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这瓣蒜(146)

“诶,我说你这要去哪儿?”小秀问抱着床单往浴室走的人。

郑煊道:“丢洗衣机里去啊。”

小秀一听就来气了,刚要蹦起来结果腿心酸痛得害她又跌坐了回去,“哎哟~”

郑煊一急,奔过来扶她的肩,“你怎么啦?”

小秀挡开他的手,痛心疾首道:“妖精啊妖精,你咋也缺根筋啊?这种罪证不立马毁尸灭迹了,你还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赶紧包一包扔楼下去!”

“什么罪证?这是我们相爱的证明。”

噗……小秀吐血,泪流满面的说:“他大哥,您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酸?我大牙都倒了一排!”

郑煊憋着笑,低头抵住她的小脑袋瓜子,“秀。”

唔~这厮该不会又来酸她吧?小秀鸡皮疙瘩一颗颗立正站好,抖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干嘛?”

“我爱你。”

“……”

“你爱我吗?”

“……”

“不吱声,我当你默认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家。”

“为嘛?!”

“提亲!”

“别介别介,咱不是刘翔,咱不需要更高更快更强……”

“可咱是神七。”

嘿?跟她才滚一回床单,丫的死狐狸居然变贫了!?

球球收到红色炸弹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有点不可思议,妖精大哥的动作真快,三两下就把某人吃干抹净连带的打包准备扛回家,果然渣滓洞培养的就是不同凡响。

她笑着把喜帖放下,手边的报纸上大字标题大刺刺的写着“旅法油画大师况颉即将结束巡展返回法兰西”。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真是一个踏青的好天气,望了一眼站在柜台外守着柜台里某个倔强女孩的李湛,球球盈盈一笑,春天,恋爱的季节啊。

独自回到昔日的校园,莘莘学子们或匆匆奔走在林荫小道上,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乐打闹,球球感叹年轻真好,自己的心境苍老得太快,出了校门几年竟然再也无法融入其中了。

缓缓踱到图书馆,廊道的墙壁上挂着一副肖像油画,画中的人恬淡的微笑着,眼神幽然的俯视世人,即使她便是她,她仍觉得稀奇,当年的自己是这样的么?纯净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身后豁然出现一股沉重的存在感,球球敏感的埋头要走,手腕被扯住,“还想逃去哪里?”

况颉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了她,她无处遁逃,只能烦躁的说:“你不是要走了吗?”

“是要走了,但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挽留我,牵引着我来到这里。”他难得感性的说。

球球撇唇,“况大师真有闲情逸致,那我不打扰了,告辞。”

“那时你为什么没来?”他问,字字苛责。

“什么?”她莫名其妙。

况颉瞪眼,“当年我离开前给你寄了这幅画,告诉你我在火车站等你,我们一起离开,然后想办法一起去法国,结果你没来。”

“胡说,我根本不知道!”她讶然。

况颉滞了一下,突然动手掀下那副油画,在她震惊的视线中利落的撕开画框,袒露出画布后面,一行已经泛黄的字迹证实了他的指控——明晨9点站台,不见不散,我爱你,永远。

眼泪毫无预警的奔流,球球泣不成声:“我没看到,画送来的时候已经裱装过了,我……”

“该死!”是她妈妈!况颉痛苦的闭了闭眼,下一秒把她揽到怀里,亲吻她的发顶,“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现在我再郑重的问你一次,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的回答是献上她水嫩的红唇。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见过猪散步。当了几任的伴郎,郑煊深谙结婚这天相当于长征2万5,所以利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他所有的兄弟朋友给点面子别折腾他,不然妖精很生气,后果要自负。

果然收效颇丰,从接亲一直到宴客一步一步顺顺当当走来,没遇到一个拦路虎,大家老实巴交的坐在位子上,听话得让郑煊想一人发一朵小红花。

小秀歪嘴抽搐,“你家大姨这边来开追悼会的呀?黑压压的一片,审判十大通缉犯也不过如此吧。”

郑煊点头,“就国家元首娶儿媳妇,他们也一样,看开点吧,他们没恶意,只是习惯了。”

小秀可不这么想,鞋尖刨地,当初罗列了一大堆拒婚的借口咋唯独漏了把这票人马拉进来?悔啊,亏鸟亏鸟……悟啊,晚鸟晚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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