏事。”

黄屿柠小声嘀咕：“因为做坏事会被抓的……”

牟言总算是绷不住笑了出来，抬起手用食指刮黄屿柠的鼻梁，是教训的口吻：“知道就好，”牟言说着，才猛地回过神来，有些诧异，“所以俞队和陆主任，也知道高翔的身份？”

黄屿柠老实巴交地点了点头：“我想让高翔转到C市的医院，他看完医院，晚上就住在我家，我哥和我嫂子从白云回来，让我去高铁站接他们，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们发现了，追到我家里来……我嫂子之前就猜出来我认识‘处刑人’了……”

“等等……高翔？我怎么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他……”牟言刚才在手机屏幕上看到病床上的高翔，看得并不真切，但这名字的的确确又有些印象，黄屿柠提到医院，他才回想起来，有些难以置信，“是在深圳，我们遇到的，帮徐临晴那个高翔？”

“嗯……”看着牟言一脸如梦初醒的表情，黄屿柠连忙补充解释，“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他是‘处刑人’！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生病了，言哥你相信我！”

牟言的表情严肃起来：“他在透析，是肾上出什么问题了吗？”

一提到高翔的病，小狗是肉眼可见的忧伤：“双肾衰竭，只能换肾……但是他是熊猫血，我们也正在努力寻找匹配的肾源。”

这的确是个沉重的消息，牟言听完叹了一口气，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安慰黄屿柠，只能抬起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道：“会有办法的。”

“嗯……”黄屿柠瘪了瘪嘴，小声哀求，“言哥，你不要抓他好不好？”

牟言的眼神也温柔下来，点头答应：“嗯，不抓他，但是你要告诉他，不要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不会了，保证不做！他之前虽然做法偏激了一些，但是他是想要帮助弱势群体，他不是坏人！”

“嗯，我知道。”

敲门声响起，两人都转头看向门口，牟言收回手，答应：“请进。”

看到顾亦然推门而入，牟言连忙起身，黄屿柠也赶紧叫他：“顾哥！”

“听你哥说你醒了，我上来看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黄屿柠摇头，露出一个傻笑来：“没有，一点也不痛耶！”

“现在挂着镇痛泵，过两天停了，你就知道痛了。”

顾亦然说得云淡风轻，黄屿柠却吓得不轻，还自动补足了痛感，这下笑不出来了，仰起头看向牟言，委委屈屈地撒娇：“言哥，我现在好像又有点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