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这几天我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孟湛首先说了这件事，“现在你的评论区大都是我那些不理智的粉丝，我也要替他们向你道歉。”

“嗯，我原谅你。”乔栀板脸，声音冷淡。

孟湛停了停，忍住内心瞬间上涌的酸涩，深吸一口气:“除此之外，我还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你。乔栀，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听到那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乔栀心中重石反而落下，她刻意放缓了语气:“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很抱歉，孟老师。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不是你。”

孟湛的理性告诉他乔栀喜欢三点水、而三点水就是他，但感性还是向“那个人不是你”投降。

“那我再说一句行不行？就一句。”

看乔栀即将转身离开，孟湛不假思索地拉住她的袖口。

孟湛找乔栀告白前特地喝了酒，目的是壮胆。但酒精也麻痹了一二他的理智，让他变得比平常更加幼稚——以他们两人的距离完全能够听清彼此的话，但孟湛还是想再一次征得对方同意。

或者说希望借此机会离她更近一些。

“您说。”乔栀轻轻挣脱开，将客套疏离进行到底。

“我的微博小号名是三点水。”

“……什麽？”

乔栀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孟湛，两人双目相对:“三点水？”

孟湛喉结一动，认真点头:“我真的是。”

似乎是觉得言语不够有力，他有些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拿出手机，抖着手解锁后，把微博界面亮到她的面前。

置顶聊天的“开呀开”直沖眼球。

乔栀彻底懵了。

“孟湛喜欢乔栀，三点水喜欢开呀开，永远不会变。”见乔栀不说话，孟湛再次鼓起勇气出声。

“你骗我。”呆愣震惊过后就是被欺骗的委屈，久久的愣神后，乔栀莫名红了眼眶，“两个都是你，你还任由我在你面前说你坏话？你是想看我的笑话吗？”

乔栀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尴尬丢脸。

孟湛也愣了，不假思索:“可是你也骗我了。”他的声音很小，但透着委屈，“你明明就是乔栀，可你只说自己是她好朋友……而且，你才是第一个说谎的。”

乔栀一呆。她眨眨眼，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完蛋了，仁义不失而攻守之势异也。

孟湛心里窃喜难过掺杂，但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乔栀身上。微弱的灯光下，他看到了乔栀微红的眼眶。

心髒处钝钝地传来疼痛，孟湛几乎来不及多想，一句“对不起”便脱口而出。

可能孟湛是真的离不开乔栀，所以哪怕是他占理，他还是愿意做第一个低头的人。

喜欢你难以抗拒。

对不起也甘之如饴。

乔栀自觉她是个讲道理的人，但碰上感情，这个道理好像真的不太好讲。明知自己不占理，乔栀还是走下孟湛小心为她铺好的台阶。

“……没关系。”

夏天的风多半带着燥热，但骤然吹来的夜风还是会让人打个寒颤。

孟湛察觉到乔栀的手臂在颤抖，下意识脱下自己的外套，想要为她披上。

在外套即将落下时，他却突然停了手，两人的距离再次定格，“乔栀，你现在，还愿意喜欢我吗？”

如果她不喜欢了，自己还有什麽立场为她披上自己的衣裳？

太过亲密，也格外轻挑。

乔栀心乱如麻，她抿紧唇，手指扣紧了袖口，没有搭话。

许久没能听到对方的答案，孟湛眼神一黯。鼻尖泛上忍不住的酸涩，他闭上眼。

孟湛颤抖着想要收回手，身前的姑娘却主动向他走了一步，声音轻颤，却无比坚定。

“你不为我披上衣服吗？”

温热的呼吸打在胸口，与心跳同频。

娘家人

带着对方体温的外套落在肩膀上，乔栀心中不可避免地漫上羞涩，她声音放轻。

“除了网名和身份，我就没什麽瞒你的事了，你呢？”

孟湛的脸已经红透了，他底气不足，但还是全盘托出，每说完一句，就偷偷掰一根手指。

“之前和你讲的小演员朋友其实是我自己；每次说有老板来查班，其实是剧组準备开拍，而且导演对我的态度很好；还有三天前的那个房子，其实是我自己的，然后对门就是我目前的居住地……”

乔栀百感交集，被善意欺骗的无奈生气有，对方记住两人相处点滴的心动也有。她安静地听完全部，在孟湛紧张的目光中低眉回应:“不许再有下次。”

以往一笔勾销。

“嗯，绝对没有。”孟湛回过神后嘴角翘起，怎麽都压不下去，他用力抿唇想要掩盖一二，但真心还是从笑着的眉眼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