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这瓣蒜(41)

况颉吃完饭亲自过来结账,当时小秀站在收银机后面,球球在旁边不远处煮咖啡,而赵擎等在柜台外,安德烈显然认出了球球,他风流倜傥的上前寒暄,说什么我们又见面了,他如何如何高兴并盛情邀请她再来看画展……赵擎神色复杂的睨着一脸不自在的球球,然后着火的视线直射况颉,恨不得戳出俩血洞泄愤。

小秀把收银机敲得噼啪响,低声对况颉说:“这就你今儿来的目的吧?”

况颉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过两天我要走了。”

瞬间,柜台内外一片静谧,空气凝固,仿佛回到了刚刚求婚那会儿,全场熄灯惟有三束光打在他、球球以及赵擎身上,每个人都静静的杵着不动声色,虽然他们谁也没看着谁,但耳朵统统全竖了起来,发挥雷达的功效探知自己想获得的讯息。

“走去哪儿?法国?”小秀率先打破令人窒息的氛围,小心翼翼的问,其实她是替某人问的。

“不是,我要举办全国巡回画展。”

“噢……”小秀用余光瞄到球球肩膀抖了一下,“还回来么?”

况颉盯着她,眼底有淡淡的笑意,他是懂她的,扯扯嘴角:“还不清楚,未来的日程要看安德烈怎么安排。”

安德烈仿佛很熟悉自己名字的中文发音,听况颉似乎提到了他,赶忙嘻嘻哈哈的靠过来,攀着况颉哇啦哇啦英语夹杂法语说了一通,小秀完全是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况颉解释道:“他说谢谢你的招待,食物非常好吃,他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圣诞节,他会买礼物送给你的。”

“不用,你告诉他,我抵制法国货,让他把钱省下来买药吃。”小秀刻薄的回道,再冲安德烈露出颠倒众生的笑容,弄得安德烈一阵激动。

然后况颉付完钱,两人便告辞走了,小秀默默的看了球球一眼,她把煮好的咖啡放到托盘里,赵擎端着送给客人,一切正常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此,这个圣诞就这么过完了,小秀总结来总结去也总结不出什么,她抓住鲁子,强烈要求他把那本《穷爸爸富爸爸》借她仔细观摩观摩、研究研究。

元旦紧跟着圣诞到来,赵擎现在天天下了班便在“罗马春天”当小弟,展开了他辉煌的第二职业生涯,颂琴偶有过来捧场,因为她手头积压了各类年终报告要完成,腾不出空;其他的人包括两个老板娘仍旧起早贪黑的劳作,应付每年这个时候的传统旺季。

报纸果然刊登了况颉赴全国各地开画展的消息,他走了以后球球如同被人用什么东西糊住了嘴,话少得可怜,能不动口她绝不吱声,俨然一具活着的尸体在人间行走一般,赵擎熟视无睹,继续很称职的干着属于他的活,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感觉像极了百老汇上演的一出黑色悲情默剧。

被他俩严重干扰到的小秀发觉自己是蜡烛两头烧,身心具疲,整个“罗马春天”宛如一汪死水,连个泡泡都冒不上来,无波无浪却污浊得见不到底又挨不到边,压抑压抑再压抑,她寻思不等过完腊月,她大概先给憋死了。

估计老天爷太眷顾小秀了,听到了她的心声,没出腊月她真的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英勇负伤住进医院,着实把大家伙吓了一身冷汗。

这天赵擎和球球以及颂琴探望完伤患下楼,球球把颂琴隔在她和赵擎中间,高跟鞋在平滑的地面上敲出规律的得得声,晚上空旷的一楼大厅因为他们的出现空气郁结。

颂琴尴尬又被动的走着,眼见要到大门口了,期期艾艾的说:“呃,球球姐,你们不用送我了,我打车走。”

“那哪成啊?都半夜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球球想也不想的反驳。

赵擎帮腔:“球球说得没错,我们一起走。”

厚……颂琴苦脸,拜托,她真快受不了了,她不是白痴,怎么会不知道球球硬扯着她当挡箭牌?夹心饼干好吃不好做呀。

上车的时候,颂琴和球球不约而同的拉开了后座的门,赵擎攀着车顶注视着她们沉默不语,颂琴斜了球球一眼,她没事儿人似的弯腰坐进去,颂琴叹气跟着入坐。

一路上车厢里沉闷得让人几乎窒息,谁都不开腔,没多久赵擎扭开电台听广播,节目相当热闹,主持人加上两个特别来宾唧唧歪歪、嘻嘻哈哈评论着关于春节的年俗,春运一票难求等等社会问题。

颂琴蜷缩着身子挨靠车门盯着窗外,尽量希望别人忽略自己的存在。她不断的思索,前因后果分析了个遍,猜测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况颉走了,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更僵,以至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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