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响的电话，换回她的思绪。

红着脸拿过牙刷把柄，“我自己来，你接电话。”

祁也盯着她，嗯了声，漫不经心接听手机。

“带且谧妹妹出来玩玩啊？这天都回暖了。”电话那边是宋原的声音。

“对啊，嘉晞嘉北都想他们谧姐姐了。”周笙在旁边说。

祁也翻看手机，看了眼天气和温度，应了下来。

洗完漱，徐且谧听见对面还在嘱咐什麽，乖乖仰头看他，时不时应两句，听起来也挺敷衍的。

祁也垂眸，眼眸漆黑，对视十几秒，捏着她的脸颊亲下来。

电话还没掐断，徐且谧脸都憋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人管就自动挂断。

这个吻和昨晚的不像，很温柔缠绵，他站在她身后，圈着她细软的腰肢。

半响，下巴抵上她肩膀，看着镜子里女孩。

“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医生好不好？”他低低地哄。

徐且谧顿了下，点了点头，祁也亲了亲她的眼尾，“别怕。”

“我一直陪着你。”

两个都收拾好，出门已经十二点多了。

这次没去济合，而是祁也开车，带她来了一家专门做心理咨询的工作室。

到了那里徐且谧见到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看起来很权威，名字叫易曲珍。

她总觉得在哪听过，测试到后半程的时候她想起来。

柏雪说过，很敬佩她，以她为榜样那种，可惜现在早已经退休，不出诊了。

易曲珍拿着诊断报告，用老花镜在看，“最近睡得怎麽样？”

“还好。”

祁也补充了些，“最近一周开始有些精力了，以前每天都不醒，清醒的时候大概就四个小时不到。”

“注意力呢？”

徐且谧有点紧张，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祁也，手指攥成一团放在腿面上。

祁也握住她的手，一点点把蜷缩的手指伸开，安抚地摩挲，“她现在她特别爱插花，也喜欢做家务，总是拿着毛巾——”

易曲珍从诊断报告中擡头，看的却是祁也，“你不想让她做家务？”

“很伤手。”祁也说。

“这是培养注意力很好的方式，不用过分心疼，有时候你太呵护，反而不利于病情恢複。”

徐且谧抿了下唇瓣，红了耳尖，又听医生对自己说：“你这次真的很严重，但目前从恢複来看，挺不错。”

“谢谢。”

易曲珍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半响感慨道：“不用谢我，一个好的爱人胜过所有心理医生。”

徐且谧怔然，然后真挚点头，她知道的，因为在祁也这里，她感受到了从来没有的温柔与耐心，就像是一株要枯萎的植物，有了温暖的阳光和充足的水分以及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用心，终于有了生机的可能。

两人和医生道谢，祁也牵着她上车，给她系上安全带，俯身吻了下她的唇角，“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去哪里？”

“卫生间。”祁也在她耳边轻笑一声，坏意昭然若揭，“想跟我去？”

“……”

徐且谧白嫩的脸颊被挑逗地覆上红晕，松的很是干脆。

他微挑起眉尾，模样随意又痞气，又亲了下她才锁上车门。

对于祁也又折返回来，易曲珍到没什麽惊讶，因为她能看出，眼前的男生一定是非常在乎生病的那个女孩。

“你女朋友的躁狂期估计症状很轻，不会有抑郁期那麽严重。”

“具体症状有哪些。”祁也问：“有什麽需要我注意的吗？”

“这个因人而异的。”易曲珍说了几种典型，“可能会说些逻辑混乱的话，有点笨手笨脚，经常撞东西。”

“——注意的话，我觉得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祁也点头道谢，转身要走。

刚到门口。

“对了。”易曲珍突然想起，补充道：“到时候她可能控制不住自己性/欲，你能一味满足。”

Chapter39

从医院出来，祁也直接带着徐且谧去了周笙的meet·again

下了车，祁也绕过去副驾驶，习惯把她抱下来。

徐且谧红着脸缩了缩，低头好小声说：“我自己来，你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宝宝。”

“你不是麽？”

她颤着眼睫擡眸看他，随后脸颊被捏起一点软肉。

她变得气鼓鼓，祁也轻笑一声，纵容地后退一步，让她自己下。

两人拉扯的时候，很多双眼睛都看过来。

大学城就是学校多，学生更多，而且没人不认识祁也。

好久都没接触到这麽多人的视线，徐且谧有些胆小，尽量让自己不要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