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小秀,这是我的家务事,你别管行吗?”
感觉心头被人用针刺了一下,小秀一愣,她哑然的微张着嘴,半天找不到话头。
球球立刻明白自己伤害了好友,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于是一偏头:“求你放过我,今晚什么都别再说了。”
“算了,我又不真的想当事儿妈,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好心被驴踢,她倒八辈子霉了碰上这等破事,整个一欠抽到不行!
抓起椅子上的背包,小秀头也不回的冲下了楼,正好撞上端着宵夜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大厨浩生,他“喂喂”的喊,小秀吼他:“边呆着去,别影响老娘倦鸟归巢的心情!”
浩生莫名其妙的惹一身不痛快,宵夜是她死叽掰咧嚷着让他做的,做好了叫她吃又撒丫子一溜烟跑得没影儿,疯女人,大半夜的抽哪门子风啊!?
周一下了班,忍耐了两天,颂琴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了,没有一点心思好好放在工作上,成天想着赵擎、球球、况颉三人之间的事情,再不弄个水落石出,她估计自己得逼着去撞墙。
来到“罗马春天”,店里的人大多已经熟悉她和两位老板的关系,没等她吱声,便主动问:“仙女还是太后?”
“小秀姐。”
“太后在厨房。”
接收完想要的讯息,颂琴毫不犹豫的走向厨房,大厨平时用来休息兼研究新菜单的小隔间里,小秀缩着两条长腿盘踞在一张转椅上,左手捏着一块炸鸡腿,右手时不时点一下鼠标,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这个月的损益表。
“小秀姐!”颂琴推开门就低喊了一声。
“咳咳……妈呀,丫你打哪儿冒出来的挨刀鬼,你想吓死老娘我啊!?”被呛的小秀按着胸口一边咳一边骂。
颂琴见状赶忙抽出抽纸递给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秀没好气的抓过抽纸擦嘴:“好不容易逮到一空档偷个闲,差点没给你个死丫头整出心脏病来。”
“对不起,小秀姐。”颂琴倒了一杯水,“来顺顺气。”
“干嘛?黄鼠狼给鸡拜年啊。”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颂琴开门见山的直言道:“上次你不是说改天把球球姐的故事说给我听吗?所以今天我找你来了。”
小秀斜睨她:“你当我是单田芳综合易中天,又会说故事又会答疑解惑上杆子穷追不舍的?”
颂琴严肃的回望着她:“小秀姐,我是认真的,请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吧,拜托了!”
小秀沉默的瞪她半晌,道:“傻不傻啊你?你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你这么上纲上线的替别人担心着急,仔细到头来不见得招人待见。”
她心里还在计较前天夜里给球球磕了那么一下,暗自嘀咕:难不成真是倒下她一人,站起无数个——事儿妈?
“没关系的,请说吧。”
见颂琴那么执着,小秀大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一条道走到黑。
如果把考大学比喻成“跳龙门”的话,那么中考就是“跳小龙门”,为了在三年后正式“跳龙门”时能“一跳升天”,在选择“小龙门”上当然是不可马虎的。小秀和球球所就读的高中虽然不是重点高中,但因为每年的高考升学率维持在一个不错的水准,所以想考进该校的学生还是如过江之鲫。
照道理以小秀的成绩想挤进这所高中的窄门是很困难的,但她由于体育保送的关系成功获得体育特招班的一张入场卷。在提倡“好成绩就是一切”的校园风气里,呆在体育班除了要抓紧文化课的学习外,便是不时羡慕一把因为成绩优异而时常被老师用来作为典范宣传的优等生了。
今年的“当红炸子鸡”是以6门成绩4门满分考进来的转学生况颉。
为了能一睹“状元”的“芳容”,身为女篮校队主力的小秀牺牲了宝贵的练球时间,特意绕道去平时都被老师“圈禁”起来“闲人免进”的高三校区。
鬼鬼祟祟的小秀在空气中飘散着朗朗读书声的校区内费力的寻找着三年一班的所在地,她边探头探脑边低声自言自语:“哇噻,果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读书声入木三分啊,要是明年换我上高三也是这样的话,恐怕得折寿三年吧。”
忽然一只大手按到她的肩上,吓得这个无胆匪类勾着身子连忙胡绉:“我来捡球的,球打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