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栀的认真听课坚持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上课就开始小鸡啄米。老师往她这边扔了几个粉笔头，成功砸醒她。

捱到放学，陈栀收拾书包，往后看一眼。沈星渡接收到她的示意，脸上表情依旧很淡，点了点头。

他们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自习室。

陈栀把卷子摊开，拿出了自己之前解析的答案过程，一副虚心求学的模样。

沈星渡轻飘飘的掠过那几道题目，眉头皱了下，“你这是什么题库？”

陈栀：“提升卷啊。”

沈星渡：“你这种水平买提升卷？”

陈栀：“我什么水平？”

“……”沈星渡默了几秒，“这里面大多是竞赛题。”

陈栀：“竞赛题怎么了，我这不是都写满了吗？”

沈星渡弹着纸面，“抄答案的吧？”

陈栀有些不耐烦，“还教不教了？”

沈星渡转了转笔，“行。”

十分钟后。

沈星渡捏着笔划了划，“会了吗？”

陈栀皱着眉，“不会。”

沈星渡重新细致讲了一遍。

陈栀如实道：“不太懂。”

沈星渡又讲了一遍。

陈栀眨眨眼：“你可以再讲一遍吗？”

沈星渡重新开始讲。

“因为氢氧根离子的化合价是负 1……”

陈栀听到关键处，及时打断，“等等。”

是了，她上几次就是从这里开始懵的。

“那个，”陈栀摸摸下巴，“化合价是什么？”

沈星渡哽了哽：“……”

整个讲题过程，沈星渡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上一次这么累，还是教他的小学生表弟背九九乘法表。

末了，他呼出一口气，合上题库，看着上面的一行潇洒的毛笔字体——《决战中考之巅——化学进阶版》。

沈星渡问：“上次化学周测，你多少分？”

陈栀：“这个，不太好说。”

总不能说她考了双十一吧，她不要面子的吗。

沈星渡揉了揉太阳穴，“是这样，这本题库不太适合你，上面基本上是竞赛题，现在弄懂了考试也不一定会考这种难度的。而且你也看到了，弄懂这些题费时费力，还很困难。”

沈星渡随意一瞥，发现她开始玩自己的指甲。

沈星渡：“你会背元素周期表吗？”

陈栀：“会啊。”

她掰着手指，“氢氦锂铍硼，碳、碳钙氧……”

声音渐渐小下去。

沈星渡单手搭着桌面，指尖在上面轻敲，“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

陈栀还在苦思冥想她上学期背过的，回过神，“啊，你在夸我是美女吗？”

陈栀只是想缓和一下她这过于笨蛋的形象，随意开个玩笑。

沈星渡愣了一瞬，黑漆漆的眼珠盯着她，耳根迅速漫上可疑的淡红，面上依旧是绷得冷淡，“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接收到他看傻子的目光，陈栀自觉地闭了嘴。

沈星渡说要帮陈栀重新选几本习题册，他们说好周末的下午在书店碰头。陈栀那天却没去成。

起因是林佳半路约她去奶茶店。反正都好好学习这么多天了，偶尔放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要懂得劳逸结合。

她给沈星渡打了电话，没接，又给他发了几条短信讲明来由。不巧的是，那天沈星渡出去时没带手机。

所以他提前到了书店，选好辅导书资料开始等。

第18章 .波折

钟表时针从一指到三，最后停在数字四上，沈星渡做完了两套英语卷子和一张数学小测。他写英语题是靠语感，做题速度快，一道题基本扫一眼就能确定正确答案。平时半个小时的量这会儿花了两倍的时间才写完，对答案的时候连着错了好几道。

再见到陈栀是在商场门口，她和林佳有说有笑走出来，手里抱着一袋猫粮。

沈星渡扫过一眼，像是随意的一瞥，并未往心里去，而后往公交站台走。

林佳：“你待会儿去我家吗？”

陈栀：“好啊。”

她眨眨眼，恍惚看到从前面人流中走过的沈星渡，背影很相似。

陈栀：“哎，你看那里是不是沈星渡？”

“哪里啊。”林佳抬头，“没有看到呀。”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陈栀说。

晚上，陈栀在书桌前整理完错题集，伸了个懒腰，摊在椅子上放松，右手小拇指一侧沾了不少笔墨，形成深色的一片，她拿湿纸巾一一擦掉，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她头微微仰着，从这个角度，能透过飘窗看到对面的阳台。

暖黄色的光线柔和，对面人没关窗，窗帘跟随着风的形状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