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这瓣蒜(84)

“不用。”他简洁的回应,开门下车。

“嗨,你丫就是爱客气,我知道你不稀罕,那你家老郑,小郑,夫人呢?我送他们总成吧?”

“我爸不可能收你的礼,郑炻和阿姨想要什么我自然帮他们买,你别操闲心。”郑煊打开家门,房子里昏昏暗暗的,一看表夜里12点多了,大概都睡了,压低声音,垫着脚上楼。

“噢,我给忘了,你爹是一洁身自好的主,从不给纪委添麻烦。”何威吃吃的笑。

郑煊无奈的叹气:“你不是早上5点的飞机吗?快休息吧。”

“还在兴头上,这样叫我怎么睡得着?”

“那就多陪陪嫂子。”郑煊说完立马把电话挂了。

何威瞪着断讯的手机飞眉,这臭小子!

郑煊洗了澡,换上睡衣,头发还滴着水,走出浴室看到他阿姨,也就是郑炻的亲妈已经端坐在他房里等他了。

“阿姨,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嫁进郑家的时候廖娟刚过而立之年,岁数跟老公差了一轮,老夫少妻外加一个前妻留下的上中学的孩子,这段婚姻一开始并没多少人看好,认为她是攀龙附凤,没安好心;生了郑炻后,流言蜚语甚嚣尘上,说她母凭子贵,腹黑后妈指着儿子将来挤掉郑煊收了老头子所有的家底,自己当皇太后尽享荣华。

顶着郑家和郑煊母亲家一帮子亲戚的冷眼,她竭力做好份内的事儿,相夫教子、任劳任怨,不但把自己的孩子拉拔大,更无微不至的照顾郑煊,有时候比对待亲生儿子还好。十几年过去了,一家人夫妻和睦、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小日子过得特滋润,老头子在官场顺风顺水,郑煊也不负众望有了大出息,事业蒸蒸日上,羡煞旁人。她用铁一般的事实把那些猜忌、嘲讽一一击溃,没人敢再在她背后戳她脊梁骨说三道四。

廖娟一看郑煊忍不住说:“把头发吹干,这样感冒咋办?”

郑煊知道拗不过她,只好转身回到浴室吹头发,吹到一半眼角扫到他阿姨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他关掉嗡嗡作响的风筒:“怎么了?”

“哎,小声点,我给你看样东西。”廖娟摸出一个包,掀开来,里面赫然是一件女人的内衣。

郑煊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僵硬的移开眼球,继续吹头发,廖娟拍拍他的手:“你停会儿。”

他没辙,放下风筒从镜子里睨着她,心想有后妈大半夜的拿着内衣到继子屋里展示的吗?说出去不知道人家该怎么误会。

廖娟压根没理会郑煊的想法径自说:“你猜我是从哪儿找出来的?”

他爹?不会吧?他老头一身正气凛然,生平最痛恨暗地里偷鸡摸狗,干些有悖道德常伦的事情,是不是又到了什么纪念日或是什么必须送这种“惊喜”给老伴的时刻了?

“郑炻的书包里。”廖娟揭晓答案。

饶是见惯大风大浪,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的郑煊也被吓到了,郑炻多大点的小屁孩呀?十六七岁的高中生兜里居然藏女人内衣?!

“你说,他是不是谈恋爱了?”廖娟担心的问。

郑煊抓过内衣端详了一下,名牌的呢,瞧那质地应该价值不菲,而从尺寸上判断,对方是一“波涛汹涌”发育成熟的女性,会是他的同学么?当然啦,现在的孩子都营养过剩,吃出这样的身材不无可能。

“阿姨,你先去睡吧,这事儿交给我处理。”

“嗯,我等你的信儿。”廖娟忧心忡忡的走了。

郑煊阴郁的捏了捏手里的内衣,该死的小鬼,没一刻消停的,他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哪天不是捧着印着英语单词的小卡片在背;奥数题大把大把的在算?每个学期拿奖状拿到手软,从来没让家里人操过半点心。

呃,还是说他乖过了头,所以祸害都转移到郑炻那边了?

郑炻像只泼猴似的在自己屋里翻箱倒柜,几大抽屉的物件撒了一地,衣服裤子丢得床上一团乱,整个人扎进柜子使劲儿的瞎捣腾,直到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了犹不死心,冲下楼把洗衣机旁边的洗衣篮刨了个底朝天,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嘟囔着嘴不住的抓耳挠腮,他打算送给美女的礼物呢?难道自己长脚爬走了?

从冰箱里拽出一瓶水,他一边灌一边往楼上走,路过客厅的时候瞄了眼挂在墙上爷爷和奶奶的照片,用瓶口比着表情肃穆庄重的二老,问:“不会是你们拿了吧?别介呀,想要啥拖个梦给我,改天我一准烧给你们,那玩意儿对你们没多大用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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