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没有任何反应，罗琳也十分有耐心，她保持着这样“任人宰割”的姿势，安静地等待着唐纳德的回应，

终于，唐纳德有了反应。

他宽大的手掌抚上了少女柔软的腰间。

罗琳轻轻地说：“陛下……”

“嗯，”唐纳德低低地应了一声，“你说，安塞尔能长久地让我保持安眠，是因为他的巫师体质？”

“是的，陛下。”

“那你知不知道——”

唐纳德的声音渐渐冷淡了下来：“安塞尔除了在床上服务我以外，他还为我做了很多事？”

罗琳微微睁大眼睛。

唐纳德推开了罗琳，为避免伤害到她，他的力气不大，但很干脆。

“安塞尔之所以能够长久地陪伴在我身边，不是因为他的巫师体质，”唐纳德站起身，面容冷淡，“而仅仅是因为，我们相爱。”

“我爱他。”

“他爱我。”

罗琳仰着头看着唐纳德的脸，片刻后，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尴尬或者恼怒。

“陛下，爱这个字眼，能从您的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唐纳德背过了身：“回去吧，罗琳，爱你的人……是阿多尼斯。”

罗琳轻笑完，从背后抱住了唐纳德的腰。

“陛下，您真的是一位很好的人呢，难怪有那麽多人都喜欢您。”

唐纳德没有说话。

罗琳抱了一会儿，才松开了手。

“陛下，您的选择是对的。”她诚恳地说，“真正正要解决内心问题的方法，只能从自己的内心出发寻找突破口，其他任何方法，都只是逃避的替代品，除了爱以外，任何其它方法都具有时效性。”

“即使是我，原始女巫的体质，在没有爱的前提下，也不能保证永远对您有效。”

“陛下，祝您安康。”

罗琳赤脚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直到完全消失不见，唐纳德才重新回过身来，却看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紫色水晶雕刻摆件。

他拿起来看了看，雕刻的是一个并不认识的神秘符号，应该是罗琳留下来的。

再去看房间门外，罗琳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

……

“小姐，别难过了。”艾玛用热毛巾替伊莎玛擦着脸上的泪痕，轻声地安慰道。

伊莎玛一句话也没说，泪如雨下。

此刻她才幡然醒悟，唐纳德其实根本不喜欢她。

或者说，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

她原本以为，安塞尔离开后唐纳德可能会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她的身上，哪怕一点点也好。

但事实却是，唐纳德选择了其她的情人，以后也会如此，一个又一个的……而她，只是一个无法与唐纳德寻花作乐的女人，有什麽资格去竞争或者比较。

“小姐……”艾玛心疼不已。

“艾玛，我难过的不是他做了什麽，而是难过我自己。”伊莎玛眼里满是泪水，“是我自己没有用，这样的身体，换任何一个男人也不会喜欢，我更没什麽资格去难过或者责备陛下。”

“不是这样的，小姐，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很好。”艾玛着急地说，“你不可以这样说自己，更何况，如果真的有人爱你，他爱的是你的灵魂，是不会因为你的身体而……”

“算了，艾玛，你说的我都懂，但是哪有那样的人会只爱我的灵魂呢？”伊莎玛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艾玛的手，独自往房间里走去。

“我有点累了，想睡觉了，艾玛……过来陪我一起睡吧。”

“小姐……”

艾玛赶紧跟上伊莎玛的步伐，只是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三十五

初秋的黄昏傍晚，夕阳灼烧红色的地平线，秋风偶尔扫落几片泛黄的枯叶。

罗琳坐在亲王寝宫的院门口的摇椅之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若有所思地看着。

寝宫门口传来牛皮靴的脚步声，接着，身披战甲的阿多尼斯走了进来。

罗琳擡起头，叫了一声：“阿多尼斯殿下。”

阿多尼斯快步走到罗琳面前，半蹲下来，从怀里拿出一双精致小巧的女性鞋子，亲自替她穿上。

罗琳低头看着阿多尼斯的动作。

“天冷了，以后要记得穿谢。”亲王如是说道。

罗琳说：“殿下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阿多尼斯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擡头直视着罗琳的目光：“罗琳，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罗琳看着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看起来还是有些腼腆的，他在情感方面和自己的哥哥完全不同，干净得近乎青涩。

“你明白的，罗琳，我……我想取得你的同意，然后迎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