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言露出一个好看的笑来：“嗯，看了。”

“啊！”黄屿柠想到自己的胡言乱语被牟言打包一口气全看了，现在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抬起输着液的右手想要来捂脸，就被牟言抓住了。

牟言柔声训他：“输液呢，别把手抬起来。”

黄屿柠欲哭无泪，挣扎着追问：“都看了？”

“嗯，都看了，”牟言松开牵着黄屿柠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声音很轻，“屿柠，我也很想你。”

发现牟言没有嫌弃自己，黄屿柠也有了撒娇的底气：“我真的很想你！每天都想要给你发消息，想要给你打电话，问你想清楚没有，但又怕这样显得我太心急，在催你给我回答，”说着又有些丧气，难掩语气中的懊悔，“可是，现在想来，要是我早点给你发消息就好了，就能早一点发现你不见了，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我怎么会这么迟钝……”

“屿柠，这不是你的错，你做得很好。支付跳转出异常那天，看到跳转动画上的烟花，我都不敢相信，昨天晚上接到电话说支付跳转又出现异常了，我和星哥赶去办公室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我格外亢奋，我预感你们会有行动，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亲自来救我……”

看牟言眼眶红了，黄屿柠忙露出个傻里傻气的笑来，逗牟言：“我是‘门禁卡’嘛。”

牟言也笑了：“哪有这么帅的‘门禁卡’。”

被牟言一夸，黄屿柠的耳朵都红了，牟言又问他：“你和顾哥是分开行动的吗？我们见了面，顾哥坐的摆渡船才出发……”

黄屿柠回想起跳伞，还心有余悸：“我们从天上跳下来的……”

牟言的心脏一抽：“可是……你不是恐高吗？坐摩天轮都吓成那样，你跳伞了？”

黄屿柠瘪着嘴点头：“阿肯带着我跳下来的，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但是我不能死，我死了，就没人开门了。”

牟言这才意识到，黄屿柠带着那些雇佣兵天神下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才不是自己看到的时候那威风凛凛的模样，这只小狗就是个怕高怕黑又谁都打不过的小菜鸟，可是他为了自己，就是可以这么勇敢，不顾一切，明明怕得要命，在听到自己说要救贺云祁的时候，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牟言抬手将黄屿柠揽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后颈，小声感叹道：“我要怎么回报你的爱呢……”

“不用回报，”黄屿柠毛茸茸的脑袋在牟言的颈窝蹭了蹭，黏答答地开口，“言哥说也喜欢我，还主动亲我，我就像在做梦一样，我真的好开心……言哥，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还喜欢了你很久很久，久到你不敢想象，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变心，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以后也只会更喜欢你。”

牟言觉得心口酥酥麻麻的，小狗的甜言蜜语简单却动听，无论真假，牟言此刻都想要相信，他笑了笑，转过头吻了吻黄屿柠的额头，轻声应道：“好。”

牟言下楼的时候顾亦然正喝着冰奶茶，吃着蛋糕卷，他放下手里的小叉子，问牟言：“哄睡着了？”

牟言苦笑：“嗯，睡着了，我下来喝杯水。”

顾亦然端起玻璃杯含住吸管，嘲笑道：“这么难哄？都哄得我们牟队口干舌燥的了？”

“顾哥就不要消遣我啦……”

待牟言走近了，顾亦然示意茶几上的饮料打包袋：“喏，奶茶。”

“星哥呢？”牟言随便拿了一杯出来插上吸管抿了一口，毫无悬念，全糖冰奶茶，甜得腻人。

“守着贺云祁输液，”回答完牟言的发问，顾亦然话锋一转，“你给他们提过吗？跟我们回国，即使答应做污点证人，争取宽大处理，也只能减刑，不能免责，虽然我们现在不铐他们，也给他们自由，但在C市落地了，警方也会马上逮捕他们的。”

牟言坐了下来，即使顾亦然此刻是云淡风轻的语气，但这的确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可再难以启齿，这些话也必须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牟言默默抿了一口奶茶，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嗯，我会给他们说清楚。”

顾亦然没有再说话，端起奶茶又喝了一口，两人沉默了好一阵，顾亦然才开口：“屿柠，挺可爱的。”

牟言一愣，笑了起来：“嗯，我也觉得。”

站在贺云祁房间门口，牟言做了两个深呼吸，刚要敲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苏兴星站在门口，两人视线对上，苏兴星笑了起来：“干嘛呀，怪吓人的，站在门口又不进来。”

看到苏兴星脸上的笑容，牟言也跟着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