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之名(194)

宥连策忍不住捏捏她的下巴,“早知道你这么开心,昨儿便陪你出来了。”

“今日也不迟。”墨辛笑着回答,竟没有挡开他的手,不知是不是心情愉快而忘记了。

宥连策倒是感激她此刻的疏忽,难得她愿意同他亲近,直觉如获至宝,如果不是旁观者太多,他又想吻她了。

接连两天墨辛都很乖巧,有时两人一起逛逛园子,天南海北的闲聊,有时两人一起坐着品品茗,看看书,纵使一句话不说也非常温馨惬意。

转眼到了除夕前夜,官邸上下为庆贺新春准备了一系列活动,戏班杂耍团陆续进驻,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而北部三城的地方官员也冲着宥连策远道而来,瓜分了不少宥连策的时间,忙忙碌碌都没空见上一见墨辛。

除夕,官邸内高朋满座,戏班搭台鸣金开锣,宴席开了百余桌,君臣宾主齐聚一堂喜气洋洋,子夜祈福的钟声响彻全城,百姓们兴高采烈燃放鞭炮除旧迎新,一片举国欢腾中,只见一个侍者连滚带爬跑到宴会上,扑通一声跪到宥连策脚边,冷汗淋漓的禀告:“陛下,郡主……郡主不见了!”

☆、(一)

北地三城的父母官赶到咖夏并非单纯的向宥连策朝贺新春,他们的两大邻国,一个丢了和亲郡主,一个丢了准皇后,这般奇耻大辱早晚要找宥连策清算,北锡方面正有十万大军在奔赴跃虎关的路上,与泽彼相邻的各个边关形势已然紧张,虽然苍岌方面因为时值隆冬大雪封山,迟瑰纵有精兵强将亦寸步难行,暂时不足为惧,可开春之后天气回暖,那情况就难以预料了,故而三城官员才急着来跟宥连策商讨应对措施。

这几日宥连策一直在等凯维的消息,不知道他和迟瑰谈得如何?对宥连策来说,并不害怕两国的征战讨伐,在掳走墨辛的时候他就想考虑过了后果,最叫他忧心忡忡的却是墨辛身上所中剧毒能否成功解开,为了这个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如果说让宥连策带墨辛顺利离开北锡是迟瑰的失策,那么未能及时带墨辛离开北大陆就是宥连策的失策了。迟瑰此人从做闲散王子时期开始,他暗地里培植的势力便已遍布各国,泽彼自然不乏其追随者,墨辛在咖夏城所有行踪具被他掌握,何况他一得知“掉包计”落败,旋即改道潜入泽彼亲自坐镇指挥,原计划着怎么阻止宥连策登船南下,未曾想上天庇佑,宥连策自己反倒滞留咖夏城,给他省了个大麻烦。

那日派细作混进节度使官邸与墨辛接触,交给她的密信写得极其简洁,只一行字:除夕夜城外接应。不是没有担心过以她现在的能力,从宥连策眼皮子底下逃得出官邸吗?不过迟瑰始终坚信一点,她十几年浸淫在尔虞我诈,刀口舔血的环境里,许多东西业已融入骨血之中变作了本能,那怕失去了飞檐走壁、一击制敌的武功,但她的机智谋略也一定可以帮助她化险为夷。

事实证明迟瑰的猜测完全正确,墨辛看到密信的瞬间,心底燃起了摆脱宥连策纠缠重获自由的强烈渴望,虽没弄清说要接应自己的是女王的人还是迟瑰的人,既然来人有办法进到把守森严的官邸传信给她,能力可见一斑。

于是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冷静思考如何在除夕夜逃走,首先她想到必须彻底摸清整个官邸的地形,方便制定出逃路线,然后观察守卫人数以及他们布防和换岗的时间,而完成这些又不引人起疑的话,借宥连策做掩护最为直接简单,所以她一改之前避而不见的态度,应了禾禾再三的请求去见宥连策。

说实话这几日佯装乖顺,与宥连策朝夕相处,感受着他一心一意的专情宠爱,罪恶感不禁日益加深,尽管他霸道蛮横的把她强抢来泽彼罪不可恕,但她不也为达目的而利用了他的感情么?过去在神庙修行,圣贤典籍教她以德报怨,而非以恶制恶,就算做不成女祭司,也该保有基本的良知才对。

犹豫矛盾反复煎熬中,除夕夜悄然来临,理性告诉墨辛留下来继续与宥连策牵扯不清等于背叛了女王和迟瑰,她是肩负北锡苍岌联姻结盟的和亲郡主,绝对不可被儿女私情迷惑了心智,分不清大义对错!

宥连策只是一个闯入她生活的意外,她一边这么说服自己一边镇定的等待决定命运的那刻到来。

由于墨辛的身份尚未公开,今夜的宴会宥连策没有邀请她一同出席,但又惦记她独自一人守岁寂寞,特别吩咐禾禾备下更为丰盛的膳食,再安排几位伶俐懂事的侍女陪她。

墨辛起初曾顾虑人多眼杂,恐会造成影响,岂知那日传信的侍女赫然在列,墨辛一见到她,顿时心中有数,果不其然刚刚传完膳,她假意请禾禾她们一起围桌用膳,举杯说了一番辞旧迎新的贺词,姑娘们兴高采烈饮下美酒,然后接二连三俯桌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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