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后，黎若茗没急着发动车子，而是先打开镜子，照了照自己现在的模样。

还好，没肿。

幸好明舒及时出来了，否则黎若茗也无法预料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情。

她不该再这么快地决定一段感情的开始或结束。

*

第二天回到公司的时候，黎若茗不出意料地看见了Lucy欲言又止的样子。

原本健谈至极的她现在倒是会不好意思了。

吃午饭的时候，黎若茗便故意在她身边逗留，等着Lucy又羞又尴尬地拉着她一起下楼吃饭。等上菜的时候，Lucy喝了好几口水，才终于下定决心，说：“我和Steve之前一直都有在dating，但昨天晚上他突然说要和我确定正式的date关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我拒绝他了。和他吵了一架后，我就去喝酒，一不小心喝多了，想请你帮忙，没想到Steve来了，让你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和黎若茗想的差不多。

“没事。”黎若茗微微一笑，“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Lucy托着脸，惆怅地望着窗外：“我们没怎么样。我挺喜欢Steve的身材，但他的性格实在不是我的菜。我提议继续维持先前的关系，Steve说让他再想想。”

走肾不走心，黎若茗一时间有点咋舌。

但细想，这样似乎也不错，只要两个人都能保持清醒和理智，不爱上对方就好了。

不过这应该很难，爱和欲本就难以分割，还容易涉及道德伦理问题。

黎若茗也没办法，只能安慰Lucy几句，便换个话题，主动挑起对方的八卦欲。吃完饭之后，Lucy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下班的时候又要拉着黎若茗去看帅哥。

黎若茗当然拒绝了，然后毫不意外地看见了Steve充满谴责意味的目光。

无声谴责过后，他还是迅速收拾好东西，跟了上去。

回到家之后，黎若茗发现自己的微信多了条好友申请，是沈明舒。

通过申请后，对方立即发来一条语音。宿醉过后，原本清凌凌的声音也哑了些，她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啊，小黎老师。昨天晚上不小心喝多了，竟然拉着你不放，耽误你回家休息了，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光是听着，黎若茗都能想象出沈明舒现在瘫在床上，对着手机说话的样子。

黎若茗微微弯起唇角，回了个：“没事，你好好休息，以后还是少喝酒，对身体不好。”

沈明舒连声应好。

过了会，她又小心翼翼地打字来问：“小黎老师，你这周日有时间吗？想请你吃饭，感谢一下你，我们也好久没见啦，可以吗？”

后面还跟着一个可怜巴巴的猫咪注视。

黎若茗想了想，还是敲下一个“好”。

*

另一边。

一看到那个“好”，沈明舒就从床上飞跃起来，一路跑到沈司聿的书房门口，连敲三下门。

沈司聿一开门，沈明舒就将手机递给他，嘴上嚷嚷着：“包包包，谢谢你哥哥，哥哥哥……”

“知道了，想买什么告诉乔瞧。”

沈司聿看了一眼，就将手机还给沈明舒。沈明舒摇头晃脑地高兴了一会，突然皱眉问：“哥，你和小黎老师当初到底为什么分手啊？要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就算我们是兄妹，我也不会帮你的。”

“包都要了，现在才想起来问？”沈司聿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

怎么可能？

沈明舒努努嘴，理直气壮地说：“我那时候没想到，现在想到了不行吗？你要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我再帮你，那不是助纣为虐吗？我又不像你，良心被狗吃。”

她是要当美美的月老，又不是要做什么害人的妖精。

沈司聿垂下眼，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你的良心暂时保住了。”

“哼。”沈明舒双手叉腰，“你最好也有点良心，再不好好对待感情，我真怕你孤独终老，到时候都没人给你收尸，好可怜哟~”

“……”

沈司聿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目光如此长远，他正值壮年，沈明舒却已经想到了他死后的事情。

轻嗤一声，沈司聿也不欲多说，只冷冷道：“先管好你自己，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

门关上。

沈明舒抱着手机，想怼回去却又找不到出口，只能心虚地捶了捶门，溜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开始愉快地选包。

还得给小黎老师带一个，不然多不好意思呀。

沈明舒扬起一个甜滋滋的笑。

*

到了周日，黎若茗准时赴约，沈明舒却来的比她还早，顺带着买了两杯奶茶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