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选择不谈恋爱是正确的。

就连季大总裁这样高冷的国民男神都被爱情给弄得跟花痴一样，可想爱情的威力是多么可怕。

光是想想，陆晴就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你冷？”季正霆注意到她打的那个寒颤了。

“……被我们沉浸在爱情中的季大总裁给瘆的。”陆晴毫不客气的怼他。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季正霆靠近床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陆晴眼底一怔，做笔记的手也跟着微微顿住。季正霆注意到她的异样，眼底划过一丝不安。

陆晴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来，“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谈一下你的病房。”

“说。”季正霆没有看她，但是，心里已经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陆晴面上正了正色，“你的脑部受创，后脑部位有一块血块；由于靠近主血管和神经，手术危险性极高，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保守治疗。”

能从陆晴口中说出危险，那必定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继而没有任何胜算，那必然也是不可小视的情况。

季正霆满脑子忽然想的人全是他的小孩……

她的单纯，她的甜美，她的俏皮……她美好的一切，突然有一天变得只剩下痛苦，伤心，绝望……

他的呼吸一下子就重了起来。胸口的某个位置，隐约的抽痛着，那种痛并不算剧烈，但是可以渗进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将他整个人团团包围着，折磨着；他仿佛已经感觉到，那种痛苦在一点一点啃噬着他。

“保守治疗的结果呢？”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

“保守治疗的时间大概在两年左右。如果血块能慢慢溶解的话，便没有大碍，在血块溶解之后，和正常一样。但如果血块不溶解的话，它很可能还会越来越大，甚至会出现流动性，到时候不管是压迫神经，还是压迫血管，都是非常危险的后果。”陆晴的语气非常沉重，严肃。

“最坏的结果。”季正霆必须要有最坏的心理准备。不过他庆幸的是，两年时间还算挺漫长的。

“压迫神经，你就无法和正常人一样对待问题，癫痫，神经紊乱，甚至是昏迷。如果是压迫血管的话……昏迷算是轻的。”

最后那句说出来，都透着令人窒息的沉重。

季正霆不傻；既然昏迷都算是轻的，那么再重，无非就是死亡！

第532章 明明还在眼前，却已似别离

陆晴见他沉默不语，当然是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说实话，她刚看到他病情的时候，她的心情也很沉重。

以往发生在普通病人身上的事，她都会乐观的对病人宣布病情，也会以严肃的姿态去叮嘱病人该注意什么；无数次的来回上演，她已经习惯了。

可是……

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时，她反倒是不能那么坦然的面对。这或许就是人心最深处的自私和自负。

她又笑了笑，语气变得轻松下来，“不过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像你这种情况的病例我见多了。最后真的恶化的病例极少，除非你是非常不幸的那个。但在我觉得，你也不像是那种罪有应得人。”

最后那句说出来，她跟着笑了出来。

“帮我个忙。”他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开口。

陆晴见他还是心思沉重，不免有些担心他的心态，“不用这么严肃吧？早知道我就不说出来吓唬你了。”

她之所以选择告诉他，是因为她一直认为他不是那种经不住打击，或者心态不好的人。

“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他目前为止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想到的要求。

“其实……”

“特别是她。”季正霆直接补充一句。

陆晴见他意绝，便没有再说什么。在点头答应他之前，她必须也趁机提条件，“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

“必须配合我治疗。”她也只有这一个要求。

季正霆颔首。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咔’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病房里，季正霆和陆晴都下意识的看过去。宋倾城穿着宽松的病服，站在门口。许是没以为他会醒，所以她的动作很轻。

但是看到他已经醒了，她眼底划过一丝惊喜，赶紧跑了进来。

“你醒了？”她跑到床边，他的手已经朝她伸了过来，她一把握在手心里。

“什么醒的？”他不答，反而问她。

“刚醒，你呢？”她还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

“也刚醒。”

“真的？”她有些狐疑。

“你问陆晴。”

宋倾城看向陆晴，似乎真的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