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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闹豪门(荡妇闺女之二)(7)

作者:香弥 阅读记录


是他握着她的手,亲手教会她弹琵琶,也是他告诉她,这些曲子都是先人所谱,等她学会了,日后若有所感悟,也可以谱出属于自个儿的曲子。

后来在辛再思及冠那年,他父亲命家丁送来一封信要他返回辛家。

信里他父亲斥责他身为长子,上有高堂、下有弟妹,却迟迟不归,实为不孝,接着又提及他日渐年迈、体虚身弱,恐来日无多,盼他能早日归乡。

因此他不得不离开住了数年的秦府,返回辛家。

知他要离去,秦思露依依难舍,绷着脸抿着唇,拿着把刀子躲在自个儿的房里刻着一块木头,刻着刻着却不慎割伤了手,他进她房里时,正好瞧见她流了满手的血,震惊的快步走过去,撩起衣袖捂住她的伤处,面带恚怒的责问她,「你在做什么?为何弄伤自个儿?」

见她都受伤了他还凶她,她委屈的红了眼眶,「我只是想刻个木头娃娃送给你,好教你回去时带在身边,免得你忘了我。」

闻言,他顿时满脸疼惜,将她圈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发哄道:「傻丫头,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你今年已及笄,我本就打算回去之后便要禀明父亲,托人来说媒,届时等我们成了亲,就不会再分隔两地。」

她双眼一亮,喜逐颜开,「真的吗?你要娶我?」

他怜宠的轻笑道:「你我早订下婚约,娶你是迟早的事。」他说完,唤下人去拿伤药来,细细为她的伤处敷药。

她欢喜得嘴角高高翘起,笑得一双水眸弯成了月牙状,待他为她包扎好伤口,她拉着他的衣袖又羞又喜地问道:「那你同我娘说了吗?」

「方才已说过。」

「那我娘怎么说?」

他微微顿了下才道:「姨母希望能再留你两年。」

秦思露微微一怔,思及父亲已过世,秦家人丁单薄,爹娘又仅生她一个女儿,她若嫁了,秦府就只剩下娘一个人了,她定会很孤单,她心里不舍,想了想问道:「成亲后咱们不能住在秦府吗?」

辛再思面有难色,先前住在秦家,说是帮着姨母照顾年幼的她倒还说得过去,若成亲后仍住在秦府,倒像是他入赘,他倒不是太在乎这些,但父亲定然不肯。

略一沉吟后,他说道:「这事回去后我再同爹商量看看。」

他考虑或许他再另外购置一处宅院,然后将姨母接去同住,如此父亲应不会反对了。

她也不是全然不懂事,明白他有他的顾虑,思量了下说道:「要不就再等两年吧,我想多陪陪娘。」

不想就在一年后,她娘得了一场病,没熬过那年冬天就这样走了,留下她只身一人。

他得知后,兼程从京城赶来南方,帮着她料理她娘的身后事,办完后便带着她要返回辛家。

谁知在半途便传来辛家出事的消息,两人因此被迫分开了一年多……

一年多前,她亲手谱写了这首「长相思」,倾诉着他们曾经的深情蜜爱,以及后来被迫分离时的刻骨哀痛,还有她当年被人追杀时的惨况与对他无尽的思念。时隔一年,她站在他面前,他却相见不相识。

如今的他已有娇妻美眷,而她也从当年的秦家千金,沦落为青楼女子。

忆起过往,她紧紧抓着心口,那椎心裂肺般的疼痛,让她想哭喊、想大叫,但她不能,只能将所有委屈不甘和痛楚全都独自咽下,任由那些悲凄化成一道道利刃,割裂着自个儿的心。

络纬秋啼金井栏,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绿水之波澜。

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此时正值金秋时节,金风送爽,凉风轻拂。

梨花江畔,一艘艘华丽的画舫在江上往来穿梭,其上不时传来弦乐丝竹和欢乐笑语之声。

其中有艘画舫比其他画舫更为精致华美,船首雕刻着两条昂首的飞龙,周身再描绘了数位仙人,仙人们手持仙乐,脚踩祥云,飘然出尘。

此刻船上传来阵阵的琵琶声,时而悠扬缠绵、时而铮然激荡,音律跌宕起伏,紧紧吸住听者的心神。

一曲弹毕,画舫上的众人登时爆出如雷般的喝采声。

寒露浅浅一笑,拿起琵琶便静静退回一旁的席位坐下。「太精彩了!寒露姑娘的这曲『长相思』果然名不虚传,震荡人心、扣人心弦。」

「今日有缘能听闻此曲,真是在下的福气。」

「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哪!」

船上几位文人雅士先后出言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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