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也是碰巧，最近找人设计装修，碰上小卿工作室。”

齐斯辰有些疑惑，心中已经隐约知道两人的关系，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断然不会再问什麽，又或者再说什麽。

“哦？看来齐总还算是阿卿的甲方了，真是巧的很啊。”季儒舟说得从容，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着很是友好。

他说完又看了看卫卿，却被卫卿躲开，低垂着头。

他知道，卫卿无法解释，或者说，是不会如何向他解释。

“谈完了吗？”季儒舟问道。

卫卿看了看他，又看了眼齐斯辰。

齐斯辰倒是率先打破这种僵局，开口解释：“刚和她吃完饭，正準备离开。”

季儒舟看了他一眼，笑得从容，可这笑容里，有某种两人能感受到的敌意。

“结束了就走吧，也没什麽好逛的。”

卫卿看着齐斯辰欲言又止，最后提醒了几句：“我先走了......后期方案的设计图改好了之后会发给你，要是还有改的地方，可以及时告诉我。”

“好，再见。”

“自己身体要好好注意，别留下后遗症。”他的语气里满是歉意与担心。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觉得没有保护好她，明明是一起的。

“手怎麽了？”季儒舟看着卫卿，视线移到了她的手上。

“没事，就是被撞的时候撑了一下地面，有点杵到了。”卫卿说得轻松，也不想多说什麽。

面前三人的气氛异常诡异，可又形容不出，杨皓在一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手没事了，又和你没什麽关系。”卫卿对着齐斯辰开口，还不忘举着手腕朝他笑了笑。

季儒舟冷眼看着，眼底的不良情绪越来越明显。

“好。”齐斯辰同样露出和煦的笑容，对着两人点头示意后，便转身离开了。

卫卿看着远去的背影看了一眼。

那只揽住她手的大掌，渐渐松开下移，她的手腕被突然握起，愈发变得收紧，温热的触感让卫卿回过神，看着季儒舟。

“去医院检查一下。”季儒舟看着她，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真的没事了，这麽点小事，现在都好了。”卫卿拒绝，虽然还能感受到手腕处的痛感，但是她清楚，老毛病也没什麽好去的。

“真的不用？”季儒舟再次确认。

“真的。”她回答得认真，也带着坚定。

季儒舟不是一个勉强的人，既然卫卿坚持不去，他自然是尊重她的意愿。

可是一想到先前的一幕，以及今天的事情，心里却没由来的一阵烦躁，这让他有些不爽。

“走吧。”他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卫卿被他拉着右手，手上的痛感变得明显，手有些颤抖，看着季儒舟坚毅的侧脸，挣脱开了。

季儒舟一愣，停下脚步。

“手上出汗了......”卫卿不敢看他，随口说了句。

季儒舟顿了顿。

“抱歉，换另一只。”话落，两人位置就在她晃神间交换，季儒舟牵上了她的左手。

卫卿看着他漂亮的手将自己的手包裹，很紧很紧。她呼出一口气，选择默认。

已经没有人在看，又有什麽好做样子的......

-

回去路上，季儒舟直接让杨皓离开了，自己亲自开车回去。

车内原本很安静，卫卿不时撇向身边开车的人，侧脸轮廓紧绷，没有笑意，不好接近。

沉默了一阵，季儒舟难得主动开口问她工作。

“工作室不是已经放假了吗？怎麽还在做方案？”季儒舟说的方案值的是齐斯辰的那个别墅设计。

“临时通知的，现在也基本结束了。再最后确认就好了。”卫卿答得自然，完全没有隐瞒。

“还会见面？”季儒舟有些不满。

卫卿察觉到了，但是他突然不满也确实挺奇怪的，“对啊，年前得定好方案。”

“他这个客户很重要吗？非得要你负责？”

“那是我的工作，我也没想到客户是他。”

“你们工作室对客户这麽随意吗？约餐厅谈方案？”季儒舟凉幽幽吐出问句，说得从容，但脸上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一般都是直接公司谈啊。”卫卿听出了他的意思，“我是正经谈工作，在哪里谈不都是一样的嘛。”

“看来还是我太寡闻，一个设计方案非得边吃边谈。下次我去谈合作的时候，也像你们这麽试试。”

“朋友见面了，难免会聊会儿天。”

季儒舟拉长语调，“哦”了一声，“齐总既然都是你许久不见的朋友，怎麽不多叙叙旧？方案多延迟一会儿，又多见几次面，再叙旧，这方案完得成吗？还有什麽好谈方案的。”